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東男孩曝隱情 12歲流浪兒成“乾爹”掙錢機器 半島晨報消息一名12歲男孩,因家庭環境被迫流浪乞討兩年。在流浪中,他被一名流浪漢控制一年多,到過許多城市,男孩每天都要將他乞討的錢全部交給這名“乾爹”。僅在大連的半年,就交給“乾爹”5000多元。這名流浪漢“乾爹”,一共操縱着6個未成年人乞討,但他並不是用打罵體罰的手段來管教這些孩子,而是用感情籠絡,“人性化”地管理他們,讓這些孩子爲他掙錢。這個被“乾爹”操縱的流浪兒,元旦前被救助站的流浪兒童救助保護中心救助。 [兒救中心] 流浪男孩感受溫暖 元旦前的一天,民警將一名流浪兒童送到救助站,他已經是第二次被民警送到救助站。被安置在兒救中心的男孩名叫王嘉(化名),今年12歲,家住丹東市寬甸縣農村。 來到兒救中心的王嘉,拒絕跟中心老師透露流浪乞討的真實原因,話不多講。工作人員通過他的家鄉有關部門瞭解到,王嘉已經流浪兩年多。中心主任單玉東分析認爲,王嘉的心裏肯定有顧慮,讓其對工作人員“開口”,得先從體貼其生活入手,讓他感受中心的溫暖,與他交朋友。 在中心的一個月裏,老師格外呵護王嘉:教室裏,有老師專門爲他上心理輔導課;在中心的多功能室裏,王嘉和滯站兒童一起唱歌跳舞;電腦室裏,王嘉在老師的幫助下學會了操作電腦;入睡後,老師給他掖好被角;洗澡時,老師親手給他搓去污垢;王嘉還參加來自社會各種關愛流浪兒童的活動……這一切,讓王嘉感受到從來沒有過的溫暖,他找到中心主任單玉東,要求不要將他送回家,要在大連學會一門手藝,將來當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自己養活自己。王嘉隨後講述了一段被“乾爹”操縱乞討的經歷。 [家庭不幸] 男孩被迫流浪兩年 原來,在王嘉還不到10歲時,母親被父親毒打後,腦子受到刺激,患了重病,不能自理。而父親又拋棄了他們母子倆,再也不回家了。母親的病情越來越重,被姥姥接回家,已經上小學三年級的王嘉沒有人給交學費,只好輟學回到姥姥家。姥姥和姥爺身體不好,沒有精力監護還不到10歲的小王嘉,小王嘉被迫走上了流浪的道路。 小王嘉一個人坐火車來到瀋陽,之後到過吉林、長春、四平、哈爾濱。餓了,就上飯館撿剩菜剩飯;夜間,找個可以躲避風雨嚴寒的牆角旮旯棲身。因爲長期不洗澡,身上都生蝨子了。流浪中,小王嘉經常被人當成“野孩子”譏諷,他哭過、怨恨過狠心的父親,“受氣”的時候,小王嘉總是默默地忍受:“都是我的命不好,我要是有個好父母,也會像城裏的孩子一樣無憂無慮地上學,那該多好呀!”與工作人員交談中,小王嘉眼裏似乎沒了希望。 [被人操縱] “乾爹”讓他去討錢 2006年冬天,小王嘉在瀋陽流浪,認識了一名50歲的流浪漢,流浪漢是安徽人,將小王嘉領到飯店裏吃飯,之後要小王嘉跟他走,承諾要供他念書,還要教他學武功,小王嘉慶幸自己遇到了“好人”。 可是到了流浪漢的住處,小王嘉發現還有5個小孩,有男孩,還有個殘疾的女孩。那些孩子都叫流浪漢爲“乾爹”,白天和傍晚,那些孩子都被“乾爹”分配到街頭乞討,孩子們乞討的錢,晚上都要交給“乾爹”,小王嘉是流浪漢“擴編”的“兒子”,也被分配去乞討。可是“乾爹”總是要這些孩子多乞討錢,要小王嘉像那個殘疾女孩那樣,要到更多的錢,將來供他上學唸書,“那個殘疾女孩最多的時候每天能要到500多元,最少也能要到300元,而我每天只能要到200元。”小王嘉說。 “乾爹”的真實名字誰也不知道,他也不讓這些孩子打聽,“每當風聲緊的時候,他怕警察,就帶領我們到別的城市乞討,我們跟‘乾爹’去過好幾個城市,來大連就有三次。”小王嘉講述着。 “乾爹”操縱這些孩子乞討,從來不打罵他們,也不體罰,“他晚上讓我們住旅店,讓我們看電視,還領我們進電影院看電影,說是獎勵我們,讓我們聽話,好好幹。”小王嘉回憶說,“‘乾爹’還單獨獎勵要錢多的孩子,領殘疾小女孩到飯店裏吃飯。我也被獎勵過幾次,都是要到300元錢的時候,他才獎勵。” “聽說‘乾爹’的錢很多,有的孩子見過‘乾爹’的儲錢箱,裏面有很多錢,捆成捆的100元大票就有幾十捆,10元、5元的也厚厚一大堆,”小王嘉沒有見到“乾爹”的儲錢箱,“那些被操縱的小孩都這麼說”。 [面對未來] 男孩打算學門專長 小王嘉是最後一次跟“乾爹”來大連乞討時被警察發現的。他在火車站、青泥窪橋、大菜市、勞動公園、西安路等人多的地方乞討,這些地名,小王嘉都能熟練地說出乘坐哪一路公交車。 小王嘉還能清楚地記得,來大連的三次中,不是被市民舉報到民警那裏,就是被巡警抓到,“每次被警察抓到,‘乾爹’就跑了,我們約定最後在瀋陽集合,再到其他城市乞討”。 每次被警察抓到後,“儘管我沒說我們的頭兒是‘乾爹’,但在被教育後,我產生了逃離‘乾爹’的念頭。”小王嘉說。元旦前,小王嘉在百盛門前乞討,被民警發現後送到救助站。“其實我很討厭被控制的乞討生活”,見到滯站兒童中有的已經學會了一技之長,小王嘉告訴單玉東,自己也想學習一門專長,長大自己掙錢養活自己,徹底放棄流浪乞討的生活。莊實特派記者劉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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