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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氣候變化的兩個事實越來越顯而易見:今後幾年,人們可能要展開控制全球溫室氣體排放的其他工作,而這充其量也只能對氣候產生有限的影響。不管美國、歐洲和日本可以減排多少,其產生的影響也會被發展中國家的溫室氣體排放量迅速增加抵消。大氣中聚集的溫室氣體會在今後數十年持續上昇,進入下世紀之後,氣候變暖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那會發生什麼情況呢?我們可以希望產生的影響有限,但是存在的危險卻實實在在:影響會非常嚴重,至少對於最容易受到影響的國家來說如此。有些科學家警告說,氣候有可能發生突變,產生的後果難以預料,但是可以想像具有災難性。最令人懮慮的是,當災難發展到一定程度時,甚至采取減排的應急措施都來不及了。
地球工程技術有效決策者只考慮了兩種應對氣候變化的策略:減排和適應———即學會適應地球變暖。然而可能還有第三種對策。這種對策也許迅速有效而且花錢不多,但是卻被人們忽視了。這就是通常所說的地球工程技術。
導致地球變暖的力量有兩種,一種是進入大氣層的太陽輻射,另一種是在大氣層捕捉太陽輻射的溫室氣體。冷卻地球的方法也有兩種:減少溫室氣體,或者減少到達地球表面的太陽輻射量。兩種方法並用也行。如果我們在減少溫室氣體方面做得不夠,我們就必須考慮第二個方案(采用地球工程技術)是否可行。
其實,地球工程技術也許簡單得令人吃驚。科學家們指出,菲律賓皮納圖博火山1991年的爆發導致地球的溫度降低大約0.5攝氏度,降溫效果持續了兩三年。通過人工手段重現這種效果的辦法各種各樣。向高層大氣中注入少量極細硫顆粒可以擋開1%-2%射來的陽光———這個量幾乎微不足道,但卻足以抵消本世紀地球變暖可能帶來的影響。一個艦隊向空中噴灑海水或許也能取得同樣的總體效果,因為這增加了海上低雲層的厚度(因此也增加了雲層的反射率)。甚至把樓頂刷成白色也是一種反射部分陽光的低技術方法。
非常認真地對待采用地球工程技術問題的主要科學家和環境經濟學家越來越多。美國國家科學院、美國航天局和能源部斷定,地球工程技術也許『可行、經濟又實用』(國家科學院語)。
消除擔懮對於決策者來說,問題不是是否立即部署地球工程系統,或者使之成為氣候政策的主要焦點,而是是否要對准確評估其風險和益處所需的研發工作進行大量投資。遺憾的是,布什政府不願進行這樣的研究,盡管相關研究所需經費只是聯邦政府開發減排新技術每年所需費用(30億美元)的一小部分。
為什麼不願研究這個問題呢?擔懮。地球工程技術管用或者不管用都有人擔懮。
人們在地球工程技術問題上有兩個擔心。一個擔心是可能出現非預期的後果。科學家指出,硫顆粒可能導致平流層臭氧損耗,盡管皮納圖博火山提供的證據表明這種影響不大。另有一些人擔心,諸如亞洲季風之類的區域氣候可能被擾亂。大多數研究地球工程的科學家認為,與失去控制的全球變暖相比,這些副作用不大可能有多危險,但是需要進行更多的研究。
然而,出於對地球工程技術可能管用的擔懮,有些人拒絕采用地球工程技術,甚至公開討論地球工程技術都不願意。批評者擔心,地球工程技術可能會被當成一種借口,讓人們永無止境地繼續進行毫無節制的排放。
這種擔心非常不合時宜。地球工程技術很了不起,潛力巨大。但是,地球工程技術既不是解決全球變暖問題的永久性辦法,也不是理想辦法。采用地球工程技術存在風險,更重要的是存在局限性。甚至在地球工程技術最熱情的提倡者中間,也沒有任何人要求采取『永遠采用地球工程技術,永不減排』的政策。地球工程技術會與向零排放經濟過渡的長期計劃相輔相成,但是不會代替後者。(編輯:劉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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