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玉英母親拿出匯款憑證複印件
20多名南匯女工被困南非約翰內斯堡,幾乎所有矛頭都指向介紹人談玉英。“她說每個月能賺4000多元,結果只有幾百元。”“她是黑中介。”“她攜款潛逃了。”
談玉英在哪裏?昨天下午,記者從談玉英母親口中得到她的行蹤。昨晚,記者撥通談玉英的電話。在南非某小旅館裏,她用啜泣的聲音詳細敘述了事件始末——
“我去南非打工也要付3.7萬元”
我叫談玉英,今年30歲,家住南匯惠南鎮陶橋村,有一個6歲的女兒,幾年前老公得病去世後,我一直待業在家。去年3月,朋友介紹我去南非打工。
我一共付了3.7萬元,其中1.5萬元是押金,2.2萬元用來辦簽證、買機票。3月11日,我和幾個同鄉一起來到南非約翰內斯堡“名富服裝廠”做女工。服裝廠老闆是廣東人,叫蘇志偉。但是在南非,他說自己姓劉,大家都叫他劉老闆。
幾個月後,有兩個同鄉姐妹和劉老闆鬧矛盾,離開了服裝廠,我也跟她們一道,換了一家服裝廠工作。
“招工期間,我能提成人頭費”
去年7月,劉老闆打電話給我,託我幫他回上海招人。他說,路費、生活費、通信費,他全部報銷,每月工資差不多5000元,另外他也付我每月5000元工資。
他還說,每招一名工人,我能提取人頭費1250蘭特(南非貨幣單位,1蘭特摺合人民幣約1.29元)。老闆爲工人辦工作證,每張收9000蘭特,其實一張只要6500蘭特。多收的2500蘭特,他答應和我平分,但我到現在爲止沒拿到一分錢人頭費。
7月6日,我帶着老闆的委託招工書回家了。招到31個女工,主要來自祝橋鎮新東村。劉老闆原來要收4萬元,我說太貴了,應該和我標準一樣,最後每人付了3.7萬元。
“女工沒過多久就碰到了淡季”
去年10月到12月,我介紹的21個南匯女工分批到“名富服裝廠”上班。合同中寫明,工廠保證每月支付3300蘭特工資。如果做滿3年,還提供1000美元探親費以及往返機票,總價約1.2萬元。
剛開始,女工能拿到全部工資,但沒過多久,就碰到了淡季。每年聖誕節前後到第二年3月,是南非服裝行業的淡季。工人越來越多,但接到的訂單越來越少。
今年初,老闆開始違約,剋扣工人工資。我去找他理論,他說讓我別管工廠的事情,只要負責招人收錢就行,還讓我再幫他招30個女工。
“100多萬元匯到老闆賬戶我卻成被告”
剩下的10個女工當時正準備出發去南非,聽說剋扣工資的事情後,都不想去打工了,來村裏找我退錢。但我早就把所有手續費全匯到了劉老闆在廣州的賬戶。
我在2月9日趕回南非,找老闆討回這10個女工的手續費。好不容易,劉老闆退回了20.67萬元,但還是有3個女工懷疑我是“黑中介”,把我告上了法庭。
我最後又拿出7萬多元,湊足28萬元補償給10個女工,總算達成庭外和解。但萬萬沒想到,在南非還有更大的麻煩。
“工人恨我,老闆把責任推給我”
2月25日,劉老闆退回了20.67萬元,那也是我最後一次和他聯繫。那天,他答應爲我提供所有生活來源,但讓我千萬別露面。後來,我才發現上當了。因爲劉老闆對女工說,是我私吞她們的押金和工資,攜款潛逃了。他對那些調查人員也是這麼說的。
現在,那些不知情的女工恨我。我只能住在旅館裏,不敢回家,不敢出門。在南非,殺一個人是很簡單的,如果劉老闆現在找人把我殺了,他就可以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我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是不知道向誰求助。
今天凌晨1時,記者再次撥通南非警民合作中心負責人姒海的電話。他對談玉英的具體身份並不瞭解,也不知道她就在南非。姒海說,希望談玉英能夠及時和警民合作中心聯繫,“如果她確實有冤情,也只有積極配合我們調查,纔可能洗清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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