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獲釋的韓國人質8月31日講述了綁架發生經過和遭塔利班武裝扣押期間的生活。這兩人還代表所有獲釋人質,向韓國政府和國民表示道歉。
陌生人中途上車
阿富汗塔利班武裝8月30日傍晚釋放了最後7名韓國人質,歷時42天的韓國人質危機最終得以解決。
作爲獲釋韓國人質的代表,55歲的柳慶植和29歲的徐明花8月31日啓程回國前,在喀布爾市召開新聞發佈會,向媒體介紹了綁架經過。
7月19日,23名韓國人計劃坐車從喀布爾前往阿富汗南部城市坎大哈。徐明花說,原先的阿富汗司機告訴他們,因爲要做手術,不能一同前往。那名司機給他們介紹了一名“可靠的”同行。
徐明花說:“就這樣,來了另外一名司機。我們決定繼續我們的行程。”
柳慶植說,根據掌握的消息,白天一般不會有事,所以他們選在早晨從喀布爾出發。途中,上來兩名陌生人,兩人似乎與司機相熟。行車大約二三十分鐘後,突然聽到槍響,坐在前面的一名男子持槍對準司機,讓其停車。司機一開始沒有理這名男子,他就開了一槍,車停下來了。那個人命令司機把車停到路邊,然後衝着輪胎開了一槍。
隨後,另外兩名武裝男子上來,先是毆打那個司機,繼而命令車上人全部下車。
23名韓國人就這樣被全部綁架。
被關時轉移12次
柳慶植說,綁匪得手後,他和另一名人質芮昌熙被帶上摩托車。沿着一條土路走了約10分鐘後,他們進入一個村莊,“在那裏,我們看到一個矮胖的頭目坐在樹下,身邊有一個便攜式火箭筒。他讓我們去喝茶”。
稍後,其他人質也陸陸續續被帶過來。他們一開始試圖用結結巴巴的英語跟綁匪溝通。柳慶植說:“後來,過來10個手持衝鋒槍的男子,把我們推進一個禮拜室。我們的行李遭到洗劫,手機、相機被拿走。他們自稱是便衣警察,可以保護我們不受‘基地’組織襲擊。他們把筆記本電腦、相機、攝像機、手機等扔進兩個袋子,稱以後會還給我們。”
之後,23名人質被分成5組。柳慶植說:“剛開始,我被關押在半地下的一個窖穴內,只有一個通氣孔,很悶,只能睡覺。後來被移往飼養家畜的農家,受到監管。6天后,我們又被分成小組,每3至4人一組。我個人在被綁期間共轉移不下12次,大部分是在夜間用摩托車移動,也不開車燈,有時候徒步行走。我那時非常緊張,我聽說他們通常會殺男性人質。”
在褲子上寫日記
徐明花展示了一條被綁期間穿着的白色外褲。她說,她利用褲子的襯裏寫下了“祕密日記”,記載了這麼多天來的磨難。
“日記”內容包括,綁架者什麼時候轉移她、什麼時候吃飯以及她特別想吃的韓國料理等等。
徐明花說:“我想,家裏和其他人可能會對我這段經歷感到好奇。我還擔心我以後可能記不起那些事情了,所以我把一些素材草草記錄下來。”
徐明花說:“被綁架期間,我並沒有感到身上疼痛,我想這是因爲我一直處於恐懼中。現在神經鬆弛下來了,我發現自己身上每個地方都在疼。”
向政府國民道歉
柳慶植和徐明花還代表所有獲釋人質,向韓國政府和國民表示道歉。看上去神情憔悴的柳慶植說:“在此向國民表示歉意。政府因此事受到很大打擊,想到我們給國家帶來那麼大的麻煩,我整夜整夜睡不好覺。”
柳慶植說,自己獲釋後,他還以爲每個人都平安無事。後來才知道,有兩名人質已經遇害。據新華社專電記者馮武勇
塔利班稱獲得兩千萬美元韓官方否認
路透社9月1日援引一名阿富汗塔利班高級負責人的話說,韓國方面爲換取人質獲釋支付了超過2000萬美元的贖金。韓國官方對此否認。
兩千萬贖金
路透社1日援引一名塔利班高級負責人的話說,塔利班得到了超過2000萬美元的贖金。這名負責人還說,塔利班將利用這些贖金購置武器,開展自殺式炸彈襲擊。
這名負責人說:“我們從他們(韓國方面)那裏得到超過2000萬美元的贖金,藉助這筆錢,我們將購買武器,更新我們的通信網絡,購買車輛,實施更多自殺式襲擊。”他還說:“這些錢將在一定程度上解決我們面臨的財政困難。”
路透社說,這名負責人是塔利班“10人領導小組”成員之一。
有關韓國是否向塔利班方面支付贖金的問題近期成爲各界關注焦點。日本《朝日新聞》8月31日曾報道說,韓國方面支付了200萬美元贖金。而參與談判的印度尼西亞方面則證實韓國沒有支付贖金。
路透社說,自從人質獲釋後,韓國政府一直面臨不少指責。外界認爲,韓國政府直接與塔利班談判的做法開了一個不好的先例,有可能導致塔利班開展更多綁架行爲。塔利班方面8月31日稱,這次綁架行動“成功”,塔利班今後還會綁架外國人。
韓官方否認
韓國外交通商部長官宋旻淳1日晚些時候對路透社的報道予以否認。
宋旻淳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我們沒有做過付贖金這樣的事情。”
當一些媒體記者問及韓國政府是否會要求獲釋人質所屬教會組織支付部分營救費用時,宋旻淳說,這一問題尚在討論中。他說:“首先,我們必須審視事件從最初發生到最終解決的整個過程。接下來,我們將採取必要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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