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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沽區大田鎮蘆中村的村民畢經榮,多年來無償還救治公公欠下的外債,照顧重病在身的婆婆,為已經陷入災難的家庭重新揚起生活的風帆,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和汗水。
二十多年前,畢經榮經人介紹結識了離娘家七十多裡遠的蘆中村的劉桂穩。經過四年多的交往,於1986年金秋時節結了婚,婚後與公婆一起生活。家庭和睦,父慈子孝,夫妻相敬,美滿幸福。特別是女兒的出生,給原本幸福的家庭增添了更多的歡樂。然而天有不測的風雲,一場突如其來的災禍把這個家庭拖入危難之中。
那是婚後第二年盛夏一個炎熱的夜晚,畢經榮68歲的老公公點燃蒿草,給拴在西廂房內飼養的毛驢驅趕蚊蟲,不慎失火。首先驚醒的老人在衝入火海中搶救毛驢時被大伙燒成重傷,為挽救老人的生命,在拿出家裡所有積蓄仍不夠用的情況下,畢經榮東奔西跑,向親朋好友去借。一段時間的搶救,不僅花光了全部積蓄,還壘築了萬元的債務,怎奈老人的傷勢過重,最終還是離開了人世。老人的死使家裡失去了頂梁柱,望著長吁短嘆的老婆婆,看著這個連買燈油、打醋錢都拿不出的家庭畢經榮哭了。在這種情形下,畢經榮毅然辭掉了效益還好,但要到年底纔發薪的鎮棉紡廠的工作,一邊伺候年邁的婆婆,一邊經營公公留下的二畝多的菜地。靠種菜賣菜來維持家裡的日常生活。
畢經榮是在海邊長大的,畢業後當了四年的民辦幼兒園教師,從沒有下過地,對種菜更是一竅不通。到地裡拿著鋤頭鋤草常常把菜苗鋤掉,但她沒有被困難嚇倒,咬緊牙關、下定決心想:任何技能都是學出來的,乾出來的,為了還清家裡欠的外債,為了家庭生活,再大的困難也能克服。於是她虛心向有種菜經驗的姐妹們學習,人家種什麼就跟種什麼,通過學習和摸索,她慢慢掌握了種菜的門道,菜熟了,為了把菜變成錢,她每天都用自行車馱上一百多斤重的菜到離家二十多裡遠的寧河縣集市上去賣,為了佔個好攤位,每天天不亮就起身上路。早晨四點就到蘆臺,賣完了菜後趕緊回家,乾地裡的農活。一次,在賣菜的路上,天黑路滑,連人帶菜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渾身上下被摔的青一塊,紫一塊,腿摔破了鮮血直流,但為了這個家,為了今後的生活她強忍著傷口劇烈的疼痛,在路上人的幫助下,扶起一百多斤重的自行車繼續上路,像這樣摔倒了再爬起來的經歷不知有多少回,賣菜掙下的錢,除了給婆婆買補養品和零花錢及家裡急需的開銷外,一分都捨不得花在自己身上,經過了整整三個春秋,她們夫妻省吃儉用,終於還清了為公公治病所欠下的債務。
畢經榮的婆婆從年輕時就有風濕病,手腳經常痛,為了減輕老人的病痛,她常常帶著老人去洗溫泉澡,給老人搓背,洗頭洗腳。看著在場的人們都投來羡慕的目光,婆婆的臉上總是蕩漾著幸福的笑容。
有一次,畢經榮發現婆婆的眼睛有些混黃,肚子也顯得鼓脹,就急忙問:『媽,您這是怎麼了』?婆婆回答說:『這些日子,總覺得奇怪,一個勁兒的長肚子。』聽了婆婆的話,她二話沒說,就帶著婆婆去了漢沽醫院。醫生見了驚訝道:『這是嚴重的肝炎,趕緊去傳染病醫院。聽了醫生的話,看著周圍人躲避的樣子,畢經榮明白了肝炎意味著什麼。但是,作為婆婆唯一的兒媳婦,怎麼能拋下老人不管呢,照料老人可是做媳婦的天職呀!
於是,畢經榮又一次辭掉了好不容易再次找到的鎮棉紡廠的工作,去傳染病院照顧婆婆。在婆婆住院的二十多個日夜裡,照料老人吃藥、吃飯,為她端屎倒尿,每時都沒有離開過老人的床前。婆婆出院後,為了便於夜間照顧,她毅然搬到她的屋裡,一住就是一年多。為了早日治好她的病,畢經榮到處尋醫討藥,先後花了一萬多元錢,直到把婆婆的病治好。
二OO二年的春節剛過,更為嚴重的磨難又降臨到畢經榮家。已經八十高齡的婆婆,因風濕病發作,全身癱瘓,生活不能自理。那時候畢經榮的兒子剛滿周歲,一個是嗷嗷待哺的需要母親精心呵護的孩子,一個是癱瘓在床需要照顧的老人,對她來說,真是『屋漏偏遭連雨天,破船遇上頂頭風。』有一次,畢經榮在炕上抱著老人伺候老人解大便,放在炕裡頭的孩子,哭著向炕外爬。這時候她不能松手,一松手婆婆就會坐在拉出的大便上。眼看著孩子頭朝下栽了下去,頓時沒有哭聲,她趕忙安頓好婆婆,下炕抱起摔的休克的孩子,掐孩子的人中穴,傷心的眼淚禁不住從眼裡淌下來,為了不讓老人傷心,她只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偷偷地哭。為了照顧好婆婆,孩子像這樣一次一次不知摔了多少回,休克了多少次,為了照顧婆婆把孩子放在一邊,幼小的兒子竟然吃自己的屎,看著不懂事的兒子她的心像刀絞一樣難受。為了照顧婆婆和幼小的兒子,她幾乎連一頓熱乎的飯都吃不上,婆婆從有病到現在癱瘓在床已經十年來,在這十年中老人的屋裡窗明幾淨,床頭一塵不染,穿的衣服總是乾乾淨淨,身體從沒有生過褥瘡。
畢經榮嫁到婆家已經二十年多年了,這期間她雖然遇到許多風雨坎坷,但在丈夫的支持下,在村裡鄉親們的幫助下,支橕著走了過來,為了慈愛的婆婆,為了乖巧懂事的兩個孩子,也為了忠厚老實的丈夫,營造不富有,但充滿溫馨的家。二十多年來,她沒有遺憾。如果說有那就是沒能對她自己父母最需要她的時候去盡一份做女兒的孝心。
村裡人說畢經榮是一個百裡挑一的好兒媳婦,婆婆也常說,這兒媳婦比親閨女還親。聽了別人的贊美和婆婆的誇獎。畢經榮並不感到有什麼榮耀和自豪,因為照料好老人的晚年生活,是做晚輩應盡的職責,為了老人,別說吃苦受累,就是再脫幾層皮,掉幾斤肉,她也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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