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婚介所爲渴望婚姻的男女搭設了方便之橋,但也有不少人因爲輕信婚介所的“神通”花了不少冤枉錢,有的婚介所甚至利用一些男女結婚心切的心理,用“婚託”等手段騙錢。就在婚姻介紹所的黑幕被層層揭開的時候,一些婚姻介紹所又開始設計新的騙局:開辦交友中心,而交友中心裏想要交友的,不是“大款”就是“富婆”。
那麼,這些婚介所介紹的“大款”“富婆”都是真的嗎?本報雷霆暗訪小組經過半個多月的調查,終於發現這些“大款”“富婆”不是婚介所“包裝”出來的,就是婚介所的“友託”,特別是“友託”們,和婚介所相互勾結,欺詐交友者的見面費和會員費,一旦把錢騙到手,就想辦法將交友者甩掉。
讀者舉報:本想交個朋友結果反添煩惱
楊女士是一名教師,因爲工作的原因社交圈很小,爲了增加和人交流的機會,一次,在一則婚介所交友中心招募會員廣告的吸引下,她到廣告中介紹的某婚介所,交納600元錢註冊成了該婚介所交友中心的一名VIP會員。可是,經過幾次該交友中心安排的約會,楊女士發現,這些工作體面的“成功人士”並不像交友中心說的那麼好。不過,這家婚介所的交友中心還是源源不斷地給楊女士提供服務,開始是交友中心給楊女士打電話聯繫見面的事,後來竟有一些男子直接打電話給楊女士,而楊女士經過詢問,發現自己的電話號碼居然是這家婚介所的交友中心提供的。
楊女士告訴暗訪小組,這家婚介所交友中心的服務並沒給她帶來任何幫助,反而影響了她的正常生活。“婚介所交友中心介紹的那些男人什麼證件都沒有,也不知道他們都是什麼人,都是從哪來的……”
比起楊女士,陳先生的經歷更令人氣憤。陳先生在報上看到一則交友廣告後,發現一個“富婆”的徵友條件與自己的極爲相符,便到該婚介所交友中心交了600塊錢入會。隨後,在婚介所交友中心的介紹下,陳先生和該“富婆”見了面,但該“富婆”在陳先生花1000多元錢請其吃了頓大餐後,便以沒時間、不方便見面等藉口拒絕和陳先生再見面,後來更是不接電話,直接“消失”了。
記者暗訪:交錢就能入會各類女友任選
由於連續接到讀者關於“友託”的舉報,日前,暗訪小組找到了楊女士和陳先生所說的徵婚交友信息,暗訪小組發現,徵婚交友信息上登的交友廣告有不少都是用詞庸俗、言語暗含挑逗意味的。
那麼,這些婚介所的交友中心到底是怎樣的?他們又是怎麼介紹會員交友的呢?帶着疑問,暗訪小組首先來到了和平區中心花園附近的一家婚介所。在這間不足50平方米的房間內,幾名女士正在忙着接電話,幾位衣着體面的中年男子在房間裏進進出出。聽說暗訪小組要徵友,一個自稱是張老師的中年婦女接待了暗訪小組。
“徵友都能幹什麼呀?”
“大哥,一看你就沒有徵過友,咱們這交友中心,就是專門爲你們這些白領和老闆服務的。你們在工作之餘,有我們這兒溫柔體貼、美麗大方的女士陪着聊天解悶、一起玩,多好哇。”
“這要是產生感情怎麼辦?”
“大哥,說實在的,交友不就是找情人嗎?情人怎麼會沒有感情呢?”
“你們這兒有多少會員呀?”
“我們這兒共有會員上千名,其中女性會員400多人,什麼富婆、白領……各種類型的都有。”
“那我怎樣才能入會?入會之後能享受什麼服務?”
“交點入會費就行了,錢不多,肯定能挑到你滿意的。”
六百元錢註冊無需各種證明
暗訪小組要求查看一下該交友中心女會員的資料,張老師立即從抽屜裏拿出一沓裝訂好的A4紙遞了過來。暗訪小組拿出其中的女會員照片和該交友中心“特別推薦部分人才及會員表”中的會員資料對照,發現各種類型的女子的確不少。
“你們這兒怎麼有點兒像婚姻介紹呀?”
“不一樣的,我們這兒是交友中心,你看有合適的就可以約出來,大家只是交個朋友……當然,我們也可以幫你約見你覺得合適的結婚對象。”
“加入你們這個俱樂部,需要出示什麼證明嗎?比如證明婚否的戶口本什麼的?還有,怎麼能證明我是‘成功人士’?需要出示工資證明嗎?”
“咳,全都不需要,只要有身份證就行了。普通會員入會現在正是優惠期,你只要交600元錢,就可以享受與我們這兒的女會員約會以及聚會等各項活動,還可以和女會員一起到度假村去玩……”
“除了這些,你們還提供其他服務嗎?”
“這個……啊……你交完錢不就明白了嗎?”張老師回答得非常隱晦。
閒聊中,暗訪小組提出想看看該婚介所的營業執照,張老師解釋說,手續她們正在辦理,還沒有拿到。“不過,我們在各種地方都做了不少廣告,影響特別大……這個你就放心吧,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人找過來啊……”
沒有身份證件也能成爲會員
爲了探明真相,暗訪小組交納了600元錢,“我沒帶身份證,先交錢行嗎?”在沒出示任何證件的情況下,暗訪小組也成了正式會員。張老師表示,她們將在最短的時間內安排暗訪小組和其中意的女會員見面。第二天中午,暗訪小組就接到了張老師的電話:“我們這兒正好有一位女會員符合你的條件,她是一個老闆的太太,今年30歲,不僅有錢,人還長得特別漂亮。”
暗訪小組趕到該交友中心,等了十多分鐘後,一名30歲左右的女子才姍姍而來。該女子的衣着、相貌均與張老師電話中所說的相去甚遠。張老師很熟稔地將暗訪小組和該女子安排到了辦公室隔壁的一個房間裏。
落座後,該女子馬上開始不停地詢問暗訪小組的情況,而當暗訪小組問其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時候,該女子卻只輕描淡寫地說丈夫是做汽車生意的,對於其他更詳細的問題,再也不做正面回答。
交談結束後,張老師催促暗訪小組交納50元的見面費,沒等暗訪小組掏出錢來,那個女子就主動掏出50元錢交給了張老師。張老師邊收錢邊問:“怎麼樣大哥,感覺好嗎?如果好的話,你帶她出去玩玩,別光呆在這裏呀!”暗訪小組問道:“可以玩到幾點?我們還來你這兒嗎?”“當然不需要了,這個就看你們倆談得怎麼樣了。”暗訪小組佯裝猶豫,對張老師說想看看女方的身份證,女子聽到後很爽快地拿出了一張紙,說自己只帶了身份證複印件。暗訪小組發現這個複印件似乎被動過手腳,剛要仔細查看,卻被該女子毫不客氣地搶走了。
所謂大款富婆原來全靠包裝
那麼,女會員又會經歷怎樣的約見?暗訪小組請一名女同事前往該交友中心。在辦理了相關的會員手續後,該交友中心當即安排其與3個“特別推薦的成功大款”見面,而其中一個“大款”,竟是暗訪小組本人!原來,該交友中心將暗訪小組登記的身份“加工”了一下,暗訪小組填寫的經理職務被他們在前面加了個“總”字,而大學文化也變成了研究生畢業,並且還是“海歸”。更令人驚訝的是,張老師介紹暗訪小組與這名女同事見面時,竟在電話中稱其是一名“獨守家門的豪門太太”,交友是因爲寂寞難忍,想找個情人。這時,暗訪小組總算明白了交友中心怎麼有這麼多的“富婆”“大款”了。
見面前,張老師暗示暗訪小組,先和女方見見面,如果感覺好就“走着”,但是不成也得先交見面費,等女方走後,交友中心就會將見面費退給暗訪小組。
相關說法
民政部門:“友託”界定難度大
隨後,暗訪小組又調查了另外幾家交友中心,發現這種“友託”的現象極爲普遍。暗訪小組找到當地工商部門進行諮詢,得到的答案是這些婚介所都應由民政部門管理,於是,暗訪小組又走訪了市民政局的相關部門。
一名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很無奈地告訴暗訪小組,目前,對婚介所交友中心存在“友託”的行爲,民政部門在管理上有很大的難度,因爲交友中心介紹的見面對象是否是“友託”並沒有法定的認定標準,極難界定,即便認定了就是“友託”行爲,但是婚姻介紹所也完全可以解釋說是“托兒”們的個人行爲,與婚介所無關,因此,目前民政部門採取的手段只能是行業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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