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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黃摯
張業遂:
中國在聯合國的『新掌門』外交常常被比喻為沒有硝煙的戰爭,而擁有全世界最多成員國的聯合國無異於『外交戰火』最為密集的地方。這裡每天都在上演脣槍舌劍和據理力爭,國與國之間的博弈無時不在,外交官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可能給本國或他國造成影響。如今,這個特殊的戰場迎來了一位『老兵』——中國新任常駐聯合國代表張業遂。
巧的是,今年10月,中國正好是聯合國安理會新的輪值主席國,張業遂大使也因此出任安理會輪值主席,上任伊始就全面參與到聯合國的諸多事務中。
早與聯合國結緣其實對張業遂來說,此番接棒聯合國應該屬於再續前緣。因為早在20年前,他就曾在聯合國工作,先後擔任過中國駐聯合國代表團的一秘、參贊職務。
今年10月剛滿55歲的張業遂是湖北人,眉宇間頗有南方男子的英氣和秀氣。20世紀70年代初期,他從北京外國語學院畢業。和前任常駐聯合國代表王光亞一樣,張業遂是外交部當時挑選的外語人纔之一,專門赴倫敦經濟學院進修。該校是英國唯一將教學與科研集中在社會、政治、經濟科學領域的頂尖學校,美國前總統肯尼迪、金融家索羅斯、諾貝爾獎得主羅素等都是該校的著名校友。
1976年學習結束後,張業遂被留在駐英國大使館工作,六年後纔調回北京,在外交部國際司歷任三秘、副處長、一秘。從1988年開始,他成為中國常駐聯合國代表團的一分子。那個時候,世界還處在冷戰的末期,國際格局剛剛開始出現解體和巨變,局勢異常復雜。作為安理會五個常任理事國之一,中國在聯合國扮演著重要角色,駐聯合國代表團的工作相當不輕松。但正是這段工作經歷,讓張業遂逐漸熟悉了聯合國事務的運作。在與各國外交官打交道的過程中,在處理形形色色國際問題的日子裡,他鍛煉了在這一高水准平臺上運籌帷幄的能力。
在聯合國工作4年後,張業遂調回外交部,擔任外交部國際司參贊、副司長。之後因工作成績突出,他開始逐級擢昇:1996年擔任外交部禮賓司司長;四年後昇任外交部部長助理;2003年,王光亞調任駐聯合國代表後,張業遂接替為外交部副部長。
作為資深的高級外交官,張業遂曾主管外交部的政策研究以及涉及港澳臺地區的外交事務,之前還曾負責過禮賓、軍控以及歐洲事務等。在一些重大的國際場合,他也有過不少精彩亮相。
去年6月25日,蘇丹達爾富爾問題國際聯絡小組部長級擴大會議在巴黎舉行,中國代表團就是由張業遂率領,這使他在國際上的知名度迅速擴大。
那次會議規格很高,參加者包括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美、英、德、俄、埃及等國外長或副外長以及歐盟、阿盟、世界銀行和非洲發展銀行代表。在緊張的會議磋商中,張業遂明確表態,中國贊賞並支持聯合國秘書長特使和非盟協調員提出的達爾富爾政治進程『路線圖』,呼吁有關各方進一步做達爾富爾反對派工作。他還表示,施壓與制裁將傳遞錯誤信息,不利於蘇丹政府與反對派建立互信,他的發言讓很多人印象深刻。
三十多年來的工作經歷、多個相關崗位工作的背景,使張業遂具備了勝任駐聯合國代表的明顯優勢:從事多邊外交多年,有聯合國工作經驗,同時對中國的外交政策很熟悉;不僅有能力應對各種挑戰,而且善於協調各方利益。
夫妻外交官比翼飛張業遂是優秀的外交官,他的妻子陳乃清同樣不遜色。一頭短發、一副眼鏡,時常面帶微笑的陳乃清也已在外交戰線上工作了三十餘載,曾是中國為數不多的女大使之一。
這對夫妻的人生經歷頗有一些相似。來自山東的陳乃清和張業遂同歲,1974年畢業於大連外國語學院,之後直接進入外交部翻譯室工作,1975年,她和張業遂一起出國深造,赴英國倫敦經濟學院進修,此後她曾在中國駐英大使館、中國駐聯合國代表處、外交部政策研究室等多個部門效力,2003年起擔任中國駐挪威王國大使。
據陳乃清的同事透露,她知識淵博,尤其是在對外交往上,能力非常強。而且,陳乃清很重視對年輕人的知識傳授和教育,像家長一樣關心每個人。她沒有架子,非常隨和,是一個可以交心的人。
2007年4月,陳乃清任負責朝核問題的朝鮮半島事務特使,作為中國與其他各方進行協調等實務工作的負責人,輔佐六方會談中方團長武大偉。由於朝核問題敏感、棘手,六方會談深受關注,出任特使的陳乃清也很快成為知名人物。
丈夫和妻子都是外交大將,自然吸引了不少關注。其實,在中國外交領域內,類似這樣的『夫妻檔』還真不少。外交部前部長李肇星和夫人、前駐法大使吳建民和夫人、現任外交部長楊潔篪和夫人等等都屬於這種情況。和這些夫妻一樣,張業遂和陳乃清多年來一直彼此支持,默默工作,默默書寫著外交界的愛情佳話。
肩負重任迎挑戰現在,張業遂的人生又翻開了新的一頁,將代表中國在聯合國這個多邊舞臺上扮演好日益關鍵的角色。
自1971年恢復在聯合國的合法席位以來,中國與聯合國的『互動』經歷了一個逐步發展的過程。如今,經過改革開放30年,中國的綜合國力明顯增強,能夠發揮作用的能力也有很大提高。也正是因為如此,世界各國對中國的期望值在不斷增加。
作為中國在聯合國的『掌門人』,常駐代表既要機智發出中國的聲音,貫徹中國的外交政策,靈活機動地應對各種可能對中國不利的棘手問題,又要巧妙協調各方力量,積極參與多邊事務,推動國際和平與發展。
此次來到紐約擔任常駐聯合國代表,張業遂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最大的感受是國際形勢發生了巨大變化,國際格局正在加速向多極化和多種力量並存的方向發展。與此同時,國際上的各種挑戰越來越多,如反恐、防擴散問題,糧食、能源、金融安全問題,還有環境保護、氣候變化等。國際社會必須加強合作,纔能有效應對這些挑戰。
走馬上任就趕上中國10月擔任安理會輪值主席,張業遂坦言挑戰『來得太快』,自己深感責任重大。但面對未來可能遇到的各種挑戰,躊躇滿志的他已經做好准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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