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情網站『風艷閣』組織結構圖(來源:CCTV)
色情網站『風艷閣』截圖(來源:CCTV)
警方取證資料(來源:CCTV)
江蘇省徐州市公安局信息網絡安全監察處副處長李晴:犯罪嫌疑人比較狡猾,他把淫穢網站的服務器設置在美國,調查取證存在著一定的困難,因為我們不可能去美國去取證,去查封。
作為公安部網監局特聘的網絡專家,李晴擁有豐富的偵辦網絡犯罪案件的經驗,然而這次的對手從一開始就讓他感到非比尋常。
李晴:我們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甚至男女,年齡大小這一塊。
李晴和他的隊員們開始著手調查風艷閣色情網站。他們發現這個色情網站已經超越了常人感官所能接受的極限。
色情網站資料:看看身材,看看臉然後內在外在都不錯,然後你要娶我,對不對?
江蘇省徐州市公安局鼓樓分局治安大隊大隊長劉偉:有淫穢電影,圖片,都是反映性變態和性交易的這些褻瀆性的淫穢畫面,應該說在平時生活中看不到的,用比較通俗的話說就是非常惡心。
他們也發現這個網站擁有極大的用戶量,這意味著它的影響力和破壞力。一篇熱門帖子追捧的人數往往能達到幾千人。僅半年時間,風艷閣的注冊會員就突破10萬,同一時間在線的會員最多曾達到2000個,涉及到全國18個省市。
在風艷閣網站上,警方發現了一個網名風之信子的人,讓警察們意外的是,他上網使用的竟然是網站最高管理員的帳號。
難道,他們這麼快就要和對手直接交鋒了?
掃黃行動組
李晴的行動組著手調查風艷閣色情網站之初,就在網上發現了一個叫風之信子的人,而這意味著他應該就是風艷閣的站長。風艷閣網站的管理體系呈『金字塔』型,最低一級的是版主,往上則依次是區域版主、督察和管理員,而最高級別的管理員就是站長,也就是創建網站的人。
江蘇省徐州市公安局信息網絡安全監察處民警孟濱:網站最高權限的一個帳號,英文名叫Admin,就是管理者,應該是網站的最高權限,他當時用這兩個帳號上網,所以當時我們認為這個人應該是網站最高管理員。
如果這個風之信子就是風艷閣的站長,那麼一切都會變得簡單,只要抓住他,案子就可以破了。不過,經驗和直覺告訴他們,一個費盡周折把服務器設置在美國的色情網站,它的創建者同樣不會如此輕易地暴露自己。由於網絡犯罪案件的特殊性,警察們只能以更大的耐心通過更細致的觀察分析尋找線索,發現嫌疑人。
警察們注意到風之信子這個人,是在他以最高管理員帳號上網之前,他原來只是江蘇徐州的一個版主,也就是風艷閣網站管理結構中最低一級的管理者,他為什麼能在短時間內從最低連昇幾級、一躍而成最高管理者?
孟濱:他發貼比較積極,通過網站內有一個站內短信與他的上級溝通,先從普通會員到版主,再從版主到區域版主,再到協辦員和管理員一級一級上往上來。
警察們決定以風之信子的身份變化作為突破,探察風艷閣的內幕。就在警察剛剛鎖定風之信子的時候,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孟濱:很短時間之後,他就沒有網站的最高權限的帳號了。
警察發現風之信子在用最高權限帳號上網一天後,又恢復了版主的低級身份。他那一天炫耀式地高調出現,仿佛是為了配合警察的調查,又似乎在掩飾身份迷惑對手。
孟濱:當時我們也很困惑,是不是因為我們偵查過程中暴露了手段,嫌疑人發現了問題,他把帳號改掉了。
盡管曇花一現,但警察還是抓住了稍縱即逝的機會,設法查清了風之信子的真實身份,風之信子叫魏真,他是江蘇徐州一所學院的職工。一個偶然的機會,風艷閣網站吸引住了他,那裡有各種各樣的誘惑和挑逗,從小說、電影、圖片、動漫到性交易信息,包含各種淫穢信息的帖子更是以每天上千篇的速度更新。魏真幾近瘋狂,他每天十幾二十個小時泡在網上,而他的出色表現也引起了網站管理者的注意,魏真很快就從一名普通的會員昇任版主,甚至為了獎勵他,網站暫時授予了他最高管理員權限。
犯罪嫌疑人魏真(化名):我上這個網站主要屬於一種獵艷獵奇的心理登陸的,就是說感覺到網上的那種感覺,在網站上一級一級往上爬,那種感覺挺爽的。
在風艷閣,魏真還結識了一個叫風之龍的人,在風艷閣網站裡是一個高層管理員。警方決定尋找這個風之龍,或許他知道風艷閣幕後的真相。
警察找到了風艷閣管理員風之龍,他真名李傑,曾經是一家電臺的主持人。
犯罪嫌疑人李傑(化名):從呀呀學語的時候,我母親就教我學普通話,一直到我大學畢業,我很希望也很夢想成為一個主持人,然後因為當地的電臺公開招聘,然後我就通過海選,復試,層層面試,就一直乾到電臺主持人。
因為風艷閣,李傑顛覆了幾乎全部的正常生活。而且,他越陷越深。
李傑:好玩,覺得可以控制別人發的帖子,我女朋友也勸過我,還有我同學也勸過我叫我不要做了,就跟我說這些是違法的。太幼稚了吧,感覺自己太幼稚,而且抱著太多僥幸心理。
李傑交待說,風艷閣的站長是一個叫無天的江西人,真名高輝,然而網站並不是他親手建立的,他只是受人之托,以站長的身份管理風艷閣。
隨後,警察找到了風艷閣的站長高輝,他向警方交代,大概一年前,他在網上結識了一個叫苦海無邊的人,兩個人興趣相投,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在他們無數次網上討論怎樣迅速發財的話題後,苦海無邊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構想,他說咱們辦一個網站吧,只要內容精彩,就能做成一樁無本萬利的大生意。高輝對如何創辦網站以及辦一個什麼樣的網站完全沒有主意,苦海無邊嘿嘿一笑說,一切包在我身上,到時你只管收錢就行了。
很快,苦海無邊建立起風艷閣,並交給高輝處理一切事情。風艷閣網站建成半年後,以收取VIP會員費和手機注冊費,高輝與苦海無邊的非法所得已超過10萬元。然而不管網站內多熱鬧,創建人苦海無邊卻從不在自己的網站上露面,這讓同伙高輝更覺得這個網絡高手神秘莫測。
警方設法聯絡苦海無邊,卻發現就在高輝落網的同時,苦海無邊完全沒了蹤跡,難道是他有所察覺,但警方的行動組早已嚴密控制了每一個行動步驟,不可能走漏風聲。那麼他會不會又在策劃什麼更大的動作?
苦海無邊隱身網絡虛擬世界人妖難辨
現在,李晴與他的掃黃行動組已經初步掌握了風艷閣色情網站的管理結構,他們必須盡快抓獲網站真正的創建者,那個化名苦海無邊的人。因為雖然網站已經在警察的嚴密監控下,但由於網站服務器設置在境外,警方無法輕易切斷這個淫穢色情網站的傳輸通道。警察們所能做的就是對這些淫穢信息進行下載、整理和保存。
李晴:因為這種淫穢色情網站吧,有些青少年有些好奇,他就會沈迷其中,我想對他的學業他的人生觀都會有很大的影響。
短短一周的時間,網警從風艷閣下載了700多部電影和15000多張淫穢圖片,這些將是日後起訴淫穢信息傳播者的重要證據。
在尋找苦海無邊的同時,徐州警方兵分幾路,先後趕赴江西、湖南、上海、江蘇等地,將十幾名主要涉案人抓不歸案。
劉偉:我們都很吃驚,他們在網絡虛擬世界的身份與在現實中的身份有著巨大的反差,這12名犯罪嫌疑人其中有8名都是本科以上文化程度,有的呢還有著很體面的職業,但他們在網站中充當著管理員、版主這些角色。
十幾名主要管理人的落網,使得風艷閣網站幾近癱瘓,這些管理人員陸續交代了犯罪事實,而當警察詢問道站長苦海無邊的身份時,他們驚呆了,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風艷閣這個荒唐世界的始作俑者的身份竟然與他們之前的分析相差如此之大。
在北京的一家軟件公司,警察找到了苦海無邊,他真名尹群,警察上門抓他的時候,他剛剛從自己租住的屋裡出來,他連續苦熬了幾個晝夜與世隔絕,是為了完成公司交給他的一項軟件開發任務。喧鬧一時的風艷閣色情網站就此被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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