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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危機如同地震,無法精確預測,一旦發生,首先要在黃金72小時內解救傷員,然後再反思地震預警和災害應急處理機制。目前,美國政府連同各國央行已明確加入了救市大軍中,接下來反思金融危機的罪魁禍首便是當務之急。9月24日的英國《金融時報》有文章表示,這輪金融危機格林斯潘難辭其咎,也許我們正在接近真相。
上世紀末拉美、東南亞和俄羅斯分別爆發了引起全球震蕩的危機後,金融危機一度被認為是發展中國家或新興經濟體的專利,但這輪美國次貸危機席卷全球,讓那些對美國金融創新和監管高山仰止的人士大跌眼鏡。而且,此次危機對《貨幣戰爭》中渲染的國際銀行家在發展中國家制造金融危機席卷全球財富的『陰謀』也打了問號,因為通過這次始於美國本土的金融危機可以發現,那些銀行家們都自身難保。《貨幣戰爭》的作者宋鴻兵近日也表示他還沒有發現誰在次貸危機中贏了。因此,把金融危機簡單推在市場上閃轉騰挪的金融家們身上是草率的,金融危機除了表面上是由投資者盲目的自信和非理性造成的,市場失靈的背後還有政府失靈,政府蹩腳的經濟政策和寬松的監管手段確實難辭其咎。
對於每次危機的成因經濟學家一直莫衷一是。在東南亞金融危機後,許多人把矛頭指向了以索羅斯為首的浩浩蕩蕩的貨幣投機者,但美國學者德羅薩在《金融危機真相》中就堅定地認為,金融危機的主要成因都來自於發生國內部的經濟政策而不是資本自由流動下金融家們的資本投機行為。如果不是東南亞國家的固定匯率制度引發了看起來無風險的利差交易,不是無效率的投資導致了經常賬戶逆差,不是高估本幣大量舉借外債,東南亞國家就不會依次陷入泥沼。投機者只是盯上有縫的蛋罷了。金融危機並不像SARS病毒一樣傳染力極強,它只傳染那些抵抗力差的國家,新加坡在亞洲金融危機時鶴立雞群就得益於完善的銀行監管和雄厚的資本實力。
以德羅薩的視角審視美國次貸危機,發現美聯儲在2000年網絡泡沫破滅和2001年9·11後的低利率政策(將基准利率降至1%並保持兩年之久)、特別是對於衍生品場外交易市場的監管真空,纔是次貸危機的罪魁禍首,格林斯潘確實難辭其咎。在平息了1987年10月的股市大崩盤、上世紀90年代初的房地產崩盤、1998年長期資本管理公司破產以及互聯網泡沫後,格林斯潘自認為對泡沫的處理得心應手,縱容泡沫等泡沫破裂後降低利率,或拿著納稅人的錢救市已成其屢試不爽的法寶,但此次對衍生品市場的縱容讓他制造了他所認為的『百年一遇』的金融危機,而伯南克和保爾森只能拿著他發過的牌繼續著沒有贏家的賭局。
次貸危機的爆發告訴我們,自由市場資本主義已經走下神壇,政府對金融市場合理的監管必不可少。但政府既有可能是市場不可或缺的『幫手』,也有可能是助紂為虐的『抓手』。當政府在危機中解救落水者時,先要弄清楚是誰把他推下去的,如果是政府的有形之手將投資者推向深淵,政府的拯救也只能算是亡羊補牢。在次貸危機後,如何克服自身的盲目自信,重塑與市場的關系,做到未雨綢繆也許是各國金融監管部門首先要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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