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學創作起步是在河北,至今我的所有作品,也都是在這塊土地上完成的,我沒有在河北以外的任何地方寫成過任何一部文學作品。這塊土地,對我的人生,對我的文學創作是非常重要的。每個作家都有他所習慣的一個寫作環境,或者說是一個“氣場”,作家只有在這樣一個地方,才能讓靈魂安靜下來,只有在這樣一個地方,才能找到寫作的源泉和表達的最佳狀態。河北,是最能使我安靜並激發我文學創作靈感的地方。我不會放棄寫作,也就永遠不會放棄河北大地。——鐵凝
人物名片
鐵凝,祖籍河北趙縣,1957年9月生於北京。中國當代作家,現爲中國作協主席,省作協主席,河北師範大學、上海大學、河北大學兼職教授,中國共產黨第十三、十四、十五、十六次全國代表大會代表,並在十六大當選中央候補委員。曾多次受邀赴美國、挪威、以色列、日本、俄羅斯、加拿大、法國、英國、韓國等國家和地區參加文化交流、學術研討活動。
主要著作有長篇小說《玫瑰門》、《無雨之城》、《大浴女》、《笨花》,中篇小說《沒有鈕釦的紅襯衫》、《對面》、《棉花垛》、《永遠有多遠》,短篇小說《哦,香雪》、《安德烈的晚上》以及散文、電影文學劇本等百餘篇(部),共500餘萬字,結集出版50餘種。1996年出版《鐵凝文集》(5卷本),9卷本《鐵凝作品系列》將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
部分作品譯成英、德、法、日、俄、韓等語種在國外出版。
記者:在11月14日閉幕的全國七次作代會上,您當選了新一任中國作協主席。新中國成立以來的半個多世紀裏,只有兩個人曾當選中國作協主席,一個是茅盾,一個是巴金,他們都是世界級的文學大師,曾寫出過影響幾代人的偉大著作,比如茅盾的《子夜》、《林家鋪子》,巴金的《家》、《春》、《秋》等等。僅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能夠當選中國作協主席對個人而言是怎樣一種巨大的榮譽。當您知道自己繼茅盾和巴金之後當選第三任中國作協主席時,您的內心是怎樣一種感受?現在,靜下心來後,又是怎麼想的?
鐵凝:我當時的感受是非常複雜的,很難用一句話來形容,簡單地說就是喜悅和惶恐並存,壓力和責任同在。喜悅是因爲這是一份極大的榮譽和榮幸,是黨中央的極大信任,也是文學同行們的寬厚認可;惶恐是因爲在這一屆之前的主席是文學的豐碑,我這樣一個寫作者和文學的豐碑沒有可比性。
經過幾天的沉靜之後,我以五個不敢忘記和三個倍加珍惜來總結我現在的心情。第一我不敢忘記這個位置這份榮譽,決不是非我莫屬。因爲中國新時期以來成就了一大批優秀的作家,今天中國文壇的輝煌是老中青幾代作家共同創造的,許多文學大家都能擔當此任。不敢忘記這點會讓我時刻知道我是誰。第二我不敢忘記我的前輩作家用靈魂和智慧爲我們積累的文學財富,他們崇高的精神境界,深厚的藝術修養,對青年作家的培養扶持,永遠是我學習的典範。我的文學夢是讀了他們的很多作品被喚起的。這些總是能引起我的敬重之情。第三我不敢忘記學習。向優秀的同行學習,學習他們不同的優秀;向生活學習,學習技藝,營養心靈,提高境界,這是我一生的功課。第四我不敢忘記責任。我想在捍衛人類的精神健康和心靈的高貴,在精神和道德追求面前,作家應當爲民族情感的淨化,爲良好社會氛圍的營造,爲建設和諧文化,從我做起,盡我自己的責任。第五我不敢忘本,這個“本”就是寫作。我的職業是作家,我熱愛寫作,作家還是要以“作”爲本。巴金先生曾經說過,文學能給人光熱和希望,能讓人變得更善良,更純潔,對別人更有用。我願意記住這些話。我想,作品要有光和熱,首先作家自己的心裏要有光和熱。文學如果真能給人光熱和希望,那文學也應該有能力溫暖這個世界。
三個珍惜是,第一,我要倍加珍惜文學界大團結大繁榮的寶貴局面,這局面和全體作家的努力,和近年來中國作協黨組書記處盡心盡力的工作緊密相聯;第二是倍加珍惜中華民族來之不易的盛世,我願把自己的藝術追求融入到國家發展、社會進步的偉大進程中;第三是倍加珍惜文學界同行的信任。
記者:我注意到新一屆作協領導名單出現了兩個變化:一個是年輕化,一個是女性作家比重增加。一些德高望重但年齡偏大的老作家從領導崗位上退了下來,比如王蒙(72歲)、韋其麟(71歲)、張炯(73歲),新一屆作協副主席中年齡最大的是蔣子龍,今年65歲;有影響力且年富力強的中年作家當選了主席或副主席,比如您,比如高洪波、劉恆、王安憶。您今年還不到50歲。以往中國作協很少有女作家當選主席或副主席,但是新一屆作協除您之外,女作家王安憶和張抗抗當選副主席。您如何看待這兩個變化?
鐵凝:我個人覺得,文學能力的高低和年齡的大小沒有多大關係,就像你列舉的這幾位比我們年長的作家。其實對一個作家來說,現在也可能正是他們文學創作的盛年,比如作家王蒙先生的創作一直非常活躍。但是選擇年輕一些的人進入作協領導機構,也許更多地寄希望於我們的服務意識吧。其實不僅是作協,像前不久的中國科協換屆,新當選的科協主席也是在70歲以下。新一屆作協副主席,補充了4位,有王安憶、張抗抗、劉恆、高洪波,我覺得這4位作家都是當之無愧的,都是非常優秀的、出色的。其中有兩個女性作家,讓我覺得特別高興。有媒體說是打破了以往的傳統,我不這麼看,我恰恰覺得這正體現了我們的文學傳統,我們老一輩作家對年輕人是很愛護的。比如說巴老。巴老不僅是文學的豐碑,還是人格的楷模。巴老本身就非常注意關愛和培養青年作家。我們河北的老作家田濤在年輕時,曾經給巴老寄過幾篇小說,希望能在巴老主持的刊物上發表,然而由於戰亂他們失去了聯繫。後來,生活稍微穩定一些之後,有一天田濤突然接到了他自己的一本小說集,原來巴老替他編輯並出版了一本小說集。這件事讓我非常震動。所以我想老一輩作家本來就有一個提攜扶助青年作家的傳統,而這次作協新一屆領導班子的年輕化也正體現了這一傳統。此外,退下去的幾位副主席,給了我們非常真誠的祝福,那一瞬間,我覺得很美好而且溫暖。
關於你說到的第二個變化,我覺得也是非常自然的。除去性別因素,女性作家,像王安憶和張抗抗,她們的作品絲毫不遜色於男作家,所以她們的當選是當之無愧的。同時,她們的當選還說明了社會的進步,說明了整個中國文學界對女性作家的認可,說明在當前的中國文壇上,女性作家的創作是佔有一定位置的。
記者:當選中國作協主席,是一件值得祝賀的事,但是對於那些喜歡您作品的讀者而言,內心卻又多了一層顧慮:當選中國作協主席後,事務性的工作必然會大大增加,您還有時間進行文學創作嗎?您的創作會不會受到影響?我們還能看到像《哦,香雪》、《大浴女》、《永遠有多遠》、《笨花》那樣的或清麗脫俗,或激情澎湃,或啓人深思,或凝練厚重的優秀小說嗎?官員與作家這兩種身份,在您身上是相互排斥還是相得益彰呢?您如何協調這兩者的關係?
鐵凝:我沒有在這個新的位置上工作過,也就不能預設未來,不能對此很快下結論。但首先我覺得中國作協主席不是一個官員,作家協會不是一個權力機構,作家協會主席也不是一個權力的符號。如果非要說它是一個官員,和我們通常概念裏的官員也還是有區別的,它還是和作家,和文學緊密關聯的。作協是黨和政府聯繫作家的橋樑和紐帶,它的職能就是“團結、協調、服務”,我想這六個字已經明確了新一屆中國作協領導機構應盡的職責。作協最終團結的是誰呢?是作家;協調的是誰呢?是作家;服務的是誰呢?還是作家。寫作是作家個人的事,但是一個作家是不可能全封閉式寫作的,除了自己的寫作之外,還應該盡職盡責地拿出一定的精力來服務於別的作家和同行,這何嘗不是一件很讓人高興的事呢?我在河北有過這樣的體會,能夠爲別人做事是很高興的。但是這裏面有一個關係問題,這肯定是要佔用一定的時間和精力的。但是我沒有必要擔心,因爲我知道作協不是一個人的作協,不要忘了還有新當選的領導機構,有13位年富力強的副主席,還有主席團、作協黨組和書記處,這是一個有經驗的工作班子,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在盡職盡責的幹着工作,積累了寶貴經驗。所以我在當選之後主持的第一次主席團會上說,你們各位的經驗、學養、智慧、才情,我們應該共享。這是大家的事情,應該大家共同來做,共同來考慮。
我不敢忘本,我可能不會天天坐在辦公室裏,我還是願意拿出一定的時間來寫作,這是我的根本,作家還是要以寫作爲本。這些年我很感謝河北作協這個班子,他們特別能夠體諒我,給我擠出相對集中的時間來進行創作,於是當我應該盡作協主席的職責的時候我覺得我必須得盡。這裏面需要對他人更多的理解,也要懂得欣賞別人的好意,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工作,恐怕這是最重要的前提。我引用一句民間的老話:“上帝幫助幫助自己的人。”另外,我想,我之所以當選中國作協主席,其中一個很重要的也是最基本的原因就是因爲我是一個作家,我30年一直不放棄寫作,我把文學看得很重要。所以我的同行們應該會理解我拿出一定的時間來寫作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就算作協主席是個官員,我也決不會把它當成官員來做,我的本質還是一個作家。
記者:過去幾年裏,中國作協組織了很多非常有影響的活動,比如“百名作家農村行”、“重訪長征路”、“文學創作重點作品扶持工程”等,在魯迅文學獎、茅盾文學獎評選,組織各種學習活動,以及人才培養等方面也做了很多工作,推動了文學事業的發展。您出任主席後會重點抓哪些具體工作?中國作協工作的重心會放在哪裏?
鐵凝:中國作協今後的工作重點在金炳華代表作協六屆主席團所作的工作報告裏,已經比較具體的涉及了一些。我前面已經強調過這不是一個人的事情,確實需要羣策羣力,辦好作家自己的事情。作協既然是黨和政府聯繫作家和羣衆的橋樑和紐帶,當然有一個上傳下達的功能。剛纔談到的“團結、協調、服務”三種職能,團結是第一位的。我非常希望作家協會能夠有更大的包容性,團結更廣泛的作家,包括非會員的一些作家,用一個非常好的方法有效地服務於他們,團結不同民族、不同流派、不同風格、不同年齡的作家;營造一個氛圍,這個氛圍是融洽的、和諧的,能使更廣泛的作家盡情迸發創作活力,自由綻放藝術才情。我想如果能夠達到這種目的,應該是大家的心願,這要靠大家共同的努力。
記者:在您看來,河北文壇在中國文壇上應該是一種怎樣的定位?河北文壇當下的發展態勢如何?
鐵凝:河北毫無疑問是文學大省,我們在連續三屆魯迅文學獎評選中獲獎作家、作品數量居全國第一,但還是要清醒地看到我們還不是文學的強省,跟一些文學強省(市)比如上海、北京等地相比,我們還是有差距的。雖然我們個別的作家是很優秀的,比這些文學強省的優秀作家也不遜色,但是從作家整體上來說還是要遜色於這些文學強省(市)的,他們有一個相對整齊的作家隊伍。但是,河北有非常好的條件,我對河北文學是充滿希望的。
河北文壇還是呈現出一種整體上升的趨勢。河北作家羣體有一個互相融洽的關係,老中青幾代作家是團結的,這種氣氛有利於出作品、出人才。河北文壇的門戶之見相對較少,在青年作家裏面,藝術追求不盡相同,但都可以和諧相處,正所謂和而不同,這是非常寶貴的,我自己也很珍惜這個氛圍,也希望河北的作家能夠珍惜這個氛圍。近幾年,我省青年作家的創作熱情很高,創作成果也很可觀,去年召開了河北省第二屆青創會,我們評選、表彰了“十佳青年作家”,同時,面對全省作家特別是青年作家,提出了“紮實生活,誠實寫作”的倡議,希望大家清醒地意識到,紮實的生活基礎和誠實的寫作態度是一個作家無法迴避的兩門基礎功課。越是堅持誠實的寫作態度,就越是能夠強烈地感受到生活是藝術生命的源泉所在。沒有紮實的生活積累,沒有誠實的寫作態度,一個作家在藝術創作的道路上不可能走得很久遠。我還是希望或是呼喚能有更多的新人出現。
記者:在任省作協主席的10年中,您做了很多具體工作,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建起了全國第一家省級文學館,陳列了河北人引以爲豪的幾千年來的河北文學發展史。此外,還在作家隊伍的團結、青年作家的培養、文學精品的創作等方面發揮了巨大作用,有力地推動了河北文學事業的繁榮與發展。如今,您已經當選了中國作協主席,還會繼續兼任河北作協主席嗎?對河北作協今後的工作有什麼思考和建議?
鐵凝:我要先更正一下你的說法,河北文學館可不是我一個人建起來的,我算是一個重要的參與者吧。此外我想我不應該也不會再繼續兼任河北作協主席了。
記者:今年年初,您的長篇小說《笨花》出版了,評論界稱其爲具有史詩品格的作品,是您30年文學創作歷程的一個階段性總結。在今後的文學創作方面,有什麼計劃和安排?
鐵凝:今年9月份,人民文學出版社邀請我選編了一套我的作品選集,共9本,總的題目就叫“鐵凝作品系列”,其中包括
我的3部長篇小說《玫瑰門》、《無雨之城》、《大浴女》,還有短篇小說集、中篇小說集和散文隨筆集。這套系列選用了10年前《鐵凝文集》裏面的一些作品,還有近10年來的一些作品,比如《永遠有多遠》等。這套選集,對我來說也是一次階段性的總結,元旦前可能就會出版。今年有點累,寫《笨花》用了很大的精力。年內沒有寫長篇的打算,我覺得自己在寫作上是比較笨的,所以不會連續寫長篇。我還是會寫一些短篇小說,我覺得我會一輩子喜歡寫短篇,我覺得寫短篇是對我的人生的一種磨礪。
記者:從1975年發表處女作《會飛的鐮刀》至今,您30餘年的文學創作生涯都是在河北度過的,您的創作受到了河北優良文學傳統的滋養,而且還成爲近年來河北文壇的一杆旗幟,您當選河北作協主席也已經整整10年,可以說,您對河北文壇非常熟悉而親切,也懷有極其深厚的感情。當選中國作家協會主席是不是意味着您很快就要離開河北了呢?
鐵凝:我不敢妄稱是河北文學的旗幟,我只是努力做一個河北文學的優秀代表。我的文學創作起步是在河北,截至目前,我的所有重要作品,也都是在這塊土地上完成的,我沒有在河北以外的任何地方寫成過任何一部文學作品。這塊土地,對我的人生,對我的文學,不僅是我以往的文學創作,對我今後的文學創作也是非常重要的。每個作家都有其所習慣的一個寫作環境,或者說是一個“氣場”,作家只有在這樣一個地方,才能讓靈魂安靜下來,只有在這樣一個地方,才能找到寫作的源泉和表達的最佳狀態。河北,是最能使我安靜並激發我文學靈感的地方。我不會放棄寫作,也就永遠熱愛着河北大地。另外,這個地方有我的親人,還有許多熟悉的朋友和同事……(印象中的鐵凝永遠是明朗快樂的,從容不迫的,很少見過鐵凝皺眉頭,從來沒有見過鐵凝掉眼淚,但是這一次,談到自己交往多年的河北的朋友和同事們,鐵凝哭了。)這不是一時的……這時候我沒覺得我給大家做了什麼,我想得更多的是河北的朋友們爲我做了這麼多……人們對我的善意我怎麼能忘記呢……所以最近我有點不敢面對咱們河北自己的媒體,大家都很熟悉,都是很好的朋友,相處得都非常好,雖然更多的還是工作上的交往,沒有更多的私交……我把文學看得很重,也自然把河北看得很重。是河北成就了我,我永遠深愛着河北這塊土地。
中國作協往屆主席
茅盾原名沈德鴻,字雁冰,1896年7月4日生於浙江桐鄉縣烏鎮。參加了五四運動,和鄭振鐸、葉聖陶等十二人發起成立中國新文學運動最早的文學團體“文學研究會”,提倡“爲人生而藝術”的現實主義文學;主持編輯《小說月報》後,選載反映社會現實問題的進步文學作品。1921年在上海先後參加了共產主義小組和中國共產黨。
國共合作破裂之後,自武漢流亡上海、日本,開始寫作《幻滅》、《動搖》、《追求》和《虹》,遂拿起小說家的筆。這段經歷鑄成他的時代概括力和文學的全社會視野,早期作品的題材也多取於此。左聯期間他寫出了《子夜》、《林家鋪子》、《春蠶》。抗戰時期,輾轉於香港、新疆、延安、重慶、桂林等地,發表了《腐蝕》和《霜葉紅似二月花》、《鍛鍊》等。1949年7月當選爲中華全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副主席和中國文學工作者協會(後改爲中國作家協會)主席。新中國成立之後,完成了《霜葉紅似二月花》的“續稿”和回憶錄《我走過的道路》。歷任文聯副主席、文化部長、作協主席,並任全國政協副主席等職。曾擔任《人民文學》雜誌主編。1981年3月27日,在北京病逝。著作編爲《茅盾全集》四十卷。
巴金原名李堯棠,字芾甘,筆名有王文慧、歐陽鏡蓉、黃樹輝、餘一等。1904年11月25日出生於四川成都。
新中國成立後,巴金歷任平明出版社總編輯,《文藝月報》、《收穫》、《上海文學》主編,上海市文聯副主席、主席、名譽主席,華東作家協會副主席,上海市作家協會主席、名譽主席,上海市政協副主席,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主席,中國文聯副主席、榮譽委員。他是第一、二、三屆全國人大代表,第五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第一屆全國政協代表,第六、七、八、九、十屆全國政協副主席。
巴金同志是我國“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最有影響的文學大師之一,也是舉世公認的傑出的小說家、散文家和出色的翻譯家、卓越的編輯家、出版家。他先後創作了《滅亡》、《新生》、“激流三部曲”(《家》、《春》、《秋》)、“愛情三部曲”(《霧》、《雨》、《電》)、《火》、《憩園》、《寒夜》、《第四病室》等長篇、中篇小說以及爲數衆多的短篇小說、散文、遊記、童話等等。他通曉英、法、俄、德、世界語等多種語言文字,翻譯了十幾部世界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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