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相隔她卻總走入我夢中 【時間】三月一日 【地點】比薩利意式休閒餐廳 【傾訴人】魏平男三十八歲職員 □今報記者劉小逡 已經過去半年了,魏平說,這半年中他經常會做夢,夢到一個女人,而醒來後眼睛都是溼的。按照他的說法,這個女人已經離開他的生活很久了,可爲什麼在這半年中總是闖進他的夢中呢?魏平嘆了口氣,開始回憶…… 初戀時節,父母棒打鴛鴦 1990年,我20歲,還在老家鎮平。那時我身邊的哥們兒都有女朋友了,只有我是光棍一個。或許是晚熟,我對周圍女孩兒沒啥感覺。但那一年的10月,感覺說來就來了。 那女孩兒叫汪平,是我一個哥們兒的女友淑娟的同學。一個偶然的機會,她也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因爲跟大家不太熟,所以她一直默默吃飯,只是偶爾隨着大家笑幾聲。就從那天起,我開始忘不掉這個柔弱又有點抑鬱的女孩兒。 後來,我特意向淑娟打聽汪平的情況。淑娟說她們是高中同學,汪平家條件不太好,沒考上大學,家人也不願意供她復讀,她就在縣城做了幼兒教師。當時,淑娟開玩笑地問我是不是愛上汪平了,我否認。 但從那以後,我沒事兒就去汪平所在的幼兒園,在門口等她。我開始追求汪平了。汪平起初有點顧忌,因爲我們兩家的條件相差太多,我父親是縣城一個不大不小的領導,而她只是一個農村姑娘。但是我向她發誓,說會說服我的爸媽,我是認真的。 我們戀愛了。汪平是那種隨時都需要我保護的女人,她太柔弱了,甚至班裏有小孩子不聽話,她也會向我哭訴,而我也越來越想保護她。兩年過去了,兩年中都是幸福的。 沒想到,我們的戀情卻遭到我父母的反對,原因就在於門不當戶不對。我反抗,並說非汪平不娶。但這時,汪平卻向我提出了分手。她說盡管她窮,但永遠不會看別人的臉色。這時我才知道,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孩兒,內心卻是如此剛烈。 汪平離開了我,走得很乾脆。而我,恨爸媽對我的感情橫加干涉,一怒之下,1994年來到了鄭州。 幾年“胡鬧”,始終忘不了她 初到鄭州,我先在一家超市打工,在老家大手大腳習慣了,出了門我才知道生活的艱辛。 兩年後,我對父母的怨氣漸漸消除,畢竟他們是我的父母。1996年春節,我回了家,爸媽很高興,並表示不再反對我和汪平的戀情。 我找淑娟打聽汪平的消息,卻得知她已經結婚了,丈夫對她很好,她生活得很幸福。 但我還是去找了汪平。見到我,她很平靜,說:“魏平,我們沒有緣分,時間過去這麼久了,恨也沒了,我們就做朋友吧。” 聽到這些話,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好笑,時間可以撫平一切,包括我對她的愛,以及她對我的愛。之後,我沒有聽父母的話留在老家,而是回到了鄭州。 我回來了,應該說,也了卻了兩年來隱藏在我心裏的牽掛。回來後,我不再拒絕和其他女人交往,並交往了一個又一個。應該說,我很“胡鬧”,因爲和其他女孩兒交往初期,儘管我也是激情四射,但沒過多久就會懷疑,我是真的愛她嗎?然後這段感情就不了了之。我也奇怪,1990年我對汪平那種不加任何懷疑的感覺,怎麼就沒有了呢? 我知道,那種感覺叫愛情,或者是我對愛情的想象。在鄭州的這幾年,我從職員做到部門經理,事業蒸蒸日上,可感情卻還是荒蕪的,女人也交往了不少,但她們都不太符合我對愛情的想象。 想做知己,她卻離開人世 我明白了,初戀只能有一次。我有過,那是汪平給的。我感激她,所以不想忘了她,有她在,我就會有美好的回憶。 此後,每年春節我都會去看看她,像老朋友那樣聊聊彼此的生活,而且她的丈夫也不反感我,很多時候,是我們三個人一起聊天。他們勸我結婚,好好過日子。2000年,我結婚了,妻子很溫和,是個很會過日子的女人。我對她很好,寵着她,我們生活得很幸福。 我也給妻子講過我和汪平的事,開始時妻子心裏有點不舒服,但我對妻子說,我和汪平那段感情已經成爲歷史,而隨後的日子,我想我們會做一生的知己。妻子微笑着點了點頭。 可是2006年夏天,汪平的丈夫突然給我打電話,說:“魏平,汪平得了白血病,你在鄭州認不認識好的大夫,我想帶她到鄭州治療。”那個電話讓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隨後,我拼命聯繫醫院,但我沒想到,汪平拒絕來鄭州治療,甚至告訴丈夫,不要我去看她,什麼時候都不可以。 就這樣,在汪平生病時,我沒有去看過她,她的消息一直是淑娟告訴我的。2007年8月3日,淑娟給我發來短信:汪平去世了。 我沒有哭,只是感傷,那個當初我很愛的女人,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嗎? 專家點評 胡湘明(鄭州市馮特職業培訓學校心理諮詢師) 有人說:夢是願望的達成。對魏平來說,夢中的這個女人承載着難以釋懷的纏綿:她是他的初戀,也是他幸福體驗的根源。而與此同時,夢中的女人又寄託了他太多的牽掛:她是那麼的弱小,又是那麼的不幸,而且在她身患絕症臨別人世之時,他也沒見她最後一面。於是夢便成了穿越時空進行情感撫慰的重要途徑。 夢是可以做的,寄託和哀傷也是可以表達的,但更重要的是要向前看。 (責任編輯:車東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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