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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葵堇
在天津開發區住著一位為藝術事業忙碌、執著的退休老人。生活的悲痛壓不垮她,她那被歲月雕琢的面龐寫滿了堅定、頑強。她就是張佩君,天津開發區保稅區企業家藝術團秘書長、開發區保稅區綜藝協會理事、開發區保稅區文聯舞蹈隊教練、開發區芳林舞蹈隊教練。她因舞蹈而振作,因舞蹈而充實,因舞蹈而年輕。在訓練場地,你會看見她示范舞蹈動作一絲不苟的模樣;在冰天雪地中,你會看見她為了普及舞蹈藝術而執著堅定的步伐;在老年大學的課堂上,你會看見她學習編導課的勤奮身影……
就讓我們走近這位老人,聽聽她的故事吧。
因舞蹈重燃生活信心
張佩君1964年人伍,成為一名文藝兵。從那時候開始,舞蹈便成為她生命中不能割捨的部分。1971年春季,張佩君結婚,開始經營一段幸福的生活。女兒和兒子的到來,更為幸福的家庭增添了歡樂。
但誰也無法預料,美滿和睦的四口之家會接連遭遇致命的打擊。1993年,張佩君17歲的女兒因為一場車禍離開了人世。噩耗仿佛晴天霹靂,打得張佩君一家人直發懵。一時間,生活失去了色彩和意義,每每想到女兒,張佩君夫婦都淚流成河。一連十幾天,她什麼事也做不了,要麼就坐在女兒的屋子裡睹物思人,要麼望著屋頂發呆。
生活仿佛一列火車,飛快地向前奔跑。而張佩君消沈的意志讓她漸漸遠離了生活。她的丈夫王巨賓開始擔心,這樣下去,整個人都會被拖垮,生活也將被摧毀,而他們年幼的兒子還需要照顧。所以,在女兒離開不久後,王巨賓便忍著內心巨大的傷悲,利用工作之餘強迫自己帶著張佩君走出家門,去附近的公園散心。
公園中,一群跳腰鼓舞的人們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大家雖然沒有整齊的練功服,而且很多人年歲已大,但她們跳得仍很認真,舞出了快樂,舞出了健康,舞出了自信。在王巨賓的鼓勵下,張佩君也跟在隊伍後面悄悄地跳了起來。雖然她離開舞臺已經好多年,基本功也有些生疏,但多年的舞蹈功底和對音樂、節奏的領悟能力,讓她很快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而她陰沈的心也似乎起了變化。於是,以後的日子裡,張佩君夫婦每天都到公園的跳舞場去,舒展筋骨的同時,心情也隨之舒展。
慢慢地,張佩君由隊伍後面,跳到了隊伍前面。跳舞的姐妹們都堅持邀請張佩君做她們的舞蹈教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這一跳就再也沒有放下,也逐漸跳出了名氣。1996年春天,開發區舉辦了一場大型運動會,負責人員專門找到張佩君,讓她組織一支170人的舞蹈隊參加開幕式。當她把這個消息告訴一起跳舞的姐妹時,大家興奮地說:『能去運動會上跳,我們就不是自娛自樂了,可以讓更多人分享我們的快樂。』張佩君決定編排廣場舞為運動會助興,她每天都到圖書館查閱相關資料,從中尋找啟發和靈感。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廣場舞在運動會上獲得一致好評。當張佩君把精力投人到藝術中時,她逐漸從巨大的悲痛陰影中走了出來,失去女兒的懮傷漸漸被衝淡。不能不說,是舞蹈拯救了張佩君,讓她重新燃起了生命的希望之火。但是誰能料到,在他們的女兒離開13年之後,張佩君夫婦再次遭受巨大的悲痛。2006年,他們唯一的兒子又因病去世。兒子的離開仿佛一把刀子,在他們還未痊愈的傷口上又深深刺了一刀。那段日子,他們感覺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只有當看到小孫女的時候,他們纔能感覺到生存的意義,生活也仿佛有了一絲陽光。
為了孫女、為了那些關愛他們的人們,也為了舞蹈隊,張佩君和她的丈夫憑借著堅強的信念,攜手走出低谷。悲痛與災難讓他們成為生活上的智者和強者。他們漸漸明白,生老病死是每個人不可回避的事情。悲痛無法挽回親人,與其悲悲切切地度日,不如從從容容地活著。
為舞蹈奔波求教
張佩君把舞蹈視為生命中的重要部分,為它傾心、為它忙碌、為它奔波。
她非常重視資料積累。不論是在電視中看到舞蹈表演,還是到外邊觀摩,張佩君都隨身攜帶著攝像機,錄下她認為有價值的舞蹈動作,之後反復觀看、揣摩、學習。有一年夏天,張佩君要去大津市河東區看一個舞蹈演出,順便積累素材。但那天正趕上暴雨,演出的地方又因為修路而變得泥濘不堪,而且公交車也禁止通行。為了學習,張佩君心一橫,挽起褲腿,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演出現場。當時那些演出的人看到渾身濕漉漉、滿腳泥濘的張佩君從開發區趕來都萬分感動。
利用業餘時間,張佩君還四處去采風。她認為,民族舞蹈來源於各民族的生活背景,應該多出去看看,以感受、觀察為主,獲取舞蹈的創作靈感,收集舞蹈動作、文化背景等相關資料。張佩君曾到河北有名的『歌舞之鄉』昌黎實地考察,今年年初還到楊柳青去參觀民俗表演,從中吸收精華。她看到當地人們的舞蹈表演,就拿筆記下步驟,回到家再整理,不斷補充、豐富到自己的舞蹈編排中去。
2006年開始,每周三她都到天津市和平區老年大學上舞蹈編導課。由於交通不便,她每次要趕最早班的輕軌,然後再倒兩次公交車。雖然路上很辛苦,但是張佩君堅持不缺課,她渴望學習、提高的執著信念讓她克服萬難。
為舞蹈熱忱奉獻
退休後的張佩君,依然為舞蹈忙碌著。她同時擔任著芳林社區舞蹈隊和文聯舞蹈隊的教練。很多人都問她跳得這麼好,為什麼從來不上臺表演。張佩君回答:臺下的事情要比臺上多得多,臺下更需要我。一句朴實的話,蘊含著『臺上一分鍾,臺下十年功』的道理,也顯示出張佩君踏實的做事風格。
去年,社區舞蹈隊憑借一支奧運主題的舞蹈獲得了塘沽區比賽的第一名。因為社區舞蹈隊並沒有經費來源,每次練習、比賽所需要的費用都需要自發籌集。張佩君覺得大家都不容易,就自己出錢購置服裝、制作道具。為了克服隊員們年齡偏大,舞蹈整體缺乏高潮的問題,張佩君特邀泰達青年宮的年輕老師操刀上陣,完成了一套漂亮的高潮動作,為整支舞蹈增添了亮點。
除了每周二、四上午為社區舞蹈隊排練,每周一、四的下午,張佩君還為文聯舞蹈隊排練。在訓練室裡,她時而領舞,鮮艷的綢子舞動出韻律和美感;時而手把手地規范隊員的動作;時而認真地打著拍子;時而被隊員們圍在中間講解動作要領。通過刻苦的訓練,文聯舞蹈隊取得了一定的成績。在去年的開發區藝術節群眾舞蹈比賽中,文聯舞蹈隊以藏族舞『吉祥謠』獲得了一等獎。
張佩君將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奉獻給了舞蹈。長時間的頻繁訓練,讓已步入花甲之年的她有些吃不消。去年年底演出結束後,她的腿腫得已經無法走路。醫院的大夫說要把積液抽出來,纔能消腫。但她堅持不抽積液,因為她怕這樣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走動,耽誤了舞蹈隊的訓練。所以,張佩君在家自我治療,她拄著拐杖,一步步艱難地挪動,動幾步就痛得滿頭大汗。但她仍咬牙堅持,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她的腿痊愈了。連醫生都不敢相信張佩君真的就這樣克服了病痛。
張佩君享受著這種追求忙碌的生活。她說,她願意體驗不同的舞蹈形式給予她的快樂;她願意感受設計舞蹈給予她感情的專注;她渴望通過舞蹈釋放生活的激情;她不願旁觀生活,而是要深入生活。通過不斷的參與,不僅可以愉悅身心,而且也是她文藝生涯的延續。舞蹈教會了張佩君真誠而樂觀地對待藝術、生活、家人、朋友,成為她永恆的精神支柱和心靈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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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