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
1959年,從蘇聯治療歸國後的毛岸青到大連南山賓館休養。其時,毛岸英已經在朝鮮戰場犧牲,根據大連市公安局警衛處原處長張世保回憶,毛澤東的親家母張文秋有意與毛澤東再續親緣,於是就趁毛岸英妻子劉松林的妹妹邵華(原名張少華)放寒假之機,帶其到大連療養,“多少有些相親的色彩”。
不曾想,毛岸青和邵華一見如故,聊得很是投機。此後,二人鴻雁傳書頻頻。毛澤東得知此事後,還特意致信毛岸青:“聽說你的病體好了很多,極爲高興。仍要聽大夫同志和幫助你的其他同志們的意見,好生靜養,以求全愈。千萬不要性急。你的嫂嫂思齊和她的妹妹少華來看你,她們十分關心你的病情,你應好好接待她們。聽說你同少華通了許多信,是不是?你們是否有做朋友的意思?少華是個好孩子,你可以好好同她談一談……”
後來,按照雙方老人的意願,市委特地爲在北京大學讀書的邵華辦理臨時轉入遼寧師範學院插班學習的手續,一來這裏學習比較寬鬆,二來邵華可以有更多時間和毛岸青在一起。
1960年五一勞動節前夕,毛岸青和邵華的婚禮在大連賓館會客廳舉行。新郎身着藍色中山裝,新娘身穿鵝黃色連衣裙,當兩人相擁着走進婚禮大廳時,全體來賓熱烈鼓掌。婚禮由中共大連市委第一書記郭述深親自主持,邵華代表毛岸青講話。
1970年,毛岸青和邵華產下一子,毛澤東爲其取名“新宇”,即“要如崑崙山崩絕壁,又恰似颱風掃環宇”之意。
故鄉
自從1931年被舅媽李崇德帶着離開長沙板倉之後,毛岸青多年沒有回過家鄉。
1952年是他第一次回韶山,毛岸青的堂弟毛岸平向本刊回憶,這一次,他參觀了毛澤東故居,也去村裏拜會了一些老人,其中就包括他的奶奶,臨走時,毛岸青還特地掏出200元錢給老人,並聲明,這“不是父親讓給的,是自己的錢”。
毛澤東逝世後,毛岸青夫婦多次回到韶山,每次回韶山都住在韶山賓館,也都要去毛澤東故居和滴水洞看一看,還爲韶山用中俄兩國文字題詞:“我酷愛韶山。”
“這句話我們沒有給他任何提示,是他自己想出來的。”毛岸平回憶說。
對於自己的出生地板倉,毛岸青感情更是深厚。幼年時,他一直在開慧媽媽的身邊成長,曾用名叫“楊永壽”。
幾十年後,當他含着熱淚來爲媽媽掃墓,來到板倉舊居,他在簽名簿上寫下了“楊岸青”三個字。大夥都以爲他寫錯了,不知他是打開了幼年時感情的閘門。
曾任毛澤東最後一位管家的吳連登告訴本刊,毛澤東在世的時候,毛岸青曾和父親短暫地在中南海生活過一段時間,後來就搬到了西山並一直住在那裏。毛岸青和父親的聯繫多是通過電話,而毛澤東也通過身邊的工作人員,經常詢問有關岸青的情況。
毛澤東逝世後,每逢12月26日毛澤東誕辰紀念日,毛岸青、邵華全家必去“毛主席紀念堂”悼念,風雪無阻,從不間斷。在肅穆的大廳裏,他們恭恭敬敬地把精美的花籃擺在老人家的坐像下,深深地鞠躬靜靜地默哀。然後,三人互相攙挽着,一齊來到水晶棺室,瞻仰毛澤東遺容。
晚年
晚年的毛岸青一家居住在北京西山腳下一個寧靜的院落裏,客廳東面牆上掛着毛澤東與楊開慧的大幅油畫,西面牆上掛着邵華將軍拍攝的12幅彩色舞蹈作品。
由於在蘇聯工作和學習了11年,毛岸青養成了用俄語思維的習慣,包括日常的生活方式,也保持歐式的風格。
在與家人交談時如果找不到恰當的詞表達自己的意見,一連串的俄語就會不由自主地冒出來。若是應邀題詞留念,毛岸青大都是寫上幾句流暢的俄語,爾後,用毛筆工整地簽上“毛岸青”三個漢字。
喜好音樂,是毛岸青的一大樂趣。年輕時,他就會彈鋼琴等樂器,也會作曲,常在家編曲子,如果出去聽次音樂會,回家就能在鋼琴上把主旋律彈下來。他還喜歡彈俄羅斯名曲,閒暇時,興致上來了,他就會用俄語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等歌曲,唱得字正腔圓、音律準確。
多年來,毛岸青每天的生活就是看電視看書、看報紙,由於俄語比中文好,他特別喜歡看俄國文學,翻譯就成了一種消遣。
此外,毛岸青還喜歡下棋,比如圍棋和跳子棋,中國象棋他有時下不過妻子邵華,但國際象棋,他在家裏所向披靡,誰也不是對手。
曾任毛岸青一家祕書長達四年的章庭傑說毛岸青“脾氣很好,真的很好!”
章庭傑回憶,由於毛澤東干革命,楊開慧壯年去世,毛岸英、毛岸青兄弟多年相依爲命,他們“兄弟感情特別好”。
“岸英去世,對他的刺激很大。”章庭傑說,毛岸青曾多次說“我看見哥哥了,我和他散步去”。
一直到老,他都不能忘記毛岸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