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居修復後效果圖
構建“弘學”研究體系
李叔同是中國近代從津沽大地走向世界的著名文化大師,譽滿天下的佛教高僧,他給世人留下的寶貴文化遺產,在海內外有着極大的影響。爲了紀念這位曠世奇才的鄉賢,1990年,在李叔同誕辰110週年之時,中共河北區委在他故居的附近,修建了“李叔同書法碑林”。碑林鐫刻有李叔同各個時期的書法代表作品80餘塊和全國書法大師趙樸初、啓功、沈鵬、楚圖南、王學仲、孫其峯、龔望等人紀念題詞;及時任文化部長賀敬之親筆題寫的賀詞,原全國政協副主席、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樸初題寫了匾額,並稱贊說:“你們天津做了一件大好事。”
碑林建成之後,影響很大,吸引了衆多海內外的參觀者。同時,大悲禪院還設置了弘一法師紀念堂。
爲了弘揚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加強對李叔同文化的宣傳研究,1992年,由中共河北區委和天津日報社的負責同志倡議發起成立了“天津市李叔同——弘一大師研究會”。有本市李叔同研究的專家學者及有關方面的知名人士60餘人參加,並聘請趙樸初、曹禺、石堅、馮驥才爲名譽會長。
研究會的宗旨是:挖掘整理李叔同生平業績文史資料,開展李叔同文化學術研究,開展海內外文化學術交流,並協助政府有關部門做工作,促進李叔同故居的修復。
研究會剛成立不久,正值李叔同——弘一大師圓寂50週年,研究會舉辦了系列紀念活動,包括:全國性的李叔同文化學術研討會、李叔同作品音樂會、李叔同書法真跡和文物展覽。邀請了有關省市及日本等僧俗專家學者與會。這一活動被納入天津市政府正在舉辦的“天津國際文化藝術節”。這次學術研討會等各項活動,規模之大、規格之高、內容之豐富,是空前的,在社會上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外省市的一些專家學者都給予了很高的評價。他們認爲,天津市李叔同——弘一大師研究會的成立暨舉辦的這次紀念活動,是將李叔同的研究,由過去的學者個人學術研究,推進到有組織、有計劃的羣體性學術研究活動,提升了研究的層次和高度,推動李叔同的研究發展到一個新的階段。這次活動之後,臺灣、泉州、杭州等有關地區,都相繼建立了弘一大師學術研究團體,並不定期地舉辦學術研討會。之後,研究會除了平時舉辦一些小型的紀念活動和學術研討外,還先後在2000年、2002年、2007年舉辦了三次較大規模的紀念活動、兩次全國性的學術研討會,均取得了較好的效果。
幾年來,研究會組織本會理事和學者,挖掘整理李叔同有關文史資料,開展李叔同文化學術研究,取得了豐碩成果。一些理事將研究成果及與有關部門配合編著出版了《弘一大師韻語》、《悲心交集——弘一法師傳》、《一代宗師李叔同》、《藝術大師李叔同與天津》、《追尋李叔同足跡》、《李叔同印存》、《李叔同——弘一法師影志》、《隨弘一大師唸佛》等8部著作。研究會還出版了三本學術研究專刊;理事們發表學術論文數十篇。其中,章用秀的《李叔同的籍貫考證》、《李叔同與天津近代文化的淵源關係》,趙大民的《李叔同從儒入釋的心路里程》,王振德的《“弘學”及其研究體系的構建》等論文,在學術研究上均有突破性的進展。研究會向全國各弘一大師學術研究團體提出倡議,“構建弘學研究體系”。其間,研究會還協助中央電視臺電視劇製作中心,策劃拍攝了20集電視連續劇《弘一大師》;協助天津電視臺,策劃拍攝專題紀錄片《弘一大師李叔同》;與天津市人民藝術劇院合作,推出了由本會理事、劇作家趙大民和李鬱文編劇的話劇《芳草碧連天》,這部話劇被文化部列爲“中國話劇誕生百年”慶祝活動的演出劇目之一。
另外,研究會還開展了大量海內外文化學術交流。1992年邀請臺灣的一批僧俗專家學者參加了在津舉辦的李叔同文化學術研討會;1995年臺灣邀請天津一批專家學者赴臺參加了學術研討會,可以說這是津、臺兩地較早的文化學術交流活動。之後,津、臺兩地又相互進行了三次文化學術訪問交流活動,有的理事還分別去新加坡、菲律賓、馬來西亞進行了學術訪問交流;也多次與上海、杭州、泉州等地學術研究團體進行交流,宣傳了天津,擴大了影響。
爲了豐富天津歷史人文內涵,擴大天津作爲歷史文化名城在海內外的影響,研究會爲修復李叔同故居積極工作,呼籲社會的支持,協助政府有關部門研究修復李叔同故居方案,組織專家論證等。
目前,研究會正在加緊李叔同的教育精神、道德風範等貼近現實領域的思想研究,使學術研究更好地爲現實服務;繼續推動“弘學”研究體系的構建。
《憶兒時》
——李叔同故居將修復
春去秋來,歲月如流,遊子傷飄泊。回憶兒時,家居嬉戲,光景宛如昨。茅屋三椽,老梅一樹,樹底迷藏捉。高枝啼鳥,小川游魚,曾把閒情託。兒時歡樂,斯樂不可作。兒時歡樂,斯樂不可作。
這是李叔同回憶兒時生活的歌詞。
李叔同降生在海河東側原地藏庵陸家豎衚衕2號。三歲時遷入新購置的原糧店后街62號的較大宅第,這個居所背靠海河,爲一座典型的坐西朝東清代建築,呈正方形,分四個院落。佈局爲“田”字形。當年這個院落前門開闊,磨磚對縫“虎座”門樓十分壯觀,門樓上掛有“進士第”大匾,過道懸掛“文元”大匾,五磴臺階,門樓頂部及門檻均爲紫棕色,門樓上的磚雕別緻精巧,進了大門,有裝潢講究的影壁,左側有門房,門房東面正對着寬寬的箭道,用箭道隔開跨院和住房,在箭道當中,是個小花園,名“意園”。“意園”坐落在“田”字形宅第的正中,花園的前面用竹竿斜插成菱形的竹籬,八角門上有一塊長方形小匾,黃底綠字,“意園”二字爲李叔同之父李筱樓公親筆。“意園”北面有一個小門通往跨院,有一間西式建築俗稱“洋書房”是李叔同留日回津以後在家中讀書、寫字、作畫、治印和待客的地方。
“洋書房”爲中西合璧的建築,與院內其他房屋迥然不同,此房爲刀把兒形西房,朝東朝南有窗,窗爲兩層玻璃,一層紗窗,青磚瓦頂,有流水溝。“洋書房”的佈置也很別緻,牆上掛着李叔同在日本留學時畫的油畫,屋中擺有鋼琴,書櫥中除書籍外,還有貼着來信的冊子和在上海居住時的日用賬本及使用的碑帖等。
住房的前院五間西房爲大客廳,有一米多寬的雨廈,形成走廊,屋內正中懸掛金地藍字“存樸堂”匾額一方,中間堂屋是一明兩暗的,對面五間東房,爲“桐達錢號”,南北房各三間住人,北房外間屋爲佛堂。後院南房三間,李叔同早年在這裏居住,外間屋爲“李氏宗祠”。西房五間爲上房,李叔同胞兄李桐崗居住。北邊的房子是前後跨院三間房寬,前院東房爲中書房,中間西房爲客房。後跨院西房、北房各三間爲下房。
近年來,天津市市委、市政府對李叔同故居修復項目高度重視,已將其列入“天津市2007年改善城鄉人民生活20件實事”,並由主要負責同志親自抓項目建設,經過先後七次調整修複方案,最終批准李叔同(故居)紀念館在原址北側毗鄰海河的公建地塊內建設,按照“前門朝東,後門朝海河,故居坐北朝南”的原則設計。
李叔同(故居)紀念館在原故居的基礎上增設了弘一大師紀念亭、雕像及室外園林景觀,其中:李叔同故居將按原貌恢復重建,佔地面積1400平方米,建築面積872平方米。室外園林景觀力求在整體景觀效果上與故居相互呼應。據瞭解,李叔同(故居)紀念館項目,計劃在年底前完成建築基礎部分工程,地上建築物的構建計劃也將於明年上半年基本完成。
我的祖父李叔同
李莉娟
我生於1957年,小時候只看到家裏有很多照片,放在一個盒子裏,有時候父親會給我們講照片裏的人物,矇矓中有些印象。
“文革”以後,父親開始一點一點給我們講有關祖父及家庭的一些情況。
祖父19歲攜家眷到上海,就讀“南洋公學”。1905年我的曾祖母病故,我的祖父非常孝敬父母,一定要將曾祖母的靈柩運回天津,按舊規矩“外喪不能進家門”,因此,他們兄弟之間對此意見不統一,後經親友調解說和,最終曾祖母的靈柩由正門進入,出殯時也由正門出。爲母親正了名。
在舉行喪禮的前6天,天津《大公報》就在“本阜新聞”欄中以《文明喪禮》爲題報道說“河東李叔同君,新世界之傑士也,其母王太夫人月前病故。李君特定於本月(按指7月)二十九日開追悼會,盡除一切繁文縟節,別定新儀”。次日又公佈了“新儀”的具體內容:除稱“備有西餐,以饗來賓”外,並附《哀啓》說:“我國喪禮繁文縟節,俚俗已甚。君廣平(“廣平”爲李叔同的字)願力去其舊。愛與同人商酌,據東西各國追悼會之例,略爲變通,定新儀如下:一、凡我同人倘願致敬,或撰文詩,或書聯句,或送花圈花牌,請毋饋以呢緞綢幛、紙紮箱彩、銀錢洋圓等物;二、諸君光臨,概免弔唁舊儀,倘須致敬,請於開會時行鞠躬禮;三、追悼會儀式:甲、開會,乙、家人致哀辭,丙、家人獻花,丁、家人行鞠躬禮,戊、來賓行鞠躬禮,巳、家人致謝來賓行鞠躬禮,庚、散會。”整個喪儀爲西式,致悼詞(不是孝子跪地讀祭文),我的祖父彈鋼琴,唱自己譜寫的哀歌,全家穿黑色衣服送喪。
曾祖母之喪,正直戊戌變法後封建勢力反撲之時,祖父改革喪制,表現了極大的膽識,並非盲目模仿西方文化習俗。祖父生性純孝,母親謝世後改名“李哀”,字哀公,祖父改革喪制正是以此來表示對母親的深切悼念。
祖父於1918年農曆七月十三在杭州虎跑定慧寺出家。出家後給天津家發來一封信,告訴家人已經出家了,讓家人也吃齋唸佛,並囑咐我父親兄弟二人要用功讀書,長大後在教育界做事。看到這封信,一家人都哭了,最受打擊的是我的祖母,爲了打發無聊的日月,到繡花學校學繡花解悶,約有兩年的時間,後來,在家裏找了幾個女伴,教她們繡花。祖母不到50歲病故,給出家爲僧的祖父寫信報喪,沒有回信。後來看到《弘一大師永懷錄》得知,弘祖曾爲其抄經迴向。
由於年齡關係,我沒有親近過弘祖,無緣親自聆聽弘祖的教導,但弘祖爲我們留下了寶貴的文化遺產,豐厚的佛學著作,我們讀到《弘一大師演講集》就好像弘祖在面對面給我們講開示,在教導我們,倍感親切。非常感恩記錄和蒐集這些史料的大德。
學佛指南:依弘一大師講《佛法學習初步》、《佛教之簡易修持法》、《敬三寶》、《改過實驗談》、《青年佛教徒應注意的四項》等開示。契理契機。
早年家有一對聯:惜衣惜食非爲惜財緣惜福……弘祖在《青年佛教徒應注意的四項》中講道:“我們即使有十分福氣,也只好享受三分,所餘的可以留到以後去享受。”我自幼受家庭的教育,深知惜福之必要,習勞、自尊、持戒是我們成長過程中的準則。
注:本文作者李莉娟爲李叔同嫡孫女,現任天津市佛教協會副祕書長、天津佛教居士林副林長兼總幹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