1979年,中越開戰,中央軍委任命許世友上將爲我軍東線前敵指揮。爲選副將,許世友拿出三瓶茅臺和一位將軍對飲,酒盡菜光,兩位將軍握手結盟……
1974年八大軍區司令員對調,許世友到了廣州。軍區管理處陳良順負責接待。許世友和軍區幹部見面,祕書準備了發言稿。他照着念過兩句就顯出不耐煩,把那幾張紙扔到一邊,自己隨意說,乾脆明瞭,有啥說啥,沒一句修飾或客氣話,5分鐘完事。以後,凡是開會,他總是這樣:人越多,講話時間越少。陳良順跟隨許世友日久了,瞭解也不斷加深。許世友除了睡覺,平時只穿軍裝,在穿衣問題上無須任何人操心。
吃飯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難在餐桌上頓頓要有酒,而且只喝茅臺和古井。他的工資大部分是買酒喝了。下酒菜最好是野味。
社會的發展已經提出生態平衡和保護野生動物,許世友對此也難以接受。軍區擬定下發禁止打獵殺生的文件,要讓許司令認可才能真正起作用。文件到了許世友手中,他大筆一揮,批上個人意見:不許打獵,打鳥還是可以的吧。文件批下來,軍區的“秀才”們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許世友出門從不進劇院、商店、賓館,不是奔野外就是進兵營。
花木與莊稼比較,他喜歡莊稼;舞場和操場比較,他喜歡操場。
許世友盛年之際,喜歡與戰士比武,一條木槍神出鬼沒,練對刺,常把戰士的木槍磕上天去。來到廣州後,他還喜歡同戰士較量。拼刺時,他確實餘威猶在,普通戰士不是對手。他喜歡與強者比試,盛名之下,那些剽悍的“尖子”也不免有點心虛,何況他又是司令員,動手之前戰士先失了銳氣,所以比試的結果仍是他勝利。實在說,許世友手裏確實有些“絕活兒”,比如對刺時磕飛對方手中槍,那是類似關雲長的“拖刀計”,岳飛的“回馬槍”一樣的“絕活兒”。但是,在他70多歲之際,仍然把戰士的槍一條條打飛,其中也有戰士相讓的因素在裏面。每當許世友磕飛戰士手中木槍時,便開心地哈哈大笑。
“哈哈,怎麼樣,寶刀不老吧?”許世友橫槍大笑,指戰員們便齊聲喝彩:“許司令不減當年!”
不減當年的許司令,壯懷激烈地參加了中越邊境自衛還擊戰。在廣西前線,他是司令,還須選個副司令。許世友捏着下巴踱步,回想他那些出生入死的戰友,一個一個在腦子裏過篩,終於點出一個名字。
“劉昌毅現在怎麼樣?”
“可能快退下來了,聽說已經半休……”
“媽拉個×的,這一仗不讓他打,以後就打不上了。就請他來!”
許世友雖然點了將,心裏也不無猶豫,“但願他寶刀不老。”
當時,劉昌毅任南京軍區副司令,被許世友請來廣州。人看上去還是老了,但雙目炯炯,心氣很高。
“許司令,劉副司令到了。”陳良順安置好劉副司令,去向許司令報告。“晚上我在家裏請客,你多準備些酒,”許世友這樣吩咐。
誰也沒見過許世友詢問劉副司令的身體狀況,更沒見許世友和他談談對於現代戰爭有什麼研究和考慮,只聽到讓準備酒。
喝掉三瓶茅臺,還讓上酒。他們開始只是敘舊情,回憶當年的九死一生。喝到後來,兩人已是無話不說,敢爭敢擡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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