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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9月8日,平凡而偉大的戰士張思德犧牲後的第三天,延安各界爲他舉行了隆重的追悼大會。下午一點,毛澤東同志邁着沉重的步履走上臺,作了《爲人民服務》的著名演講。從此,張思德的名字與“爲人民服務”緊緊聯繫在一起,家喻戶曉、廣爲人知。
今年是紅軍長征勝利70週年,而張思德是經中央軍委批准,在全軍連以上單位懸掛畫像的“中國人民解放軍七英模”中惟一參加過長征的英模,因此,採集和挖掘他長征前後的事蹟,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筆者一行循着張思德在川陝蘇區戰鬥生活的足跡,穿行在山高林密的大巴山深處,來到張思德走向長征的出發地,探尋這位著名英模革命生涯的起點。
儀隴思德鎮(原名六合場),有位會燒炭的“谷娃子”
張思德犧牲在燒炭的工作崗位上。在延安歲月中,每年夏秋季節,各機關、部隊都要抽調大批人員進山燒炭,木炭是冬季生存的重要物資。曹楓同志曾回憶說,1949年,我在毛澤東同志身邊擔負警衛任務。一天晚上,我們正在上黨課,學習《爲人民服務》。沒想到,毛澤東同志健步走進屋來。大家看到毛澤東同志來了,心裏不知說啥是好。毛澤東同志親切地和我們握手,詢問:“你們在幹什麼?”我們回答:“在上黨課。”毛澤東同志接着又問:“上黨課學習什麼內容啊?”我們說:“學習《爲人民服務》。”毛澤東同志說:“很好嘛!”說完,就和我們坐在一起,給我們講解《爲人民服務》這篇講演。他老人家從張思德燒炭講起,一直講到張思德爲革命犧牲。張思德的生前戰友陳耀等同志也曾回憶說,張思德當班長時,先後三年帶領全班人挖窯燒炭,每年都超額一萬多斤完成任務。迄今爲止發現的張思德僅有的兩張照片,都與燒炭有關。那是八路軍總部機關的一位幹事在張思德燒炭的現場抓拍的。在那個年代,是很難得的。這些都足以見證張思德當時在延安的機關部隊中,燒炭已頗有名氣了,他的炭燒得好,從上到下都有“共識”。然而,鮮爲人知的是,張思德打小在家鄉就是出了名的燒炭好手。
現已更名爲思德鎮的六合場,處於大巴山深處,四周羣山環抱。1915年農曆三月初六,張思德誕生在該地韓家灣一個貧窮的佃農家中。那時,他家中粒米無存,母親拖着虛弱的身子,抱起小思德,走家串戶,討來半把米一把谷,然後搗碎熬成糊糊喂他。因爲,他靠着這種谷糊糊艱難存活,所以,鄉親都叫他“谷娃子”。
六合場地處大巴山腹地,每到冬季,天氣寒冷不亞於北方。當地人取暖多靠木炭。這種木炭的燒製與陝北那種用磚窯的燒製方法略有不同。當地羣衆進山後,一般將荊棘、樹條或碗口粗的樹砍下來,就近挖一深坑,慢慢焚燒,待燒過的柴火燃過一大半,略有七成左右時,用水澆滅,冷卻曬乾後即爲木炭。大巴山區俗稱此爲“火石”或“窯灰”。
燒炭需要技術,從選材到燒製,全憑經驗和感覺。張思德在12歲時,就跟着父親張行品練就了燒炭的好手藝,因此,父子倆背的炭到六合場乃至儀隴縣城,都賣得快、賣得好。而他們燒炭的艱辛卻少有人知。因爲就近方便的山林田產早被那些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圈佔了,張思德父子倆必須深入到深山老林中,尋找名爲“公地”的地方纔能取柴燒炭。儀隴縣是四川的貧困縣,境內全是山地,特別缺水。他們進山燒炭,澆滅火石所用的水都是靠從山下背上來的,一桶水背在身上要吭哧吭哧地趕幾十裏甚至上百里的山路。
張思德與父親燒製的木炭在當地有不小的名氣,可也引來了一場災難。地主範有萬誣陷他們不交稅,私自進山砍伐他人山林,將他們關進了鄉公所。等他們被保出來後,家裏值錢的東西被地主範有萬騙去了,租田也被收走,父子倆抱頭痛哭一場。然後,離開韓家灣,流落他鄉,替人背力、挑擔、打短工,當起了“巴山背二哥”。
紅色古鎮恩陽,張思德長征前就讀列寧模範學校
恩陽鎮是川北有名的古鎮,是連接川陝的重要通道,發源於秦巴山地間的恩陽河從鎮外流過。整個小鎮依山傍水而建。站在高高的石階上極目遠眺,只見方圓數裏,青磚碧瓦,層層疊疊;空枋逗榫,鱗次櫛比;飛檐翅角,兀立蒼穹。整個鎮的屋頂羣,似一枚碩大的墨玉,銀灰中泛着青綠,水潑墨灑般地延伸遠去,直與遠處的莽莽蒼山渾然化成一體。
在上世紀三十年代,這裏曾是川陝蘇區著名的紅色古鎮,因此,論起恩陽之美還在於它厚重而燦爛的紅色文化。這裏一度幾乎成爲川陝蘇區的中心,那時,恩陽下轄1鎮、10區、37個鄉、381個村,人口有30餘萬,共有7萬人參加紅軍。70多年過去了,而今恩陽的牆頭街角當年的紅色標語仍然依稀可見,尚存的川陝蘇區機構舊址有十餘處之多。當我們經過古街拐角一處時,見到當年的川陝省恩陽縣列寧模範學校舊址,走近看舊址碑文,竟給了我們意外的驚喜:“一九三三年七月至一九三五年四月,紅軍在此開辦了列寧模範學校。先後從各區挑選了二百餘名優秀青少年在校讀書……張思德、朱玉山等一批紅軍名人將領,曾就讀此校”。哦,張思德長征前還曾被紅軍選送到這裏進行培訓學習。我們在恩陽的採訪,就從這所革命遺址開始。隨着採訪的深入,我們發現張思德與紅色古鎮——恩陽,有着諸多不解之緣。
1933年8月12日至28日,已在川陝蘇區站穩腳跟的紅四方面軍爲了解決根據地的鹽荒,一舉發起儀南(儀隴、南部)戰役,在僅僅半年的時間裏,殲敵3000餘人,繳槍4000多支,儀隴全境解放。
紅軍來了巴山亮,窮人翻身喜洋洋。隨着儀隴全境的解放,該縣各級蘇維埃政權也順利地建立了起來。
據儀隴縣黨史資料記載,張思德的父親張行品在紅軍攻取儀隴時,與朱德總司令的弟弟共同爲紅軍帶路、打探敵情、運送彈藥物資,表現出了很高的革命覺悟。六合場解放後,張思德與父親跟隨紅軍一道回到了家鄉,父親張行品被家鄉羣衆選爲村蘇維埃主席。
18歲的張思德因爲能吃苦耐勞,革命態度堅決、覺悟高,做事踏實,也在父親擔任村蘇維埃主席後不久,擔任了村裏的少先隊長。
一次,張思德帶着少先隊員到各村去作宣傳鼓動工作,當他們行至與閬中交界的仙耳巖時,天已擦黑,因這裏是一個較大的山彎,少先隊員們雖發現距他們百餘米處有十餘個行跡可疑之人,但裝束及是否帶武器一時未能看真切。張思德斷定是被蘇區紅軍打垮的敵人,於是他學着紅軍教會的戰鬥方法,立即讓20多名少先隊員居高臨下隱蔽起來,做好戰鬥準備。
待大家準備好後,張思德果斷地開了一槍,然後高聲喊道:“你們已被紅軍包圍了,不投降是死路一條。”
那十餘個敵人真以爲被紅軍包圍,乖乖地舉手託槍,耷拉着腦袋走了過來。張思德忙讓少先隊員從山上割來一把葛藤,將這些人結結實實捆起來,然後押到了紅九軍某部。
清點戰果,張思德率少先隊員共俘虜了15名敵人、繳槍13支、子彈50發、手榴彈20枚。而張思德和他的少先隊所使用的武器,除了5支長槍外,全部是大刀、梭標。爲此,恩陽縣(今巴中市恩陽鎮)蘇維埃政府主席還特地將張思德他們接到恩陽,舉行了隆重的表彰大會。
張思德正是憑着這樣優異的表現,被選送入川陝省恩陽縣列寧模範學校學習的。由於文化底子薄,所以張思德學習起來頗爲吃力。但他特別珍惜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創造一切條件,如飢似渴地學習文化。張思德爲了練字,從山上剝來樹皮,小心翼翼地取出纖維層,底部抹上桐油,然後晾乾,再用針線裝訂成一個又厚又重的大本子,用以學寫毛筆字。
張思德這種創造條件學習文化的精神,在延安時期又得到發揚光大。張思德的生前戰友陳耀曾回憶,張思德愛學習,想方設法用樺樹皮寫字,我就是靠用張思德班長送給我的樺樹皮本子、半支鉛筆、一支木筆摘掉文盲帽子的。有一件事令我終生難忘。1938年冬天的一個深夜,我爲毛主席站崗,主席問我:“小鬼,你識字嗎?”得知我沒學過文化,主席鼓勵我:“要學習文化知識,首先要學會寫自己的名字。”回到班上,我就找到班長張思德學寫自己的名字。由於“耀”字筆畫多,張思德教了我好幾天。可有誰知道,張思德的文化基礎正是在這所恩陽縣列寧模範學校打下的呢!
僅僅半年,刻苦用功的張思德就以合格的成績從列寧模範學校結業了,隨後,他被分配到恩陽縣獨立團通信班。
張思德在恩陽縣獨立團還立過一次大功。
1934年2月底的一天,敵人的一個騾馬運輸隊要經過這裏,張思德和戰友獲悉情報後,化裝成敵軍官兵,在鎮上豬市壩擺好十多桌酒席,去“請”他們。敵人共120餘人,經長途遠行,又累又餓,好多天沒見油葷了,見有長官來請,個個眉開眼笑。他們把騾子趕到豬市壩,拴在樹上,槍也架在地上,一股腦兒都撲到酒肉噴香的桌上,不顧三七二十一地狼吞虎嚥吃起來。
張思德和戰友們假意殷勤地勸酒、聊天。待至敵人酒醉神迷,張思德才站到高處,告訴他們,這酒席是誰辦的。當得知眼前的人都是紅軍,敵人嚇呆了,再一看槍早被拿走了,就這樣一個100多人的運輸隊的武裝被解除了。張思德和戰友們將繳獲的100多匹騾馬和糧食、棉衣、武器、彈藥等物資悉數上繳,受到了上級的表彰。
恩陽,它燦爛的紅色文化中,留下了張思德的遺蹟和傳奇篇章!
“紅軍城”旺蒼,張思德踏上漫漫長征路
1934年11月,紅四方面軍爲策應中央紅軍長征入川,總部和主力部隊便移師旺蒼,至次年4月,川陝革命根據地的首府就設在旺蒼,這裏成了名副其實的“紅軍城”。不到一平方公里的城區,就駐紮了40多個軍地領導機關,15個紅軍團隊,2萬多名紅軍將士。這裏曾住過許多叱吒風雲的人物——徐向前、王樹聲、李先念……而作爲普通一兵的張思德也是在這裏完成了長征前革命生涯的重大轉折。
關於長征前的張思德,許多資料曾這樣介紹,在反六路圍攻的戰鬥中,張思德負傷後,還勇奪敵人兩挺機槍。
那是1934年夏,紅四方面軍反六路圍攻進入了關鍵的戰役戰鬥。紅軍確定青龍觀爲東線反擊的突破點。張思德所在的紅九軍作爲第一梯隊,擔任了突破任務。
戰鬥打響後,紅軍很快突破青龍觀並向敵縱深楔入。紅九軍攻佔了青龍觀以東的清花溪、田家壩,一舉擊潰敵第5旅。正是在田家壩的戰鬥中,張思德負了傷。
經過數月的治療,張思德痊癒歸隊,並隨部隊進駐旺蒼壩。在這裏,他又見到了改變他人生軌跡的重要人物——時任紅九軍政委的陳海松。
陳海松湖北大悟人,參加過黃麻起義,是當時紅四方面軍最年輕的軍職幹部之一。在宣達戰役中,陳海松大腿被敵彈擊中,光榮負傷。
張思德和陳海松是在後方醫院養傷時,彼此熟悉的。他們一個是紅軍高級指揮員,一個是普通戰士,但年齡卻相差無幾。在養傷期間,陳海松經常鼓勵紅九軍負傷的戰士,一定要堅強樂觀。張思德深受鼓舞和教育。當張思德傷病好轉時,他就幫助陳海松洗衣服、換繃帶,攙扶他到戶外活動鍛鍊。張思德先傷愈歸隊。
紅四方面軍大部搬到旺蒼後,剛剛升任紅九軍政委的陳海松,傷還未痊癒,仍舊拄着拐,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張思德雖歸隊但仍惦念着陳海松的傷情,利用閒暇時間,找來一些軟布條,扯來葛藤,加上細麻繩、乾草,精心爲陳海松打了兩雙草鞋。在旺蒼陳海松見到張思德時,高興地說:“你也到這裏來了”,張思德忙把帶在身上的這兩雙草鞋送給他,陳政委久久地端詳着這兩雙帶着戰友深情的草鞋,在後方醫院的一幕幕場景又浮現在他的眼前。
恰巧,紅四方面軍總部警衛團要在各部選拔一些優秀戰士做警衛工作,陳海松就將張思德推薦了上去。
張思德被分配到紅四方面軍警衛團一營一連一排一班。據時任張思德所在的一班的班長,原福州軍區副司令員張顯揚回憶:
“我是張思德的老班長,我當他的班長有近一年的時間,我們結下了深厚的戰友情。張思德比我小不到一歲,個頭不高,但身子挺結實。他出身貧苦,愛憎分明,對革命對同志有火一般的熱情。”
1935年5月,張思德隨紅四方面軍總部警衛團告別川陝蘇區,踏上了漫漫長征路。
松潘草地,朱德與張思德兩個儀隴人的長征故事
多少年來朱德與張思德家鄉的人民總是自豪地說:“在解放軍中,我們儀隴出了兩個最著名的人物,一個是最大的官朱德總司令,一個是最小的官班長張思德”。而更爲難得的是,他們在長征中還有着精彩的相聚和頗爲傳奇的故事。
1935年6月,紅一、紅四方面軍在懋功會師。8月,紅一、紅四方面軍混合編成右路軍和左路軍過草地。左路軍由朱德、張國燾、劉伯承率領。張思德所在班的班長張顯揚與另外一些骨幹,正是在這時候被紅四方面軍抽調給朱總司令擔任警衛工作。
還是在川陝革命根據地時,張思德就從隨處可見的石刻標語“我們的紅軍總司令朱德也是儀隴人”中,得知了朱總司令是自己的老鄉,他爲此很感自豪。自從班長張顯揚被派到朱總司令身邊工作後,張思德多次找過張顯揚,一則彙報班裏工作,二則聊敘分別後戰友的思念之情。
一次,張思德跑去找張顯揚時,恰逢張顯揚不在,他正欲離去。朱總司令卻叫住了他。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首長,張思德顯得很緊張。朱總司令笑吟吟地問:“你是不是找你的班長張顯揚啊?”
張思德忙不迭地應道:“是,首長……我找班長……”
不料朱總司令拍拍他的肩膀說:“我知道了,你是我的小老鄉,也是儀隴人,對不對?”
不待張思德回答,朱總司令又說:“我是馬鞍場的,你是六合場的。”
聽了這話,張思德心裏一陣感動,他沒想到朱總司令對自己的情況早已有所瞭解。接着,朱總司令又說:“聽說你作戰很勇敢,負過幾次傷,在反六路圍攻中還繳獲了敵人的兩挺機槍。小老鄉,好好幹,要爲家鄉人民多爭光。”
不久,張思德因表現突出,升爲紅四方面軍總部通信班班長。這期間,他經常在首長間送信、傳令,有了更多機會接觸朱總司令。
部隊進入草地後,由於環境、氣候非常惡劣,使得草地行軍十分艱難。而更要命的是缺衣少食,不少紅軍就因此長眠在了草地上。
眼看掉隊、犧牲的同志越來越多,朱總司令令人將自己的坐騎也殺了,分給通信班、警衛班的同志做口糧,還向身邊的同志發出了“嘗百草”的號召,以使大家在茫茫草地上,尋找出一些無毒、可以食用的野菜、野草,渡過飢餓的難關。然而,要嚐出一種能吃的野草、野菜,是要冒中毒的危險的。張思德在“嘗百草”活動中,總是搶在他人之前。
據張顯揚回憶:“有一回,部隊在一片水草豐盛的沼澤旁宿營。一個小戰士來到水塘旁,突然高興地叫起來:‘野蘿蔔!野蘿蔔!’張思德過來一瞧,果然,離水塘不遠的地方長着一叢叢野草,葉子綠,形狀跟蘿蔔葉子差不多。那個小戰士興沖沖地跑過來,拔起一棵就往嘴裏送。張思德忙趕上去。一把奪過來,先放到自己的嘴裏,細細嚼了嚼,味道又甜又澀。不一會兒,張思德感到有些頭暈腦脹,全身無力,緊接着,他肚子一陣絞痛,大口嘔吐起來。他急忙對小戰士說:‘這草有毒,快,快告訴……’沒等把話說完,張思德就摔倒了,一時失去了知覺。半個多小時以後,張思德慢慢醒來,模模糊糊地看見小戰士端着瓷缸蹲在跟前,他急忙說:‘不要管我,快去告訴其他同志。’”張思德就是這樣把生的希望讓給同志們,把犧牲的危險留給自己。很快,這件事被朱總司令知道了,他表揚了張思德。
爲進一步解決吃的問題,朱總司令還提議舉辦一個草地“野菜博覽會”。直屬隊和附近的部隊都派來了代表,組成了一支40餘人的採野菜大隊。這一次,大家採摘了60多種可吃的野菜。朱總司令又囑咐張顯揚與張思德帶人將這些野菜分類整理好,用水養起來,待辦博覽會時用。
朱總司令一手操辦的“野菜博覽會”在草地上隆重開幕了。野韭菜、野蒜、野芹菜、臭蒿子、牛耳大黃等60多種奇形怪狀的野菜整齊地排列在紅軍大學的場地上,紅軍戰士們排着長長的隊伍,興高采烈地參觀着這古今中外從未有過的博覽會。一位紅軍戰士指着牛耳大黃,瞪大眼睛驚訝地叫道:“這不是中藥材嗎?”正在一旁的朱總司令笑着說:“是啊!藥材也來參加革命了,它也算是‘革命菜’了!”引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朱總司令平易近人,與最基層官兵同甘共苦,他的人格魅力深深感染了張思德。然而,張思德也許不知道,他在長征中的表現,也在朱總司令心頭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張顯揚回憶:勝利到達陝北後,一次中央軍委警衛營要挑選一批優秀的戰士和班長骨幹。朱總司令親自給負責遴選的幹部推薦了言語不多、階級覺悟高、特別能吃苦耐勞的張思德。從此,張思德被調到中央軍委警衛營任通信班班長。中央軍委警衛營就是後來著名的八三四一部隊——北京衛戍區某警衛師的前身。這個部隊長期擔任警衛中央領導的任務。後來,張思德到了毛澤東內衛班執行警衛任務。也許,我們可以這樣說,正是偉大的長征,使張思德完成了人生的兩次重大轉折,來到了毛主席的身邊,從而使張思德與《爲人民服務》的光輝著作緊緊地連在一起,成爲我們學習的典範。
偉大的長征成就了我軍著名的英模——張思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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