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9·11”事件6週年前夕,3年未露面的“恐怖魔頭”本·拉登終於現身了。在卡塔爾半島電視臺播放的錄像片段中,只見他身穿白色長袍和米色外罩、頭戴白帽,在攝像機前侃侃而談。他挑釁般地將花白鬍子剪短並染成黑色,向美國人展示他的精神狀態。
拉登這次不再威脅攻擊美國,而是替他的“敵人”尋找解決伊拉克問題的方案:要麼“我們在伊拉克的弟兄們”讓這場戰爭不斷升級,打死更多的美國人;要麼美國人集體皈依伊斯蘭教。
毫無疑問,拉登提供的兩種“解決辦法”,只會激起美國人更大的怒火,只會讓美國人更加堅決地展開捉拿他的行動。這還不夠,“9·11”紀念日當天,拉登再度“現身”,爲“9·11”襲擊者大唱讚歌。拉登如此猖獗,難道不怕暴露行蹤嗎?鮮爲人知的是,目前,美軍的一名特種部隊指揮官、中情局的一個高級特工和一名來自美國的“賞金獵人”,正各自率領隊伍遊走在阿富汗的大山密林裏,追尋拉登的足跡⋯⋯他們的行動已經持續6年之久。
那麼,美國爲何總是抓不住這個“恐怖魔頭”呢?
“破碎機”耳聞拉登吼叫
本刊特約記者 王樹軍
除了斯坦利中校的特種部隊,中情局“顎式破碎機”行動小組,也一直在阿富汗山區追捕拉登。即便美國前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剝奪了中情局追緝拉登的“專利”,這支行動小組在組長加里·貝恩特森的率領下,仍沒有放棄努力。
眼看着拉登溜之大吉
2001年12月15日,貝恩特森和他的手下意外地截獲了一部“基地”組織的無線電接收裝置。
幾天後的一個凌晨,貝恩特森保密電話的鈴聲突然響起。他的一名助手興奮地告訴他,通過那部接收裝置,拉登的一段通話內容完全被錄音並抄寫下來。這證明拉登仍躲在托拉博拉山,但已有轉移打算。監聽人員甚至聽到了拉登向隨從們發出的吼叫聲:“大家原諒我!”
貝恩特森聽了一遍拉登的咆哮聲,然後迅速鎖定了拉登被困的具體方位,並立即請求軍方增派800名特種兵,前來“甕中捉鱉”。然而,美軍中央司令部駐阿富汗特種戰司令戴爾·德雷少將,一口回絕了貝恩特森的請求,只誇他“幹得漂亮”,卻表示派那麼多特種兵“會讓阿富汗盟友不高興”。貝恩特森氣得衝着電話怒吼:“我纔不管什麼盟友,我只想消滅‘基地’組織,把拉登的頭割下來送回白宮!”
放下電話,他趕緊打通了他的中情局上司克魯普頓的電話。克魯普頓一刻也不敢怠慢,立即打電話給時任美軍中央司令部司令的弗蘭克斯上將。然而,弗蘭克斯告訴他,動用那麼多兵力,需要好幾周的準備時間,更何況崎嶇多雪的山區將使士兵們面臨危險。
克魯普頓無奈,只好跑到白宮去找布什總統。但布什顯然更認同軍方的說法。克魯普頓只得無功而返。
就在克魯普頓在華盛頓四處奔走的時候,貝恩特森已通過衛星定位系統鎖定了拉登藏身地的精確座標。美軍第11特遣部隊兩人一組的狙擊小組也部署到了“基地”組織盤踞的山頭附近。只要援兵一到,好戲就能上場!
然而,等待援兵到來的貝恩特森,什麼也沒等到。其間,曾有狙擊小組要求孤軍深入,但被貝恩特森喝止。因爲沒有強大的火力支援,狙擊隊員冒險出擊等於是送死。
就這樣,拉登再次成功地銷聲匿跡。
“把那小子給我綁回來”
作爲一個有20年經驗的中情局老特工,貝恩特森曾被授予“優異情報勳章”和“情報之星”獎章。
在加入中情局之前,他曾當過空軍消防隊員,退伍後一邊上大學,一邊參加海軍陸戰隊的軍官輪訓計劃,希望畢業後能成爲陸戰隊軍官。一天,校園裏來了一名中情局特工。他是來招募畢業生的。貝恩特森有當過兵的背景,而且會說阿拉伯語,因此引起了這名特工的興趣。經過一番考試、談話,中情局向他發出了熱情的邀請:“考慮一下我們提供的工作機會吧,別去海軍陸戰隊了!”貝恩特森接受了邀請。1982年10月4日,他正式出現在中情局的初級訓練學校裏。10年後,他加入了中情局的“本·拉登小組”,專門研究“極端恐怖主義與拉登”。
談到與“捉拉登”結緣,貝恩特森興致勃勃地說:“那是2000年的一天早上7點,我突然接到‘本·拉登小組’副組長打來的電話。他吞吞吐吐地問我:‘你的阿拉伯語怎麼樣?你能過來一下嗎?我們有麻煩了!’我趕緊開車直奔他的辦公室。他顧不上寒暄,直接說:‘我們這裏有一個行動小組,他們已受訓兩個多月了,馬上要去阿富汗執行一項危險的任務。可只有一個人會講阿拉伯語,你願意去嗎?幾個小時後就上路。’”
於是,貝恩特森來到了阿富汗。他和其他特工搭乘阿富汗北方聯盟的直升機,飛抵潘傑希爾谷地。那架老舊的直升機,“幾乎就是用鐵絲捆在一起的”,使他們緊張得幾乎要窒息⋯⋯落地時,貝恩特森和同事們幾乎個個面無人色。但“厄運”還沒有結束,北方聯盟的領導人一見面就警告他們:“拉登知道美國人要來,已經開出了懸賞金:每個中情局特工的人頭值300萬美元!”
不過,他們還是硬着頭皮留了下來,開始與北方聯盟一起制定追捕拉登的方案。貝恩特森至今都記得,他的上司曾通過衛星電話衝他吼叫:“你一定得把那小子(拉登)給我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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