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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所女學員正在閱讀戒毒教育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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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國際禁毒日前夕,本報記者來到塘沽區戒毒康復中心採訪。戒毒康復中心現有26名“學員”,兩名年輕戒毒人員敞開心扉,講述了自己與毒品的故事。
採訪記錄1:禁不住朋友勸說
受訪人:蓉蓉(女,23歲,黑龍江人)
吸毒品種:麻古
吸毒時間:4個月
記者:你什麼時候到塘沽?
蓉蓉:2004年,跟我姐過來。
記者:在塘沽做什麼?
蓉蓉:和我姐賣衣服,我姐每月給1000元左右的零用錢。
記者:談談你第一次吸毒。
蓉蓉:去年我交了男朋友,有一次在一個朋友家,男朋友拿出一些帶吸管的小瓶子、錫紙、粉末什麼的,然後大家湊在一起很高興地吸。雖然知道他們可能在吸毒,可當時覺得很好玩,但我沒碰。到了去年10月,禁不住大家勸說,而且我這人好奇心也重,就湊上前抽了三口。
記者:第一次抽有什麼感覺?
蓉蓉:沒什麼特別的,跟抽菸的感覺差不多。就是抽完後整夜不想睡覺、不想吃飯,很興奮。
記者:之後又抽了幾次?是不是上癮?
蓉蓉:十幾回吧,每次都是去開房或者去朋友家,大家一起抽。上癮倒沒覺得,可能是心理因素更多一些,東西往那一放就特別想玩吸,雖然也想戒掉,但就是控制不住。
記者:毒品怎麼來的?
蓉蓉:每次都是打電話給朋友,他們就帶過來了。而且我們互相請客,這次我掏500元買一包,三四個人一起。下一次就換朋友請我了。
記者:吸毒對你有什麼影響嗎?
蓉蓉:影響太大了。本來我就不胖,才90多斤,連續抽了幾次就又瘦到84斤。照鏡子自己也嚇一跳,臉色很差,不化妝根本出不了門。以前我還像別的女孩一樣喜歡逛街什麼的,吸毒後整天就只想這個了。姐姐每月給我的零用錢也都花在買毒品上了,連衣服都捨不得買新的。
記者:怎麼來的戒毒所?
蓉蓉:今年1月份吧,我和幾個朋友分兩撥一起玩,一撥朋友在賓館被警察抓了,然後警察到朋友家檢查,那時我正好在他家睡覺,就也被抓了。做尿檢發現我是陽性,就被送到這了。當時我給我姐打電話,我姐很吃驚,來給我送東西時,把我狠狠罵了一頓。
記者:你父母知道嗎?
蓉蓉:沒有,我姐姐叫我安心在這裏戒毒,回去後也瞞着爸媽,不敢告訴他們,怕他們受不了。挺神的是,我剛進戒毒所沒幾天,我媽就像有心靈感應似的給我姐打電話,說夢見我學壞出了事被關起來了。我就在那個週末拿看守所的公用電話給我媽打過去,撒謊說沒問題,她才放心。
記者:你在這裏要呆多久?出去最想做什麼?
蓉蓉:我要在這呆半年,現在還有1個月就能出去了。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想回黑龍江看我爸媽,我覺得挺對不起他們的。回去要找份穩定的工作,賺錢孝敬他們……希望其他人不要像我這樣。吸毒,是我一生最後悔的事兒……
採訪記錄2:朋友推薦“解酒藥”
受訪人:小徵(男,24歲,內蒙古人)
吸毒品種:麻古
吸毒時間:1周
記者:聽說你是個大學生?
小徵:對,我在內蒙古上的大學,學的是計算機。去年9月大學畢業後,跟幾個同學一起來塘沽找工作,之前是在一個心腦血管醫院搞網絡建設。
記者:你第一次接觸毒品是什麼時候?
小徵:經常和同學到開發區一些酒吧玩,一來二去認識了在那裏喝酒的人,然後大家越來越熟,經常互約出來玩。今年1月份一天晚上,我喝多了,就到一個朋友家休息。其間因爲醉酒,特別想吐。那個朋友就捧着一個壺進來,叫我吸一口,這個東西解酒好。我當時全身很難受,腦子也不清醒,就抽了一口。
記者:你不知道那是毒品嗎?
小徵:當時懷疑來着,我還問了那個朋友是不是毒品,朋友安慰我說不是,說吸的是一種叫麻古的鎮靜劑,我就爬起來到那人的電腦前上網查,結果一查發現麻古就是毒品的一種。
記者:之後你又抽了幾次?
小徵:那天回去後,又過了三四天,那人又給我打電話,說請我喝酒。我跟他喝完酒以後,又抽了一回,這回抽的稍微多了些,抽了十幾口,當時覺得特別興奮。結果轉天開始發高燒,燒到40多度,到後半夜實在受不了,就去醫院輸液。然後回到朋友家,剛睡到凌晨3點,警察就找上門來,把我們帶走了。後來驗尿是陽性的,我就被帶到戒毒所來了。
記者:你父母知道嗎?
小徵:知道了,當天我給我媽打長途,說我吸毒進了戒毒所。我媽死活都不相信,反覆在電話裏喊:“什麼?你再說一遍,你現在在哪?”當天下午,我媽就飛過來了。
記者:你還有多久出去?出去後第一件事想幹什麼?
小徵:還有一個月左右就出去了,但失去自由的感覺真的很難受,每一天都很難熬。我想好了,出去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飛回內蒙古看我爸媽,當面給他們道歉承認錯誤。
(採訪人名均爲化名)
新聞鏈接
目前,塘沽區統計在冊的吸毒人員共有830人,其中男性佔83%,女性佔17%,他們中年齡最小的只有16歲,年齡最大的49歲,多數是20左右的年輕人。2007年上半年,塘沽區繳獲的各類毒品共計1100餘克,其中冰毒等新型毒品900餘克。
民警介紹,近年來塘沽區新型毒品犯罪仍呈上升趨勢,每30名吸毒者中吸食新型毒品的就有17人,這些毒品大多來源於廣東等省,多數人仍採取“以販養吸”方式牟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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