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正式開庭審理留美女碩士陳丹蕾殺夫案。陳丹蕾在向法庭詳細回述了自己去年8月20日在美國殺害丈夫何雷前後的細節,儘管案件已經發生將近一年,許多媒體都對此案進行了深入報道,但犯罪當事人首次案情憶述所透露的細節,依然讓在場的人唏噓不已。雙方訴訟代理人則圍繞案情的一些關鍵細節展開了針鋒相對的辯論。
“害怕離婚”
昨天,公訴人首先宣讀了起訴書,稱陳丹蕾與其在美國留學的丈夫何雷因感情糾葛而積怨。陳丹蕾曾於2004年12月間持刀戳刺何雷,爲此曾遭美國警方逮捕,後被保釋。美國當地時間2005年8月20日清晨,陳丹蕾在美國其住處內,將何雷槍擊致死。之後,陳將何的屍體肢解,裝入車內後,將車輛棄置於一停車場內,後被美國警方查獲。同年8月25日,陳持何雷的中國護照冒名逃離美國,次日在上海浦東國際機場被邊檢民警發現持變造護照入境而查扣,後陳交代了在美國殺死何雷的犯罪事實。
陳丹蕾昨天在庭上陳述:“到美國後,我們經常爲一些家庭瑣事而鬧彆扭,甚至發生打鬥。何雷開始向我提出離婚要求,而這對我來說是不可接受的。因爲我父母在我兒時離異,母親離婚後生活過得很苦。我只要一聽到‘離婚’兩個字,心中就有恐懼的感覺,我不能重蹈父母的覆轍。”
在用刀戳刺丈夫被警方逮捕後,感念舊情的何雷花5000美金將陳保釋出獄。但兩人仍經常吵架。當地的法院可能對陳判“緩刑,以及驅逐出境”。陳丹蕾在案發晚上和丈夫吵了一架,何雷再次提到了“離婚”。陳一夜沒睡,第二天一早便問丈夫“有沒有挽回餘地”,何表示堅決要“離婚”,絕望的陳拿出牀頭櫃裏的左輪手槍,朝丈夫後腦部開槍。
JACK是誰
在聽到起訴書指控自己碎屍時,一直聲音微弱的陳丹蕾大聲表示:“起訴書內基本事實正確,我出2000美元讓一個網友JACK幫我把屍體挪進冰箱。他到後讓我去超市買來塑料袋,去味劑等物品後迴避。我在外面不知逛了多久,回到家後,發現屍體已被肢解放在冰箱中。”
陳丹蕾的辯護人認爲:至今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一定是陳丹蕾分屍。公訴人繼續反駁,雖不能確定JACK是否存在,但分屍是客觀存在的事實。即便有JACK這個人,何雷被分屍的結局也是陳丹蕾造成的。
辯論陷入僵局,雙方都拿不出直接證據證明陳丹蕾是否分屍。最終公訴人將“陳將何的屍體肢解”改爲“陳丹蕾必須對何雷屍體被肢解負主要責任”。
精神障礙?
根據相關信息顯示,陳丹蕾在去年8月21日開始便籌劃如何逃離美國,其中涉及查找航班信息,並挑選了從芝加哥出發的回國路線:使用丈夫的信用卡提現,在入境前怎樣喬裝過關,甚至詳細到來上海後如何租房,住在哪裏。
根據上海醫學部門的鑑定,陳丹蕾思維敏捷、鑑定期間未發現幻想、幻聽的現象,事發時符合生理性衝動,而在策劃潛逃回國後,自我保護意識較強。雖然其自稱患有抑鬱症,但並非精神疾病致使,因此具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
辯方認爲,該案因愛生恨,主觀行爲的惡意程度與殺人越貨存在區別。無錫市精神衛生中心教授劉錫偉一直要求對陳丹蕾重新作精神病鑑定。
260萬美元賠償
據瞭解,受害人何雷的家屬提出了民事賠償的要求,根據何雷在美國工作期間月薪5000美元的標準,提出了包括喪葬費、精神損失在內的260萬美元的索賠訴請。昨日庭審結束前,陳丹蕾當庭表示懊悔和內疚,並允諾先行支付自己從美國帶回的2萬美元以及留存在父親處的1.7萬美元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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