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1日,由女省長宋秀岩率領的青海省政府學習考察團訪問浙江,帶了192個項目與浙商交流、洽談。由於經濟長期滯後,青海省資金、技術、人纔極度匱乏。既要加快經濟的增長,又要維護好生態環境,是一個讓人頭疼的難題。『西部大開發』戰略,讓青海『十五』步入了『歷史上發展最好的時期』;『十一五』規劃,讓目前中國惟一的女省長宋秀岩看到了更多的希望。 ◆特別能吃苦
據宋秀岩在團省委時的司機杜玉光回憶,宋秀岩經常下鄉,『那時候就是一輛北京吉普,草原上風大,四處透風,冷得很。』宋秀岩沒有叫過苦。高原地區路況不好,她經常下來跟著推車。晚上住的是破舊的平房,『就一張床,旁邊一個燒牛糞的爐子。』當時下鄉時間很長,沒有半個月回不來,杜玉光記得有一次他們20多天沒有洗澡。
在海東地委工作期間,宋秀岩經常一兩個月不回家,她的辦公室是一個套間,晚上就住在裡面的屋子裡,吃飯跟大家一起排隊打飯。
宋秀岩有頭疼的毛病,統計局原辦公室主任邢子琴說,她在統計局時經常頭疼到嘔吐,『吐完了還要繼續工作。』
能吃苦還表現在學習的刻苦上:當初考中國青年政治學院的時候,初中畢業的宋秀岩硬把高中知識用幾個月補完了。而在勞動人事廳時,她在讀中央黨校,『晚上做作業經常到12點』,就這樣堅持了3年。
在海東地委當副書記期間,宋秀岩一兩個月不回家是常事。她就真的像一塊含鐵量很高的岩石,常常被基層這個大磁場吸了過去。海東地委秘書長吳慶生記憶猶新:『大雨滂沱,山路崎嶇,宋秀岩費力地向山頂爬去,她實在是沒有了力氣,只好由秘書扶著艱難地行進。她要就剛了解的貧困村情況和鄉乾部交流,而鄉政府在山頂上。』 ◆初顯政治天分
初中時的宋秀岩就表現出相當的政治天分。據西寧鐵路一中的數學老師衛蓮回憶,宋秀岩是68級2班的班長,而且是同年級6個班中惟一的女班長,『口纔很好,寫得一手好字』。
1971年,『毛主席語錄背得很好』的宋秀岩初中畢業,和大多數鐵路職工子女一樣,參加了西寧鐵路分局的招工,被選中做電務段的報務員。在領導的眼中,宋秀岩『聽話,穩當,有涵養,挑不出什麼毛病』。因為『總能千方百計完成』任務,而且在同所的6個報務員中業務最好,年輕的宋秀岩很快被提名為報務領班,不久又被任命為電務段兼職團支部書記。
1976年6月,宋秀岩進入分局機關,任分局宣傳部乾事,沒幾天就昇為副部長。據宋秀岩曾經的鄰居,西寧鐵路一中老師高長生回憶,她是毛澤東思想學習積極分子,據說在一次大型演講中,良好的口纔和理論水平給省領導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這個初步的良好印象成為宋秀岩政治生涯的契機。後來有一次到省裡開會,她的發言再次收到了良好的反應。當時青海省委常務副書記馬萬裡對宋秀岩的表現很滿意,馬上就問『這個小孩是哪個單位的』?
1983年1月,年僅28歲的宋秀岩被調到共青團青海省委任副書記。 ◆先調研後定政策
2005年6月23日,流經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的泉吉河和沙柳河承受著狂放不羈的夏雨。這一天,宋秀岩冒著大雨看望了正在泉吉河和沙柳河值勤的漁政工作人員。從6月22日開始,宋秀岩陸續來到海北藏族自治州的剛察縣哈爾蓋鄉環倉秀麻村、沙柳河鄉紅山村、海北州良種畜繁育場、海晏縣甘子河鄉俄日村、哈勒景鄉永豐村,深入牧戶和畜牧業現場,同基層乾部、牧民座談,了解增收措施落實情況,探討現代高效畜牧業發展之路。
先調研,然後制定政策。這是宋秀岩為政的一個根本法寶。
此前的6月初,宋秀岩經過6天長途跋涉,到果洛藏族自治州的久治、班瑪、達日、甘德、瑪沁等縣和黃南藏族自治州的澤庫、河南等縣,實地察看了草原生態狀況和治理,並深入到基層乾部和牧民群眾中,詳細了解退牧還草工程及牧民的生產生活等情況。到麥秀、年寶玉則、瑪可河等三江源自然保護區的核心區實地了解天然林保護情況。
類似這樣的調研對宋秀岩來說再熟悉不過了。『問計於群眾,求是於實踐。一般在決策之前,我都要到實地去調查研究。形成思路後,還要回到實踐中再次去驗證。因為每個人的知識儲備、閱歷、經驗及看問題的角度都不一樣。怎麼集中大家的智慧形成科學決策,這很重要。我去柴達木調研之前,同相關的領導、專家、企業家,進行了較為深入的交流,形成一些思路後,再到實地去驗證。最後提出的方案,得到了上下廣泛的共識。我喜歡到實踐中,讓實踐來驗證。形成思路後,我還會專門請一些同志從反面來「挑毛病」。』宋秀岩對此解釋道。 ◆難忘的三段經歷
翻開宋秀岩的履歷,人們發現她換了很多工作,跨度特別大。有人問她每次如何面對這些新的挑戰?宋秀岩說:『我歷經的很多崗位,盡管專業、職能不同,但還是有共性的。一旦發現了共性,找到了規律,領導工作都是相通的。反過來說,正是這些不同的領域,拓展了我的知識面,積累了領導工作的經驗。』
宋秀岩說有三段經歷,對她影響很大。
第一段經歷是1989年宋秀岩到海東地區當地委副書記。由於一直生活工作在城市,對農村很陌生。所以,初到海東,宋秀岩連怎麼與農民說話,都要從頭學起。要了解農民關心的問題、農民的思維方式,就得先學習與農民說話。宋秀岩在與農民的接觸中,了解到他們的喜怒哀樂,知道了農民的所思所想,和農民建立了感情,和最基層的乾部建立了感情。這為宋秀岩今後從事領導工作奠定了非常好的基礎。在海東三年零四個月,原來的8個縣145個鄉,90%宋秀岩都走過了。後來在省委分管農村工作時,宋秀岩說自己就有了底氣。
第二段經歷是當統計局長。統計工作是專業性比較強的工作。為了彌補自己專業知識的欠缺,一到任,宋秀岩就拼命學習。上任半年,她把幾乎所有的業餘時間都用來看統計學方面的書。在這個崗位上,乾了22個月,對經濟工作有了較全面的了解。『回想起來,這是個沒有「權力」的崗位,但卻是個很能鍛煉人的崗位。』宋秀岩說。
第三段經歷是當省委統戰部長。要在青海做好領導工作,必須了解青海的民族、宗教問題。在統戰部兩年零九個月,宋秀岩跑了很多寺廟,結識了很多宗教界人士。從他們那裡了解了宗教,了解了如何做好民族宗教工作的方法,還結交了很多黨外朋友。
『我很懷念這三個崗位、這三段經歷。』 ◆為青海百姓服務
作為中國惟一在任的女省長,宋秀岩備受關注。『我和中國所有的省長,履行的職責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貫徹國家發展的戰略意圖,服務中國的老百姓,當然我服務的首先是青海的老百姓』。在中國,坐鎮一方的宋秀岩,無疑是對『婦女能頂半邊天』的最好詮釋。在宋秀岩這位剛柔相濟的時代女性身上,人們不難看到青海的良好發展前景與美好未來。
談起知名的世界女政要,菲律賓總統阿羅約是宋秀岩最為欣賞的類型。『她既有一位政治領袖的魄力,又特別有女人味,特別重情。』
『我從不刻意追求自己的形象,但作為一個省長,我希望我是堅毅果敢、雷厲風行的。但我畢竟是女人,同樣有女性柔情的一面。柔中有剛,剛中帶柔,這應當是我的特點。』對自己,宋秀岩如是定義。
『我希望所有對我的關注和贊譽,都變成對美麗的青海的關注和贊譽。我雖然出生在天津,但青海卻是我傾情所愛的第二故鄉。』
青海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青海又素有『中華水塔』之稱。因此,保護環境,是青海始終要面臨的一個重要課題。但是,青海的經濟也需要加快發展。宋秀岩說,青海地處青藏高原腹地,是我國乃至東南亞重要的生態屏障,生態地位十分重要,這裡的生態環境關系到中華民族的長遠發展。青海必須承擔起生態環境保護和建設的重任,寧可犧牲自己,也要服從大局;寧可犧牲眼前利益,也要服務全國的可持續發展。既要保護生態,又不能『躺』在生態上要支持。因此,青海正面臨著加快發展與生態保護的雙重責任,我們要一手抓生態保護建設,一手抓循環經濟發展,努力實現雙贏。
宋秀岩明白青海是塊寶:富有的礦藏、豐富的水資源、野生動物資源、旅游資源、神奇的藏醫藥……宋秀岩有一個計劃,到2020年,青海的人均GDP要達到3000美元,要讓青海的天更藍、水更清、草更綠、花更美。對於青海目前的困難,她並不想回避,正視處境,找出病因、開出藥方、治愈頑疾,這是宋秀岩在上任宣誓中的諍諍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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