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核問題,似乎越來越成爲很多紙媒體國際新聞版面的雞肋:沒有解決,沒有激化;不見和平,不見戰爭;冬去春來,草綠花開,僵局,僵局,還是僵局。
不談它,國際新聞不完整———往往在沒有重要突發事件的時候,它總堂皇地成爲頭條;那就談它吧,核天平兩端,美伊互相加碼、叫勁,國際社會那麼多聰明的腦袋,跟着焦急、發矇。逼着街坊大爺都放下茶杯,出謀劃策:“要打就打,要和就和,今天老美說一句,明天那邊表個態,都是車軲轆話,逗什麼呀!”
話雖如此,但,前有切爾諾貝利的悲劇,現有朝鮮等國核問題的互相影響,後又有世界和平發展核力量的寄託和核戰爭的威脅,大家怎能不關注伊朗核問題?
而最近,伊朗總統內賈德的一封信,給“疲憊”的核問題談論打了一針興奮劑。這封18頁的長信,從德黑蘭發出,漂洋過海,滿臉征塵,達到華盛頓。
布什總統收信後,並沒急於表達觀點;此時,包括中國外長在內的六國外長正在紐約開會,討論伊朗核問題的最終解決之道。
布什只是讓國務卿賴斯對媒體表示,美國對伊朗政策不會因這封信而有任何改變。一天後,他捏着信說,內賈德沒有回答關鍵問題,我要的是棄核時間表。也就是說,信白寫了?沒有。是平地一聲雷,也是四量撥千斤,這封信的“偉大作用”終要寫進歷史。
據悉,內賈德在信中主要做了三件事:發表哲學講座、進行宗教佈道和給布什上歷史課。
可以想見,落筆之時,字斟句酌,因爲內賈德深知,信就是炸彈,註定要“將”美國一軍,伊朗由此開始自己的“先發制人”。
一方面,它可能爲伊朗贏得時間,進一步孤立美國,分化其盟友。
這封信無疑是使六國外長爲了難,最終外長會議沒有達成一致,美國原要藉此達到制裁目的或逼伊朗就範。
伊朗很清楚,美歐聯盟存在“弱點”———油價不斷攀升,歐盟更樂於見到“有限懲罰”或“外交解決”。內賈德傳書之日,國際市場油價馬上回落至每桶70美元以內,人心寬慰,德黑蘭的外交努力奏效了。
另一方面,公開給布什寫信,是美伊斷交20年來頭一遭。這封信更是寫給世界看的,字裏行間,“真情”流露:我可是有誠意、要對話的,美國人,球到你腳下了,看着辦吧。
也有觀點認爲,一封信並不能改變什麼。伊朗核問題正以無可挽回的態勢滑向戰爭,而美國同伊朗最終攤牌的結局或許早在1979年伊朗發生伊斯蘭革命之後便已註定,因爲從那時起,正常國際交往的基本條件“信任”就已然從美伊間徹底消失。27年了,通過伊戰深入掌控中東的美國,終於等到洗雪前恥的絕佳機會。
悲觀往往更接近於真實。但,在這個多極的世界中,外交周旋不缺乏市場。圍繞這封信的前前後後,我們可以看出伊朗從不擔心將本國核問題放諸國際場合討論,這是德黑蘭明智之舉。
19日,聯合國“五常”加上德國又將在倫敦舉行會晤,商討敦促伊朗停止核項目的新舉措。
好吧,讓我們等待。間或,也許扭頭關注一下英國副首相普雷斯科特和祕書的性醜聞;然後,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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