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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拉·伯德/文卓廉士黃剛/譯
作為成都在5·12大地震中受損嚴重的區域,都江堰的災後重建工作令廣大成都市民格外關注,人們有理由對這塊集人文與山水為一體的富麗厚土充滿重生的期盼。在這一背景下,英國旅行家伊莎貝拉·伯德於1898年對都江堰(當時叫灌縣)的游歷記述,從一個獨特的視角,為人們了解這座城市百年前的真實情況,提供了彌足珍貴的素材。1898年,伊莎貝拉·伯德已67歲了,她當時身患多種疾病,卻以異於常人的超拔毅力完成了漫長的中國之行,尤其是川西之行,她細微地觀察著古老中國所發生著的變遷,並將其記錄下來。
1.
從成都到灌縣的大路上有6座美麗的牌坊
灌縣是中國位置最佳的城市之一,在成都平原的西北角,處於北面合圍的群山之下,實際上,群山的支脈剛好越過美麗的臥龍峽,從那裡,解除約束的岷江爆發全力歡快地流向整個平原。從綿竹大路上進人灌縣的入口,沒有好看的景物,而從成都到灌縣的大路,我走了3次,要從6座美麗的牌坊下面穿過,牌坊非常精巧,飾有在松軟的灰色砂岩上堪稱絕美的深浮雕。
除了地理位置,灌縣是個不引入注目的城鎮,它的街道狹窄而骯髒,店鋪很小,看起來毫無生氣,隨時有一群群平民緊隨著外國人,在我到達時,他們向我致意。這裡有種邊區村落的意味,仿佛有點遙遠,它可能有22000人,並不是個富庶的城市,郊外富人的私宅不多。
但它卻頗負盛名,首先因為它是最古老的,也許在中國是最重要的水利工程的起點;其次,這裡是與藏族的一大貿易中心,在每年的冬天貿易便達到高潮,多達500人的藏族人帶著?牛,在城牆外紮營。藏族人以羊毛、毛皮、皮革、麝香、鹿角、大黃和許多其他藥品交換茶葉、黃銅器、少量的絲綢和布。藏藥馳名內地。就我個人對西藏的觀察,藏族人要喝大量的茶,奶茶必不可少。西藏每年從內地獲得茶葉22000000磅。茶葉的錢則用大量羊毛來抵償,羊毛極髒,不得不洗掉15%。那是在海拔很高的地方放牧獲得的。
麝香是最賺錢的藥。分泌麝香的小鹿(麝鹿),據說成群漫游在整個青海大草原上。一頭鹿只能產三分之一盎司的麝香,價格極貴,故被大量走私。質量最好的大黃也是非常貴重的藥材;其他藥材估計每年產值在95000英鎊,它們在到達中部和東部省份之前,價值已是5倍。在西藏,烏頭是一種大量用作毒藥的根莖植物,作為重要藥材運到內地,有種特別的配法,罪犯用此物下毒罕為人知。作為藥用的鹿茸,也大量運進。
許多交易在馬塘進行,這是一個在山區裡的原始村落,此後在8月份我曾去過,而更多的交易則來自灌縣以北570裡的松潘,那裡的買賣主要由回族商人控制,充當中間人。從松潘運到重慶的羊毛要通過6道厘金關口,我是從灌縣中國內陸傳教團的格蘭傑先生處獲悉這一切的,非常感謝他仔細搜集這方面的信息和其他當地趣聞。
2.
這是我在遠東見到的最美建築群了
紀念李冰和他兒子的廟宇是灌縣的光榮。李冰是原來蜀國即古四川的地方長官,是一位偉大的工程師,他和他的兒子一道使成都平原免除乾旱澇災害達兩千年。正好在灌縣的上面,有個頗具傳奇色彩的峽谷,高峭的絕壁呈灰色,下面是岷江的支流,冰冷、清澈的江水洶湧奔騰,但仍然有來自上游的筏子和船只運載著石灰和煤碳。在右岸,懸崖高處,具有浪漫色彩的地方是座獨特的廟宇,有美麗的琉璃屋頂,綠色的瓦,這是為了紀念李冰和他的兒子而建立的,他兒子的名字已完全湮沒於歷史的長河中,只知道是『二郎』。在這段危險的峽谷上游,岷江大約有200碼寬,多山的河岸差不多雜草叢生,在去岷江峽谷的道路的交匯點上,有-座非常美麗的竹懸橋,大約200步長;中國最輝煌的寺廟屹立在樹木森森的優美階地上,成排的柳杉和其他異國情調的樹木使寺院生色,庭院裡有1棵周長18英尺的柚樹。莊嚴的神殿,幽雅的庭院,精美的亭閣,以及在廟後攀上懸崖的塔尖,都隱沒在高處的柳杉中,這是我在遠東見到的最美的建築群了。
(本文來源:四川新聞網-成都晚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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