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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日是“五一”長假的第一天。記者搭乘北京西——周口的K401次快速列車從北京趕赴鄭州。據瞭解，這是一趟2006年1月18日才正式開行的進京列車，擔當乘務工作的是武漢鐵路局武漢客運段信陽駐在所K401/402次乘務組。
上午10時，列車從北京西站正點開出，沿京廣鐵路呼嘯南下。然而，也正是從這一刻起，列車上的1000多名乘客開始陷入迷茫和無助。
按規定，持有軟、硬臥席的乘客，上車時要覈對車票、換取臥鋪證。但是，乘坐K401次列車的旅客卻不需換票，直接上車。由於無人換票、無人引導、無人管理，旅客與旅客之間爲找鋪位發生“撞車”的現象相繼發生。在記者到達自己的8號車廂7號包房時，裏面已經坐滿了乘客。幾經交涉，對方纔搞明白自己的鋪位搞錯了。
旅客去向登記是我國鐵路客運工作的一項通行要求，目的在於維護鐵路運營秩序，防堵案件的發生。K401次列車開出後，一直無人進行旅客登記。記者就此詢問8號車廂的“5612”號乘務員，她的解釋是：“我們的旅客登記本用完了，還沒來得及領。”
列車開行不久，即廣播通知：“現在由列車員爲旅客送水，請大家準備好自己的水杯。”於是，乘客們開始在自己的座位上耐心等待，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過去了，直到8個小時後記者下車時，車廂內始終未現送水者的蹤影。“開水在哪裏？”一位氣憤的旅客站在走道上，衝着迎面走來的一名乘務員大聲質問。這位乘務員卻旁若無人，頭也不回一下與他擦肩而過。
K401次列車配備18節車廂，其中1節軟臥，6節硬臥，其餘爲硬座車。記者用了30多分鐘來回探訪了一趟，只在車廂內看到3名乘務員。在10號車廂一端的洗手間外，污水溢滿了走道。一位路過的乘務員捂住鼻子，踮起腳尖，熟練地縱身躍過，然後揚長而去。
列車上的乘務人員在幹什麼？在8號軟臥車廂的9號包房內，記者找到了一些乘務人員。胸掛列車長號爲“0362”的列車長，赤着腳斜躺在36號軟臥的下鋪，頭也不擡地發送着手機短信，旁邊的幾名列車員、乘警和餐車工作人員正談笑風生。
“同志，幾點可以吃午飯？”記者問道。
“該吃飯的時候就吃飯了。”隨着列車長不耐煩的一聲回答，“哐啷”一聲，門被關上了。
車廂內鮮見列車員，來往穿梭、吆喝叫賣的售貨車、賣書賣報員卻忙個不停，“熱情有加”。
一個更加奇怪的現象是，K401次列車的餐車內始終人滿爲患，12個餐桌、48個座位前坐滿了乘客，堆滿了大大小小的行李。記者問幾位正在打撲克的乘客：“可以讓出一個座位嗎？我要用餐。”“對不起，這是我們花錢買的座位。”一位乘客對記者說。中午時分，由於餐廳位置售罄，前來用餐的乘客相繼悻悻而歸。
餐車內，佩戴警號爲“192875”的乘警一會兒到廚房忙着洗菜、切菜，一會兒在吧檯點菜、收款。記者上前問道：“車上幾名警員？治安怎樣？”他擡頭反問我：“你是來吃飯的嗎？”
18點30分，列車到達鄭州車站。記者就車上的見聞追問“0362”號列車長，她回答說，這趟線路實行單車單崗，人手太緊，累得不行。實在沒有辦法。
18點40分，K401次列車從鄭州車站開出，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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