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黃家譜牽動皇族夢
2月2日,他們從內蒙古坐車返回老家,途經鄭州時,記者第一時間看到了他們懷揣的“寶貝”——一個包裹。正是這個包裹訴說了元帝國民族融合的過程,記載了五姓與“成吉思汗”皇族一脈相連的史料。正因爲如此,5人把它看得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走到哪裏都揣在懷裏,生怕有所閃失,無法面對託付的父老鄉親。
關昌龍把包裹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乾瘦的手解開結頭,一層,一層,又一層,發了黃的家譜終於呈現在了大家的眼前,有《五姓宗譜》、《馬姓家譜》、《關氏家譜》、《李氏家譜》等,共七八本之多,年代都比較久遠,很多紙張都有殘缺,有乾隆十八年、乾隆三十年的,也有光緒三十年以及1969年、1985年後修的,古舊家譜後面蓋有時任縣令的大紅章印。
《五姓家譜》的首頁是元太祖成吉思汗的頭像,內容顯示了“蒙古族河南省內黃縣馬次範村一支系”,從內蒙世系一世孛兒貼赤那,到二十二世鐵木真,再到二十八世的豫王鐵木黎,順序排列清晰,一個不落。其他家譜則是接着鐵木黎往後續的,一直記到了現在。
正是這些家譜,讓關昌龍他們堅信自己就是成吉思汗後裔,是蒙古血緣皇親直系。“麟獻國吉昌,鳳鳴興家邦。清化傳繼廣,盛世慶宣揚。”打開家譜,關昌龍指着這行字說,他們根據家譜起名,無論離家多遠,只要一查家譜,就知道是不是一家,也知道誰長誰少了。
五姓墳及焦夫墓地
60歲的李喜順,是內黃縣卜城鄉馬次範村村民。他說,除了家譜證據之外,在馬次範村還有五姓墳遺址,關焦夫村也有10餘畝的焦夫墓地。
爲證實起見,2月3日,記者直奔濮陽市清豐縣韓村鄉關焦夫村,村裏有村民1000多人,村子位於縣城西南方向25裏。“這個方位也是有說法的。”關鐵錘說,當年文貞公令5個兒子分居5處時,爲了以後相認,他們選擇的地方都是距縣城西南方向25裏。
通往村子的是一條土路,大風起時,塵土飛揚,讓人不由聯想到當時的紛亂年代。焦夫墓地就在村口,桐柏蒼翠中古墓依稀可見。2000年8月11日,墓地被濮陽市人民政府確立爲濮陽市文物保護單位。墓地現存有3塊墓碑,分別是乾隆十五年、乾隆十八年立的。
“這些都是關傑的兒孫的墓碑。”65歲的關章留是村裏紅白喜事理事會會長,同時負責墓地的監管事宜。他說,關傑有5個兒子,現存的3個墓碑中,一個是他的二兒子的,一個是他的三兒子的,另一個是他的孫子的。雖然其他人的墓碑沒有保存下來,但他們的埋葬方位,關章留卻是瞭然於心:“老大在老三西南方50步,老五在老二東北方50步。”
那麼關傑和老四的墓地呢?見記者一臉的疑惑,關章留微笑着解釋說,他們一直有個傳統,就是老四守主(死後葬在老家),因爲當年鐵木黎居住在馬次範村,而關傑又是排行老四,因此關傑和他的四兒子均葬在了馬次範村。據他介紹,“文化大革命”的時候,爲防止墓碑遭破壞,村民曾經將它們都深埋在了地裏,後來又重新挖起建立。
“原來一直有個傳統,只要是來墓地的,都是‘文官下轎,武官下馬’。”關章留說,他記事那會兒,墓地比現在“氣派”很多,當時墓地比村子其他的地方要高出1米多,清一色的大柏樹。“有幾個柏樹,三四個人都抱不過來,足足有15米來高,在清豐縣城都可以看得到。”關章留說,1978年的時候興起了“拉土填坑建房”風,墓地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柏樹也被砍伐一空。不過後來村民反省了自己的“錯誤”,重新將墓地圈起來,又自覺地捐錢、捐物,購買了很多桐樹、楊樹栽種。
五姓墳位於內黃縣西南25裏的馬次範村正北方向,於乾隆十八年三月立,墳前有一塊墓碑,碑文大字爲“元御史中丞河南右丞諡文貞公墓”。墓誌上顯示:按,始祖元御史中丞,河南行省右丞諡文貞公鐵木黎,有子五人,分爲五姓,曰董、李、馬、關、陳。迄今族姓發蕃衍,科第蟬聯,爲黃池巨族。關姓徙至清豐縣焦夫村,陳姓徙至鄢陵縣,餘三姓俱住馬次範村。
五姓老墳墓碑右前側有“姓氏初更關姓始祖諱傑之墓”碑:“關傑,文貞公之四子也,董、李、馬三姓各遷新墳,陳姓徙居鄢陵陳化店,惟公獨歸斯墳,公有五子,長次三五俱葬清邑焦夫村,四子躬列邑庠,葬此墓前,謹志。”這也正好印證了關章留的解釋。
另外,記者查閱了一些新舊《清豐縣志》、《史志資料選編》(內黃)、《內黃縣文物志》等,對五姓的來源均有簡明記載。據載,現在,董、李、馬三姓已傳26世,共有人口5000餘。大故縣、嶽次範、太平、大流、馬莊等十幾個村的董、李、馬姓均源於馬次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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