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於數月後卸任的中國國務院副總理吳儀,依舊樂觀、坦率並不失幽默,未現絲毫戀棧情結。
在平安夜話別時,她再次坦然地說,“我在明年‘兩會’後會完全退休,在我給中央的報告中明確表態,無論是官方的、半官方的、還是羣衆性團體,都不再擔任任何職務,希望你們完全把我忘記!”(12月24日,《中新網》)
淡定從容是吳儀留給公衆的深刻印象之一,可在她即將告別權力的時刻,這淡定從容是何等地美麗、動人?或令人不禁心頭一熱?
12月26日是中國一代偉人毛澤東的誕辰紀念日,在此之際,我們看到了爲數不多的關於他女兒李敏的報道。記者說,“採訪從頭到尾,她一直這樣微笑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她自己的說法是,“現在我已經徹底的平民化了,我如果上街,去公園,根本沒人認出我是毛澤東的女兒。”(12月25日,《中新網》)
在舉國懷念偉人的時刻,國人誰會想到他還有一個“徹底平民化”的女兒呢?從李敏那“平民化”的“普通”裏,我們看到了寓於平凡中的偉大。
也許,吳儀有足夠的理由眷戀權力,或者說握住權力。三度位列美國《福布斯》雜誌“世界百強女性風雲榜”三甲、素有中國政壇“鐵娘子”之稱,長期從事對外經貿領域工作,豐富的國際談判經驗與魅力天成的個性,使其擁有衆多海內外擁躉,特別是入世談判中的脣槍舌劍、非典期間的臨危受命,被美國財長保爾森敬稱爲“中國人民的傑出代表”的她,難道沒有這個資格、資歷、資本嗎?
可爲了民主政治,她選擇了急流勇退。處於權力中心的吳儀不平凡,放下權力,選擇走向平凡的她更不平凡,在她的身後是權力神話的消解,是爲人民服務信仰的彰顯,也是中國人所走向的一個不同凡響的大時代悄然啓航。
也許,李敏有足夠的理由拒絕“平民化”、“普通”,這一點僅僅因爲她是毛澤東與賀子珍的女兒便已足夠。可正因爲她是毛澤東、賀子珍的女兒,父親所言“穿衣要艱苦樸素和普通百姓一樣生活”等教導植根於心靈,母親也以自身的寫照詮釋了中國革命先烈爲羣衆謀幸福的理想,她怡然選擇了“貧民化”與“普通”,選擇了卓越的人格境界。
在紀念毛澤東誕辰的時刻,他固然有諸多偉大的事蹟供國人垂念,可單就培養了這麼一位“徹底平民化”的女兒而言,又何嘗不是他留給國人的一筆珍貴財富?一個供世人瞻仰的豐碑式人格標杆?
從即將卸任副總理吳儀和偉人“徹底平民化”的女兒李敏的身上,筆者再次感受到了中國女君子的美德,爲之肅然起敬,也看了自古籠罩於國人頭頂的權力神話的持續消解,露出一片明淨而美麗的晴空,誠如毛澤東所言,“女性也頂半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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