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君
郭蕾
史宇飛
汪曉雯
劉海星
丁晗
在美麗的都市中,有這麼一羣人。
他們,是父母的“掌中寶”。是一羣即將走出校門,步入社會的大學生。
他們,面對心理和社會身份的轉變而蛻變、彷徨。
他們,是小說《夢裏花落知多少》的主要人物。
在美麗的校園中,有這麼一羣人。
他們,爲小說癡迷、瘋狂。因小說人物的悲歡離合而喜、而悲、而快樂、而痛苦。
他們,要把小說人物搬上銀屏,重新演繹每個角色,並享受電影帶來的快樂。
他們,就是同名電影《夢裏花落知多少》的演職員。
導演、編劇顧明君;製片顧明君葉萌;攝影尹玉;攝影助理鮑志勇;導演助理呂茵;化妝師葉萌;領銜主演:郭蕾飾林嵐 汪曉雯飾聞婧 主演:劉海星飾姚姍姍 丁晗飾李茉莉 史宇飛飾顧小北 韓成思飾白松 楊銘飾陸敘 王婷婷飾薇薇 郭翕重飾武長城。
-故事以第一人稱“我”來展開,“我”是一個名叫林嵐的北京女孩,小說主人公是林嵐和一羣即將走出校門的大學生。即將步入社會的他們,面臨着由普通學生向社會白領的轉變。在他們這段心理和社會身份發生轉變的時間,他們變得彷徨,他們變得世故……因爲這些轉變,他們的生活、命運、愛情,都發生了不小的轉變。
目前,根據小說《夢裏花落知多少》改編的同名電影,即將在多所高校陸續上映。這部電影沒有大腕,沒有名導,劇組所有工作人員及演員,都是本市五所高校的大學生。這部電影,是本市大學生自編、自導、自拍、自演的第一部電影。
拍攝沒有資金贊助,缺乏拍攝、演出經驗,缺乏拍攝設備,沒有場地支持。爲拍攝這部電影,劇組所有工作人員沒少受罪,但面對這些困難,他們沒有退縮,努力解決所有的問題。
沒有演員,他們就在全市高校範圍內海選;沒有吃喝等後勤保障,他們就自掏腰包;沒有演出“服裝”,他們就找家長贊助;沒有拍攝設備,他們就想辦法借;沒有場地贊助,他們就動用自己的關係找。
從前期準備,到現場拍攝,這部電影製作的全過程,僅僅用了不足十個月,而全部拍攝費用,也不足萬元。如今,這部由大學生自編自導自演的電影,已經封鏡,進入後期剪輯,很快就會在本市高校“上映”。
導演本是原著“粉絲”“自虐”一週劇本出爐
導演顧明君是拍攝同名電影的最早發起者,在她的奮力“忽悠”下,攝影、製片等劇組工作人員,和9名來自不同大學的學生演員,陸續加入了這個電影劇組。
“停一下,剛纔鏡頭再放一次。”第一次見到導演顧明君時,她正忙活着電影的後期製作。對於電影即將在校園內巡迴放映,這個女孩顯得很低調。她說,大學三年來,她由一個該小說的愛好者,轉變成將小說改編成劇本的編劇,又轉變成這部同名電影的導演。或許是因爲拍電影受了太多的苦,現在的她,感覺很平靜。
顧明君是上大學之後才接觸這本小說的。讀後,她被兩個女主角吸引住了,她們張狂、率真、敢愛敢恨的性格,即使犧牲自己,也不願傷害朋友的“義氣”,讓她久久不能忘懷。看到主人公遇到高興事,她的心情就很好,反之,她就會哀傷、憂愁。顧明君說,那段時間,她徹底迷上了這部小說,以至短時間內連續看了五六次,仍然捨不得放手。
大學期間,顧明君曾在學校社團裏拍攝過紀錄片和短劇,正因如此,她似乎落下了“職業病”,即習慣於將手頭的各種文學作品,隨手改編成劇本,以備將來之用。於是,去年暑假時,她按照小說中的場景順序,把整部小說改成了有許多場景的劇本,這個粗糙的劇本,就是現在這部電影的“雛形”。
但顧明君覺得,第一次改編的劇本存在一些漏洞,比較粗糙,所以,去年“十一”假期,她開始修改手中的劇本。那時,她把自己假設成了“導演”。她的腦海中,時刻浮現着電影中的人物形象,以及電影場景的輪廓。除了睡覺之外,改編劇本幾乎佔據了她所有的時間。劇本中大多數臺詞都來自原著,不過,很多地方都被改過了,每次改編時,她腦海中的“演員”,就會“演繹”小說人物對話、動作、表情,漸漸地,她根據自己的想象分析,豐富了劇本內容,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就這樣出現了。
用她的話說,那個假期,自己簡直瘋了一樣,甚至可以用自虐來形容,每天都工作十幾個小時以上。不是念叨小說人物的名字,就是揣摩人物性格,琢磨小說場景,就連睡覺時,也會夢見小說人物。
不僅如此,看電視時,她從來沒把自己當成普通觀衆,而是把自己當成專業評審人員。所以,每看到一個電視背景和小說場景接近或吻合時,她就會飛快將這一場景特點記錄;每當看到一個精彩的鏡頭切換方式,或者優秀的拍攝角度,她都會立即記下來。
“這次改編,我把許多大場景切割成許多零散的小場景。場景改變了,小說情節和人物表現也會有所改變,於是,我從小說中‘跳’出來,站在不同角度,分析人物特點,在腦海中‘放映’每一個場景片段,再將它重新寫進劇本。就這樣,十多天後,劇本變得更加細緻,更加有血有肉。原著中所有劇情,被重新分割爲440多個場景鏡頭。”過了一個星期“非人”的生活,她完成了劇本改寫工作。
朋友們勸她,“既然有了這麼好的劇本,幹嘛不真的導成電影呢?”朋友們的這句話,說到了顧明君的心坎裏。
高校選演員廿裏挑一“發脾氣”成就女主角
堅定了拍攝的決心後,她開始找尋志同道合的攝影師、助理導演及製片等工作人員,確定主要工作人員後,她便開始選演員。
小說中共有10多個人物,每個人的性格特點大不相同,爲了找到最合適的演員,達到最好的拍攝效果,導演顧明君決定,擴大尋找範圍,除了師範大學之外,還要想辦法從其他高校海選演員。
由於沒有經費,海選不可能利用電視、報紙進行宣傳,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利用學校的宣傳欄,於是,顧明君發動了許多中學時代的同學和朋友,委託他們在幾所高校內,廣泛張貼海報,公佈徵集演員的時間。
“第一次徵集演員的地點是在財經大學,那時,報名的足有40多人,且幾乎所有人都看過這本小說,喜歡這本小說。”顧明君說,由於是初試,她沒有過多地刻意安排,而是從劇本中選擇了幾個情節,由應徵者自由組合編排演出。她認爲,作爲一個演員,與陌生人溝通是最基本的素質,如果做不到這點,即使他的演技水平再高,無法融入劇組,也不能算稱職的演員。
經過商議,應徵演員組合完畢。顧明君一邊觀察演員的演技,一邊感覺演員的氣質特點。“大概是兩三輪之後,‘李茉莉’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這種感覺,就像小說中描述的‘一見鍾情’那樣,我看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她的氣質,特別接近小說人物。試戲時,她把小說人物假純情、裝無辜的特點,刻畫得十分貼切。不僅是我,製片人和導演助理也很認可她。”於是,“李茉莉”的扮演者丁晗,成了首位被選定的演員。
顧明君說,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組織海選的幾所高校中,先後共有約200人報名參加,這些同學中,絕大多數都看過小說原著,對人物情節有一定的瞭解,遺憾的是,有些同學雖然氣質接近小說人物,但演技平平,有些同學雖然演技不錯,但氣質談吐有別於小說人物,還有些同學“暈鏡”。顧導在首輪“選秀”中,狠心刷下了160餘人。
幾輪的“選秀”結束後,女主角“林嵐”,及“顧小北”、“姚姍姍”、“白松”等幾位主要演員也陸續進入了導演的視線。然而,電影中另一名女主角“聞婧”卻遲遲沒出現。顧導認爲,既然決定了拍戲,就要拍好,決不能湊合,所以,選演員,寧缺毋濫。導演的“固執”,讓劇組所有成員捏了一把汗。
就在大家着急時,“李茉莉”推薦了自己的同校好友汪曉雯試戲。剛開始,汪曉雯試戲的人物,是“姚姍姍”這個反面角色,雖然她的演技受到了衆人的認可,可她後來卻犯起了“脾氣”,而正是因爲這次犯“脾氣”,才讓她被確認爲另一名女主角。
試戲前,汪曉雯並沒看過小說原著。雖不瞭解小說人物性格,但她從小就學過不少表演技巧,也參加過一些表演節目,因此,試戲那天,她臨時看過較少的劇本,並結合自己的表演經驗,和另外幾名演員串了幾次戲後,就成功演繹了“姚姍姍”這個小說人物。
試戲後,她找來小說原著,認真地通讀一遍,這時她才發現自己“上當”了。因爲那天她扮演的,竟然是自己最痛恨的“姚姍姍”。於是,她便直接找到導演商量,要改演其他小說人物。這時,顧導發現,汪曉雯率真坦白、敢愛敢恨的性格,與另一個女主角“聞婧”簡直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就這樣,她順理成章地當上了主角。
原著中,女主角林嵐先後去過上海、北京,在上海,遇到了初中同學“火柴”,這個前衛另類的女孩,最終和“林嵐”一起回到北京工作,並與“姚姍姍”有許多對手戲。可以說,“火柴”是這部小說中的另外一個亮點,“她”與“姚姍姍”的幾場對手戲特別精彩。因爲“她”的存在,兩名女主角的命運發生了改變,原著結局也更耐人尋味。
遺憾的是,原著中跟“火柴”有關劇情的場景,不少出現在上海。顧導說,“這是劇組人力物力財力都無法達到的,我最終還是選擇忍痛割愛,砍掉與‘火柴’有關的所有劇情。不僅如此,劇中許多家長的戲份,也被我刪除了。這樣一來,小說的結尾與電影結尾,勢必會有不同之處。
“現在我們改編的結局是高度機密,所以片子上映後大家纔會知道。”顧明君說。
衣食住行處處遇難題不花錢拍出奢侈畫面
顧明君說,當一個好編劇,似乎比當一個好導演容易。因爲,好編劇只需要把小說改編成劇本,而好導演卻要忙着張羅整個戲班衣、食、住、行全部生活。
小說中,主人公們的家庭背景相當好。穿名牌衣服,經常到KTV、酒吧消費,一起到檔次較高的飯店聚餐,幾乎所有主人公的家,都是別墅豪宅。沒有這些外景,整部電影就無法順利拍攝,於是,開機前一段時間,顧明君和朋友始終在忙着找外景贊助。
1月12日那天,老天爺好像跟他們過不去,連續跟他們開了三個“玩笑”。
顧明君說,第一個噩耗是,原先確定的“劇務”,突然離開劇組,讓原本人手就緊缺的劇組顯得更加捉襟見肘。因爲工作人員配合失誤,原先聯繫過的盒飯,也成了泡影。
第二個噩耗是,一名大四男演員由於找到了實習單位,“檔期”特別緊,每週只有六日有空。而最大的打擊,就數聯繫外景場地失敗了。那天,原先已經確定的幾個場地贊助,突然決定不再幫助劇組。
“沒外景,戲就沒法拍下去。無奈之下,我們只能臨時打亂劇本拍攝的順序,先拍攝幾個不需要特殊場地的場景,拍攝之餘,再想辦法尋找其他外景。”
顧明君說,剛開機前幾天,是劇組最困難的幾天。沒有盒飯,她就自掏腰包,請劇組演員和工作人員吃盒飯,吃麪包;沒有化妝品,她就想辦法湊錢,買便宜點的化妝品;沒有合適的服裝,演員們只好發動家長“贊助”,買新衣服當道具。這些問題還算容易解決,可最麻煩的是沒有場景,如果就這樣斷了戲,大家的勁頭就會受到影響,要是停了機,將來很難重新組織。
“幸運的是,一個做廣告的朋友幫劇組聯繫亂世佳人酒吧、紅色主題飯店等。我們劇組沒有贊助,無法支付昂貴的場地租借費,也無法支付高檔飯菜、酒水的費用。如果不是得到他們的無償幫助,劇組恐怕很難死裏逃生。所以,在選擇場地借用時間時,我們特別挑選了客流量最小的時間段,這樣一來,我們的拍攝時間就顯得更加寶貴。”
“夢裏夢外”蒙太奇
汪曉雯開機一場“擁抱”拍了兩小時
“聞婧”汪曉雯是整個劇組中最“年輕”的一個,是唯一一名大一年級的學生。她說,最難忘的就是開機那天的第一場戲。雖然這段鏡頭在電影中只有短短1分鐘的時間,可拍攝時卻足足花了120分鐘。
那天的劇情是,“聞婧”從坡度很大的臺階上跑下來,一下子撲在男友“武長城”的懷裏。爲了取得最理想的效果,就得不斷試拍。“演員們來自不同的學校,之前互不相識,這麼糊塗地跟陌生人抱在一起,怪尷尬的。我有點緊張,但抱過一次才發現,‘武長城’比我還緊張,手心都是汗。”
郭蕾打了人也捱打難忘幾巴掌
扮演“林嵐”這個角色的,是一個名叫郭蕾的大眼長髮女孩兒。別看她說話時孩子氣十足,可演起戲來,卻一點都不含糊。電影中幾次出彩的鏡頭,都跟她的演出有關。
只要談這部戲,這個大眼女孩就會眉飛色舞地說個不停。她說,電影中,她打了“顧小北”幾個巴掌,也捱了“姚姍姍”幾個巴掌,這些巴掌,讓她終生難忘。
“和‘姚姍姍’演另一場戲時,我被打了幾個耳光。拍戲結束後,我的臉還很疼。我想,這就是演員,這就是電影,這就是電影帶給我的樂趣。這幾個巴掌,我終生難忘。”
劉海星挑戰“大反派”越壞越精彩
劉海星最初參加拍攝是出於對電影的好奇,“在戲裏,我演一個庸俗潑辣的壞女孩‘姚姍姍’。其實,在生活中,我的性格與電影人物相差很遠。但我卻樂意接受這樣的挑戰,因爲體驗另一種人物性格,我同樣能夠享受電影帶來的樂趣。
“我覺得,一部電影中,往往扮演壞人的演員表現得越精彩,這部電影就越能吸引觀衆眼球。我想,如果觀衆們看完電影之後都想痛打我一頓,就說明我演出成功了。”
導演發飆“嚇”出一段好戲
劇組所有人對顧導的評價是:別看顧導平時有說有笑,可拍戲特嚴肅,生起氣來特嚇人。可顧導聽了,卻覺得挺委屈。
她說,所有演員和工作人員,都是年齡相仿的大學生,大家特別容易打成一片,所以拍戲時難免玩“出圈”,這時,她要是不管,戲就沒法拍。
顧導說,第一次真的“發飆”,是在KTV拍的一場戲。“那天,大家一進包間,都覺得特別興奮,還沒等我說拍戲,幾個演員就爭着唱起了歌,彷彿把拍戲當成了歌詠比賽。我說了他們兩次,可誰都沒當回事。”顧導當時真的氣壞了,一扔劇本,乾脆坐在地上,陰着臉看他們撒歡兒。臨近中午,她沒好氣地喊了一句:“今兒拍不好誰也甭想吃飯。”還是這句話有分量,演員們覺察出自己玩過頭了,立即自覺開始串戲。
顧導說,可能因爲演員“害怕”了,大家表演特別賣力氣,那天的戲也格外精彩。“那是一場哭戲,原本演員做好了假哭的準備,可‘林嵐’演到戲中的高潮時,真的掉了眼淚,整段戲特別自然真實。這段哭戲感染了劇中的每個人。停機後,劇裏劇外的人,都哭得一塌糊塗,這段戲結束後,下段戲沒法拍了,因爲所有演員都哭花了臉,都得重新補妝。”
助理辛苦“睡”出精彩花絮
沒有好的圖像,再出色的劇本也難拍出好電影。可以說,這部電影的成功,攝影師尹玉功不可沒。
尹玉說,雖然所學專業與攝影有關,可也是第一次“觸電”,所以,每天的拍攝工作,幾乎讓他筋疲力盡。
“不過,要說最累的,得算是我的攝影助理。除了協助我選好拍攝角度,他還要負責現場收音,劇組中沒有合適的工具,所以,他只好用手連續舉着話筒。這不,拍攝過程中,他有時趴在地上舉着話筒;有時站在沙發上,立起腳尖,伸手從鏡頭上方舉着話筒,跟自由女神一樣站着。”
雖然苦點兒累點兒,但劇組所有成員,都在享受着電影帶來的快樂。尹玉說,“記得一次室內聊天的場景,那場戲的鏡頭特別長,演員臺詞也特別多。開機幾分鐘後,耳麥中演員對白的聲音越來越小,而奇怪的鼾聲卻越來越響,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舉話筒的助理,發現他累得竟睡倒在地上,手裏還保持着舉話筒的姿勢。雖然這場戲被他攪和壞了,可我卻拍下了這難得的花絮,直到現在說起來,大家還笑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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