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江水綠又清噢,咆哮滾滾迎紅軍呀;
紅旗躍過金沙渡噢,艄公掌舵安全航啊。
英雄搖櫓穩靠岸哎,萬軍千馬渡大江啊;
紅軍哥兒前程奔呀,萬歲紅軍世銘揚哎;
萬歲紅軍世銘揚啊,嘿嘿世銘揚哎,世銘揚啊!
———90高齡的老紅軍肖福哼唱着這首“渡江歌”,滄桑的聲音充滿激情,雙手還不時做着划槳的姿勢……隨着昂揚的旋律,時光彷彿倒流了70年,回到了驚濤拍岸的金沙江畔。長征途中,中央軍委直屬工兵連在金沙江漕渡時,爲解戰士疲勞,提精神安全漕渡,連隊自編了一首歌,在漕渡時演唱,氣壯山河!
我“睡着”掉進了河裏
1933年,年僅16歲的肖福參加了中國工農紅軍。1934年10月長征開始時,肖福是中央軍委直屬工兵營的一名戰士。
快報記者:長征時工兵承擔着哪些任務?
肖福:工兵要爲部隊鋪平前進的道路,逢山開路、遇水架橋,或者奪船或者扎竹木排,漕渡部隊過河;一線部隊突破敵防線後,我們要在後面破壞敵人構築的工事、碉堡。
快報記者:當時的條件怎樣?
肖福:條件非常困難,但執行的任務都是非常艱鉅的。紅軍工兵沒有戰鬥工程保障器材裝備,主要就靠繳獲敵人的器材。戰士們又要行軍又要執行任務,非常辛苦。部隊渡過湘江後,大家實在太疲勞了,很多人走着走着就睡着了,可兩條腿還在走。過一座橋時我“撲通”一聲掉下橋去,排裏的同志大叫起來,‘不好了,排長掉河裏了!’兩個同志急忙下河把我拉上岸來。
我送毛主席順利渡江
遵義會議後,工兵營整編爲中央軍委直屬工兵連。爲成功渡過金沙江,中央軍委組織了三個先遣突擊隊。距離金沙江兩百多里路程時,部隊晝夜急速挺進。
快報記者:現在想來不可思議,你們當時怎麼能在一天一夜走了兩百多裏的?
肖福:我們翻山越嶺,風雨不停,一晚上就走了100多裏。其實部隊指戰員們太想休息了,然而畢竟離金沙江還有100多里路,必須得爭時間、搶速度,於是我們咬緊牙關,繼續向前。晚上七八點鐘,我們終於來到了金沙江旁一個山口,聽到金沙江水嘩嘩流動的聲音,瞬間激起了全體指戰員的鬥志,部隊幾乎全都沸騰了,勝利奪取金沙江已經就在眼前!
快報記者:那首“渡江歌”是誰創作的呢?
肖福:同志們爲了鼓勁,集體創作了一首“渡江歌”,這首歌多少年來一直深深記憶在我心裏,歌詞至今都還記得。每當疲勞的時候,我就會唱一唱。
快報記者:渡江的情景您還記得嗎?
肖福:很快就要行動了,這時命令傳來,要求後面部隊原地休息不要講話、不要咳嗽、不要抽菸,準備戰鬥。不講話、不抽菸容易做到,不要咳嗽,就比較難了。有些同志實在止不住,只好用手捂住嘴咳得小聲些。不一會兒幹部團突擊隊把守備在金沙江南岸渡口的敵人一槍未發地俘虜過來,並奪得南岸渡口一條船。後來又在俘虜的喊話、船工的協助下,漕渡到北岸,同樣一槍未發即把北岸守江敵人俘虜過來,且又奪得三條船。工兵連接過幹部團突擊隊奪得的船隻,開始組織渡江指揮部和組織編組上船漕渡,緊張的渡江開始了……
快報記者:渡江的時候您有沒有見過毛主席等中央領導?
肖福:渡江的時候我印象最深的是,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8位中央領導都來了,是我和戰友們一起把他們送到對岸的。他們上了岸後,還親切地向我們揮手,毛主席說:“工兵同志們你們辛苦了,謝謝你們!希望你們繼續努力,配合部隊順利漕渡……”
中央軍委直屬工兵連在當地船工的協助下,七晝夜承擔着漕渡任務。毛澤東等中央領導就在這天安全勝利渡過金沙江,從此擺脫了被動挨打的局面,擺脫了國民黨的幾十萬圍追堵截。毛澤東在說到工兵連時曾經嘖嘖稱讚道:“你們就好比紅軍的白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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