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15日,宋雲虹和林大兵接到南陽市中級法院的刑事判決書:以故意殺人罪判處林大兵死刑;以故意殺人罪判處宋雲虹死刑,緩期二年執行,共同賠償受害人家屬經濟損失49440元。捧着判決書,他們追悔莫及,求生的本能使他們要求上訴。他們在良心的譴責和失去自由的煎熬中等待着。
妻子被逼 違心勾引丈夫表叔
宋雲虹和林大兵同在一個繁華
城鎮上做生意。按輩分林大兵是宋雲虹丈夫何洋亮的表叔。宋雲虹開的是蛋糕店,林大兵開的是副食店,兩家相隔不遠,也時常相互走動,彼此長久相安無事。由於林大兵的精明善經營,生意越做越大,不但蓋了臨街樓房,下面是門市,上面住人,還買了一輛深藍色長安之星微型麪包車,自己進貨運貨方便,居家進城入市也方便,可謂小鎮上數一數二的冒尖戶。
而宋雲虹所經營的蛋糕店遠不如林大兵的紅火,一月下來扣除一些雜費,進項不是太大。對此,宋雲虹倒是沒在意什麼,只要一家三口溫飽即可,而其丈夫何洋亮卻妒意十足,盤算着如何能在表叔賺的錢中給自己分一杯羹。何洋亮長得五大三粗,脾氣還暴躁,反覆無常,在家稍有不如意,動手便打宋雲虹,虐待成了家常便飯。日子一長,宋雲虹也習慣了,只是逆來順受,悶在心中。
何洋亮別看在屋裏橫,在外卻不得罪家門口的人,誰家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他十分熱心賣力,所以在鄰居心目中印象也不錯。還有人在宋雲虹面前時常誇她有福氣,找了個好老公。
就是這樣一個在鄰居心目中印象不錯的人,竟打起了表叔的主意,還要將自己的妻子搭進去,他要冒險走一步歪棋。
那還是在2005年年初,何洋亮在門市中對宋雲虹說了表叔的手機號碼,說表叔有錢,讓宋雲虹給表叔發短信,引誘他上鉤,然後敲詐他。隨後幾天,何洋亮連哄帶騙摻加着威脅,宋雲虹屈服了。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宋雲虹向林大兵發出了一條又一條恭維的信息,說什麼表叔有本事啊、勤快啊、顧傢什麼的。發了段時間,林大兵的信息也回得勤了,並且兩人也開始有了接觸。
頻繁接觸三四個月以後,言談舉止也隨便了,沒有了輩分之分,便無所顧忌了。
林大兵的老成、大度、體貼、熱情,深深打動了宋雲虹冷寂已久的芳心,她反而覺得有相識恨晚的感覺。
而此時,林大兵總是輕輕攬着她,像呵護小鳥一樣,生怕懷中的她飛了。
2006年6月9日晚上,林大兵正在家中洗澡,忽然聽到手機的信息提示音,忙打開一看,正是宋雲虹發來的,林大兵情不自禁地回信道:“我在洗澡。”爾後意猶未盡地又回了一條:“寶貝,想你!”
敲詐表叔 貪心丈夫慾壑難填
第二天何洋亮看到此信息後,便跑至移動營業廳去查看妻子手機上的所有通話和信息記錄,證實這些曖昧的信息確實是表叔發來的之後,如獲至寶。他回到家中將門關好,“啪”地摔出話單,劈頭就打宋雲虹,要她去向林大兵要5萬塊錢,不然就把這事捅出去,讓街坊四鄰都知道。
柔弱的宋雲虹受不了丈夫無情的拳頭,便硬着頭皮去找林大兵,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着丈夫對自己的殘酷暴行,這一次打得比哪一次都狠,都是因爲發現了林大兵發的曖昧信息,並說了何洋亮索要5萬元錢的事兒,要是不給,他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後果不堪設想。林大兵一聽傻了眼,自己也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啊!同表侄兒的妻子通姦,那可是亂倫哪!
唉!這五黃六月間的生意不是太景氣,手頭也沒有那麼多錢,他同宋雲虹商量只能湊3萬元。宋雲虹看在眼裏,疼在心中,無奈接過林大兵遞來的一沓錢回到家中。
何洋亮看到妻子回來,急不可耐地伸出手,貪婪地沾着口水數着。查了兩遍,看不是意想中的數目,一時瞪圓了雙眼看着妻子,好像是妻子隱藏了兩萬塊錢。宋雲虹只是辯解:人家表叔也作難,只有這麼些錢,並勸丈夫見好就收吧,別太過分了。
沒過幾天,可惡的丈夫又逼着妻子同表叔聯繫。宋雲虹聽後說什麼也不同意,她感覺到丈夫又要玩什麼新花招了。於是暴虐的何洋亮便故伎重演,對她大打出手。
禁不住心痛與思念的折磨,她偷偷去找林大兵,想訴一訴自己的苦衷。多日不見,林大兵沒有了往日的熱情,只是對她不冷不熱,言外之意透露出她夫妻兩人合夥在騙他錢。聞聽此言,宋雲虹傷心欲絕,她知道林大兵誤解了自己,真誠地向林大兵表白,還說如不給何洋亮錢,何就要燒林大兵的汽車,還會幹出其他事來。一次次的表白,林大兵感到宋雲虹的真誠和真情。他諒解了,與她和好如初,並在7月下旬給她買了一部時尚的藍色滑蓋手機,用於祕密聯繫方便。
誰知好景不長,手機被何洋亮發現了,他強行要走,不知藏在什麼地方,着急的宋雲虹連老鼠洞都找過也沒看到。她傷心地哭了好幾天。此後噩夢又至,辱罵和捱打又成了家常便飯,並且何洋亮對兒子也變得兇了起來,整天在外面不顧家。
10月份,秋高氣爽的一天。林大兵給了宋雲虹4粒膠囊,說是安眠藥,讓她找機會讓何洋亮吃下去,可以趁機收拾他。而膽小的宋雲虹一直不敢用。
受辱生恨 情人聯手殺死丈夫
只得了3萬元的何洋亮並不甘心,竟直接找到林大兵,開口便要借5萬元。沒有底氣的林大兵不敢當面拒絕,只是說眼前手頭並不寬裕,等年前生意好了,就能湊齊5萬元。
時間過得飛快。眼看到了2007年的元旦,何洋亮是三天兩頭地催促着林大兵給錢,林只是好言好語地搪塞着,爲了能多寬限些日子,他要請何洋亮喝酒。
元月3日傍晚,天氣冷得讓人不想出門。林大兵將何洋亮約出來一起喝酒,其間任憑何洋亮如何耍威風,他只是一個勁兒地說好話,一個勁兒地勸酒,喝到7點多,看何洋亮步履趔趄地走了,林大兵也回到家中,簡單地洗漱一下,依然睡到門市外面的車上。心中很亂,輾轉不能入眠。
自己都近四十的人啦,遇到這樣的婚外情,雖說刺激、新鮮,但也不是長久之計,只會引火燒身。畢竟自己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家境殷實,在街上也是有名望的……
林大兵這邊不好受,那邊家中的宋雲虹也正在受着丈夫的凌辱。何洋亮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屋中,口中一直不停地辱罵着妻子,一邊說着一邊撕扯着,藉着酒勁兒強行將妻子按在牀上恣意發泄,無助的宋雲虹就像一具木偶任其擺佈,心中卻升騰着憤怒的火焰。其間她說火氣大,要吃兩粒去火藥,丈夫說他也要吃兩粒,宋雲虹一氣之下,把事先準備好的安眠藥給了他兩粒,讓他吃下。
因爲慌張,也不知究竟是丈夫吃了還是自己吃了。爾後繼續承受着丈夫野蠻的發泄,一直折騰到凌晨1點多,瘋狂的丈夫方纔睡去。她不敢睡,心中有一種莫名的驚恐,等待到二三時許,推推丈夫,他只是嗯了一下。確信睡着了,她穿好衣服躡手躡腳地走出門外,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
林大兵正在昏昏沉沉之時,忽然聽到有人敲車窗,擡頭看到車窗外是宋雲虹。他馬上起身打開車門,宋雲虹利索地鑽進車中,撲到他懷中,哀怨的目光中透着期盼,語氣鄭重地說:“你對我許的願(兩人私奔的事)還算不算數,是不是騙我?”
林大兵認真回答:“不是騙你的!”隨後使勁兒在她臉上甜甜地親了一口。這下宋雲虹放心了:“他又欺負我啦!我給他吃了安眠藥,你跟我過去一起看看,我回去先把他手腳捆了!”
聞聽此言,林大兵知道出氣的時機已到,即下車與心上人一起來到她家的門市。進入臥室,宋雲虹拿出從車上帶來的一根尼龍繩上牀去綁丈夫的手。剛綁了一隻,何洋亮突然醒了,跟着打開燈,一眼看到林大兵在臥室門口站着,並且手中拎着自家門邊放的一把二尺多長帶把的鏽刀。惱怒的何洋亮全身赤裸着從牀上蹦下來,竄到林大兵面前舉手便打,林大兵扭頭就跑,在屋內轉圈。何洋亮在追趕中順手拿起放在蛋糕案板上的菜刀,揮刀向妻子的背上砍去,一邊砍一邊大吼着:“今晚你倆誰也別想活!”在砍罷第二刀時,腳下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住,一下摔倒在地。紅了眼的林大兵見狀順勢趴到何的身上,雙臂緊緊抱着他的脖子,何亂滾動,他就一邊使勁兒地壓着何拿刀的右胳膊,一邊喊着宋雲虹:“快點兒、快點兒,把刀奪下來,你來打他的頭!”
那邊的她不知從屋裏什麼地方撿起那把鏽鐵刀,或是多日積怨的爆發,過來就朝丈夫的後腦部位砸去,也不知砸了多少下。此時丈夫求生的本能使得他可憐巴巴地望着妻子無力地說道:“咱倆纔是一家哩,今黑兒我是喝酒了,我才找你事。”怒火中燒的妻子根本聽不進去。
丈夫不會動了,但還有氣兒,林大兵說不用砍了。聞聽此言宋雲虹一下癱軟下來,但想到丈夫要是站起來,不會饒恕自己的,還是得死,於是拿起地上的繩子,在他脖子上繞了一圈,她在東邊,林大兵在西邊,一人拉一頭。林大兵因手受傷了,拿不住繩了,就用牙咬住,他倆使勁拽了四五分鐘,纔不拽了。
心中有鬼的林大兵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按正常規律上午在家做生意,下午跑着玩兒。看似平靜的表面,內心卻是急如火焚,他在盤算着如何處理掉“心腹之患”。
1月6日半夜時分,林大兵開着自己的汽車,帶着被肢解的屍體順着柏油路向西,開到鄰縣的一個村莊,轉上土路後感覺這裏十分偏僻荒涼。藉着汽車的燈光,他看到路邊有個口徑小的機井,將部分屍塊扔進井中。
夜色掩蓋了罪惡。林大兵又輾轉多時分別將屍塊投井或掩埋在多處地方,之後駕車回返。途中開到空曠處,停車拿出準備好的5斤汽油,倒在手套和未用的編織袋上,點着燒了。黑暗中那升騰的火焰讓他感到的不是溫暖,而是一種空前的恐懼和震顫。他慌忙逃離,行駛中先後將作案時用的兩把刀和一把鐵杴也扔掉……(文中人名皆爲化名)
(本文來源:青島新聞網 作者:曾慶朝時金陽熊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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