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文學名著打折銷售仍然遭到冷遇”的現象,記者採訪了新近推出一套名著文庫系列叢書的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方認爲“網絡文學的泛濫令青少年不愛閱讀名著”。
高雅嚴肅的“閱讀”無人問津,娛樂消遣的“悅讀”大行其道。這兩者以極其衝突的姿態對立着:前者雖名聲大噪卻不佔市場優勢,後者內容粗淺卻總是熱炒熱賣。其實,“閱讀”和“悅讀”並不是死敵,它們本就應該是統一的。
一個國民若沒有“閱讀”的習慣當然是可怕的,就像是一個吃着垃圾食品長大的畸形兒,低俗又醜陋,因爲它缺乏對人類精神文化的神聖體驗。一個國民若沒有“悅讀”的習慣,則顯得呆板、僵化、缺乏幽默和樂趣,從而也便沒有了創造力和完整人格。沒有“閱讀”的民族容易“娛樂至死”,沒有“悅讀”的民族容易麻木冷酷。所以說“左派”批評家極力反對“庸俗”讀物是不應該的,但是民衆,尤其是青少年們,一邊倒向“網絡文學”忽視“名著”更應該值得警惕。現在的問題不是沒有“悅讀”,而是“悅讀”太多,並且還嚴重地搶佔了“閱讀”的地盤。中學生書包裏裝的是《畿米繪本》《澀女郎》《哈利·波特》和《雞皮疙瘩系列》,大學生牀頭總離不了《我的野蠻女友》《此間的少年》和村上春樹的小說。
“閱讀”和“悅讀”本不可偏廢其一,但是由着性子一味地“悅讀”只會讓我們變成“文化畸形兒”。西方著名的“左派”學者盧卡奇聲稱,他讀莎士比亞是出於義務,而在閒暇的時候他更喜歡讀偵探小說。從某種程度上說,“閱讀”確實是“出於義務”的,但是正因爲有這種“義務”守衛着人類精神文化的月亮,所以在我們徜徉於“悅讀花園”時,月亮纔沒有丟失,因爲“閱讀”的義務讓人體驗到人之爲人的神聖性。
“閱讀”向左,“悅讀”向右,取中道而行,纔不至於偏頗。“悅讀”要和“閱讀”相匹配,纔是一種正態的讀書習慣!願更多的人早日意識到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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