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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董倩):
歡迎收看《新聞1+1》。
今天上午,臺灣地區領導人馬英九會見了大陸海協會的會長陳雲林,在會晤之後雙方互贈了禮品。這次會晤本應是在今天下午4點半舉行的,卻提前在了今天上午11點,而且會晤的時間只有七分鍾,岩松,您怎麼看他們這次短時間的會晤?
白岩松:
七分鍾不短,說兩個小時其實也不長,最重要的不是時間的長短,而是第一次的面對面,對於哪一個歷史來說,對於哪一個跑道來說,最初的起跑線不是一瞬就離開了嗎?
主持人:
《新聞1+1》不一樣的解析,首先我們來回顧一下今天上午雙方會晤的現場。
短片:
正在臺灣訪問的海協會會長陳雲林與臺灣當局領導人馬英九正式會面,這比之前計劃的時間提前了五個半小時。在這次陳雲林訪臺的三場重頭戲中,前兩場都可以稱為圓滿完成,而這場與馬英九的會面則被外界稱作是『最後的壓軸大戲』。在這歷史性的時刻,兩人如何在彼此尊重的情況下友好互動,如何演繹當前及未來的兩岸關系,都是人們極為關注的。
顯然,臺灣方面對這場會面也相當重視,據工作人員介紹,這次的會面地點——臺北賓館歷來都是臺灣高層接待重要貴賓的場所,臺灣方面的用心可見一斑。另外,臺灣方面的陪同人員規格之高也引人注目,臺灣當局大陸事務主管部門負責人賴幸媛、海基會董事長江丙坤、副董事長高孔廉等高層人士都到場,整個會面雖然很短暫,但是從頭至尾,氣氛都非常融洽,兩方言談也充滿善意。會談中,兩人還互贈了禮物,表達友誼。馬英九贈給陳雲林的是一只花瓶,陳雲林則贈給馬英九一幅駿馬圖,值得一提的是,馬英九還特地為陳雲林的夫人也准備了一份禮物,其細心的考慮也讓許多人印象深刻。
對於這場會面,有臺灣媒體評價說,『這次會面既不冒進,又不失禮,雙方表現都非常得體。』而從這些得體又考慮周全的細節中,也許我們更能體會到的是雙方推進兩岸關系發展,實現兩岸三通的決心。
情意融融訪臺行程
主持人:
今天上午,馬英九在會見之前的記者招待會上曾經做出這樣的解釋,之所以把下午的會晤提到上午,而且時間這麼短暫,他說是出於安保原因,你怎麼解讀?
白岩松:
因為整個這一次在陳雲林到臺灣的過程當中,民進黨的嗆聲、想各種各樣的方法去制造一定的聲響就始終不斷,雖然我認為這並不重要,因為它只是一種乾擾,也是沒招時候唯一的招了,但是它畢竟會對臺灣內部各路人馬,包括像馬英九這樣的政治人物會有一定的影響,他也要去考慮既要面對大陸伸過來的陳雲林的手,也要面對之後可能是窗外或者說是未來日子裡臺灣各種各樣想法的民眾。因此我覺得,做出這樣一個選擇也一定有它的考慮,其實反過來說,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在陳雲林去臺灣訪問之前,包括在到達臺灣之後一直在強調,這是一個非常單純的,強調的是在解決兩會的協商,解決三通,包括如何面對金融危機,我們不談任何政治問題,那好了,他其實這句話中也可以提前幫我們進行一個分析,他與馬英九的見面更多的其實是一個禮節性的,完成第一次見面這樣一個歷史性的時刻,而不在於具體談什麼。
主持人:
這是會晤,然後他們會晤之後,雙方互贈禮品,我覺得上次咱們也談到了,按照中國人的禮數,互贈禮品中肯定有很深的含義,比如說這次馬英九送給陳雲林的是一個陶瓷,回贈的是韓美林的一幅駿馬圖,關鍵是馬英九還送給陳雲林的夫人一個琉璃。
白岩松:
對,的確,這幾天在『陳江會』或者整個這樣一個過程中,到處充滿了中國人特有的細節和把所有的想法、寓意,然後深藏的各種禮品、語言、對聯等等當中,我覺得在馬英九和陳雲林的見面當中也體現了這一點,比如說在他的花瓶裡面就體現了有人分析說是兩岸三通春暖花開、前景光明,的確是一個很燦爛的、很鮮艷的、很明媚的,像是春天這樣一種感覺,我們透過這個花瓶能看到。而陳雲林送給馬英九的禮品其實可能看完之後是在大家意料之中的,因為韓美林畢竟是奧運會吉祥物主要的設計者之一,應該在臺灣也有相當大的知名度,送了這一匹馬,有人說畢竟是馬英九,送一匹馬本身就很有貼合度,也有人說希望老馬識途或者說是馬行千裡怎麼怎麼樣,大家都可以去解讀。當然,送給陳夫人一個琉璃,琉璃已經在大陸具有了非常鮮明的臺灣特色,這跟楊慧姍等等進入大陸開始推廣琉璃的作品,他們的琉璃工坊也在大陸。雖然現在大陸也有很多的企業在做琉璃,但是對於很多人來說,一提到琉璃馬上能想到從臺灣而來,所以這樣一個琉璃的禮品,也帶有強烈的兩岸交流的色彩。所以我覺得我更加看中的是這是一個開始,完成了歷史性的第一面,而不在於七分鍾,70分鍾,這些可能似乎不是重要的。
主持人:
更重要的是儀式感。
白岩松:
對,儀式感。而且我特別在意一個小小的細節,就是當他們倆握手的時候,面對鏡頭的時候,兩個人的笑容是非常非常燦爛的,我覺得這個笑容很重要。
主持人:
他們現場互贈的禮品是這樣,這次陳雲林帶去的禮物還有珍稀的動植物,上次我說到熊貓,這次我們更應當看到有羌族特色的鴿子樹,你怎麼看這個禮品?
白岩松:
其實我特別看重今天的一個是鴿子樹,還有一個是與證嚴法師的見面,因為我一直在等待著兩岸之間的勾連其實有很多的關鍵詞,你比如說去吊唁王永慶,這是兩岸一直在經濟的往來,青山遮不住,這種交往的頻率,兩岸到今年9月份之前就超過1000億美元了,這是一個很龐大的數字,所以去見王永慶去吊唁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這是兩岸之間一個重要的紐帶,也表達了對王永慶在大陸的一些企業和未來很多臺商的大陸企業,陳雲林明確地表態,我會更多的去關照和關心,這是一個紐帶,還有文化的紐帶等等。
但是千萬別忘了還有一個血濃於水的愛的紐帶,這一點正是通過今天來全面表達了,因為證嚴法師我去臺灣的時候也采訪過,說兩個事實大家最清楚的,一個是我們的骨髓移植,這幾年大陸很多是從臺灣的骨髓移植幫助了大陸很多的病人,就來自於證嚴法師下的慈濟會的慈濟醫院裡面的骨髓庫來配型成功。1992年的時候大陸的洪水,正眼法師就是第一批開始血濃於水,對大陸開始捐款,這次地震同樣如此。
所以你看把汶川大地震羌族這樣一個帶有活化石性質的英雄鴿子樹、珙桐樹十七株代表了17萬的羌族人民,北川的,送給臺灣,其實也表達了一種感謝,這種感謝一個正眼法師加上這樣一個樹,其實表達了兩岸在政治文化經濟等等,還有一個重要的紐帶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一樣的愛。
主持人:
是今天還是昨天,就是陳雲林有一個媒體說叫『大會長會見小天使』的一個安安的小姑娘。
白岩松:
因為昨天中午的午宴,其實我沒有想到,的確宋楚瑜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他也很會做,突然送出了一個很特別的禮物,就是4歲的小女孩陳安安,陳喻安這個故事其實就是背後的推手就是陳雲林跟宋楚瑜兩人共同推的。2004年的時候還沒有三通,也沒有直航,但是小女孩出生了之後,5月份出生的,但是肺功能等等非常不好,因此她需要回臺灣救治,但是當時路途遙遠,如果稍有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所以12月12日的時候,2004年孩子剛剛半歲,就完成了一個特別的小三通,從上海到廈門,廈門到金門,直昇飛機再運回臺灣本島,在沒有直航的情況下20個小時安安全全地把孩子送到,然後現在都已經非常健康,所以昨天以神秘嘉賓的方式像做一臺節目,神秘嘉賓的方式宋楚瑜把這個孩子……
主持人:
扇乎著小翅膀去的。
白岩松:
所以你看陳雲林非常激動,夫人把她抱起來,陳雲林上去親她一口,接著領著孩子往下走,還說了四個字,『相約北京』,孩子始終是穿著白色的天使服裝,非常燦爛。背後我給大家再講一個故事,其實我理解這也是宋楚瑜對陳雲林的感謝,我當初采訪宋楚瑜的時候,宋楚瑜一再表示,對陳雲林安排之周到和細心的感謝,他說有的時候真想多去大陸,但是又怕麻煩,因為他們會非常周到,你要知道宋楚瑜的老母親回湖南的時候,誰都沒有想到,宋楚瑜自己也沒有想到,陳雲林直接飛到湖南去。因為中國人最講究孝道,以這樣一種陳雲林親自去見老母親,那對宋楚瑜,宋楚瑜後來在臺灣跟我講的時候也是非常有感慨,所以這個小禮物跟之前老母親那個故事銜接在一起了。
主持人: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陳會長有沒有看到《海角七號》,因為這次他自己說可能是因為沒有去得臺南,但是通過這部電影有可能彌補他的臺南之行。
白岩松:
對,他到現在還沒有看呢,因為在原定的時間表裡是今天上午看,今天上午由於把今天下午的時間提前,應該沒有看,不過今天下午之後的晚些時間現在還處在一個報道的空白點,究竟這樣的行程是什麼樣的,我覺得明天大家會得到信息。不知道有沒有看,但是據說《海角七號》也可能引進。其實《海角七號》創造了非常大的紀錄,在臺灣電影已經多年比較低迷的狀態下,很奇跡的一種,它反映了臺灣當前的社會現狀。
其實這次大家應該注意到,關於沒去臺灣的南部,不管是陳雲林自己,還是臺灣的很多,包括各種媒體格外的關注,可是總有很多的補充,你比如說跟王建平早餐會的時候,王建平也在說,歡迎去我的臺灣南部有空做客,然後去見嘉義的這樣一些客人在他的晚宴,也有這樣的桌來專門設計。所以包括飲食也增加了很多南部的色彩,我覺得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二次的時候可能就會有南部之旅,因為陳會長第二次制度性協商的南部之旅又留下了一個伏筆。
主持人:
臺灣那一些文化人、電影人就評價,說陳會長這一次到臺灣行程匆匆,但是擠出時間來看這個電影,本身就是對於臺灣的一種了解。
白岩松:
而且我聽說是非常有可能還要引進大陸,那就是很多的大陸的電影觀眾,也都可以看到這部正在臺灣非常火爆的《海角七號》的這部電影,其實《海角七號》對於很多電影人來說,並沒有到了一個怎麼會引起這麼大的轟動和共鳴,其實關鍵點可能就是,終於又有了一部如此來反映臺灣現代生活,它的老百姓平常的生活的一部電影,非常寫實,所以一下子把大家的心給吊起來了,所以有一天咱們也希望一起看一看。
主持人:
《新聞1+1》不一樣的解析,稍後我們的節目繼續。
實實在在的四大協議
主持人:
接下來我們就連線臺灣TVBS電視臺的主持人、臺灣時事評論員張啟楷先生,張先生,您好。
張啟楷:
董倩好,各位觀眾大家晚安。
主持人:
剛纔我和岩松在演播室裡也談到,今天上午雙方會晤短暫的七分鍾,岩松的想法就是雖然七分鍾不長,但是也不短,不知道您怎麼看這七分鍾。
張啟楷:
七分鍾象征意義是很大,這是兩岸歷史很重要的一步,你剛特別提到,為什麼只有七分鍾,而且提早,這跟馬英九力求完美,避免意外是有很大的關系,我跟大家報告,馬英九昨天晚上幾乎都是沒有睡覺的,因為昨天國民黨黨主席吳伯雄先生宴請陳雲林先生,就在那個飯店有群眾在抗議,所以馬英九一直在注意這個現象。所以他今天直到凌晨一點多,他其實做了一個決定,本來在下午的會談,他說把它提早到早上來,而且七分鍾就結束了,第一點,他認為說,陳雲林從大陸過來,來者是客,他的個性他接著說,要讓大家賓至如歸,而且要避免任何意外的發生,所以要提早時間。
第二個更重要的,馬英九先生特別講到說,事實上在陳雲林先生跟江丙坤先生前天的協議四大項促成了大三通,對兩岸人民特別是臺灣影響幫助是非常大的,他認為這是功勞是非常大,對兩岸的歷史性是一刻的,他很擔心說,如果萬一在下午這個會談時間又拉得很長,有任何意外的話,這麼一個歷史性的貢獻就會被磨滅,整個焦點會轉移,所以他在今天凌晨一點多特別重要的一個決定,提早,而且時間縮短,讓大家把整個焦點回到兩會的會談,四大協議,對臺灣有很大的好處,這個地方再把它取消,這是馬英九非常體貼的。而且雖然只有短短的七分鍾,不過該講的都講了,第一項,他花了最多時間,但是肯定陳雲林跟江丙坤先生的貢獻。第二,他說以後兩岸可以在安全和合作方面多多互相幫忙。更重要他提到一點,他說這只是一個開始,希望以後兩會比較高層的管理可以互相往返,所以像兩位剛剛提的,這只是一個好的開始,以後兩邊的互訪應該是會非常頻繁的。
主持人:
張先生,我們關注到今天上午馬英九在雙方會晤之前有個記者招待會,在記者招待會上他一反平時溫和的常態,非常嚴厲地批評了民進黨,另外他也對於臺灣陸委會沒有充分地去宣傳陳雲林此行也提出了批評,臺灣方面怎麼看他這一系列的舉動?
張啟楷:
我采訪馬英九的新聞十多年,這是我第一次看他在公眾場合拍桌、發怒的抗議,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因為昨天晚上本來民進黨的黨主席蔡英文答應他的,他說這次民進黨雖然會上街頭去抗議,可是會是非常平和的一個手段,可是昨天晚上基本上是持續的,所以晚上幾乎他都沒有睡覺,再處理這個事情,我的了解,他今天一早就把所有相關的觀點都交到府裡面去,開了一個重要的會議,當場出來指示剛纔講的,會議要提早之前,他認為民進黨給他的支票已經完全都跳票了,所以他必須采取一個比較硬的手段。另外,他不是只對民進黨有所威嚴,另外一方面,他覺得政府方面的這個度做得也不過,事實上在兩個禮拜之前,他就曾經把賴幸媛叫去,他說陳雲林先生到對岸來,這個事情對兩岸非常重要的,可是有兩個問題,太大了,第一個,論述太少了,第二個發動的時間太晚了,他甚至提出一個很重要的解決方案,他從大概是陳雲林先生來的那天早上開始,每天早上7點半,他把所有的相關官員包括賴幸媛,他們全部都叫到府裡面來,包括今天早上也是一樣,7點半,他每天早上都要開會,掌握所有的信息,另外,他親自上電視臺,非常密集的一次又一次的解釋說,陳雲林先生來這次重要性在什麼地方,甚至他都破例到專門一個電臺,去跟民眾做一個溝通,而且他一聲令下,從蕭萬長先生、劉兆玄先生、江丙坤先生到賴幸媛,大家全部都上了電視臺,跟電臺強調說這次對兩岸有多重要,可是我們必須講,確實一開始有點大意,因為『毒奶粉』這個事情整個波及,所以來臺的時間一直有一些延宕,到後來兩邊沒有太早去論述這個東西,弄到後來確實也發生一點小的波折。
主持人:
張先生,請您給我們介紹一下臺灣方面怎麼評價今天上午雙方的會晤。
張啟楷:
今天的會晤就是剛剛董倩講的,確實時間是比較短了一點點,可是它是在兩岸歷史上非常重要的一步,我必須要講,馬英九非常重視這樣的會晤,包括剛纔提到的,他不是只有送禮物給陳雲林先生,他都還特別交代說,夫人那一份你們要准備一下,而且是讓他帶回去以後可以感受到我們的溫暖的,他的強調是什麼,這次的會談雖然時間是短的,可是有兩個很重要的意義:
第一,是兩岸高層互訪的一個機制性的啟動,為什麼這樣講呢?這個壓軸戲是陳雲林先生到臺灣來見到臺灣最高層的人,以後任何一個大陸上比較代表性跟高層的人想跟馬英九見面,這個門就已經打開了,所以大家以後是可以來。
更重要的是什麼,這次是已經兩會都已經簽訂了非常明確,包括大三通、四大一體都已經進了,馬英九今天透過這個會面,又再次肯定說,這件事情我們是要執行的,從『一日生活圈』的執行,一直到後來,可能以後變成兩岸和平協定都是要簽訂的,所以一方面肯定兩會包括陳雲林先生跟江丙坤先生的努力,一方面,馬英九等於很清楚的備書說,你們簽訂了內容,我們所有人好好去做,而且往後面去做,包括兩岸的和平跟互利方面,我們都是要做的,所以今天雖然上是短短的七分鍾,而且時間有改變,可對兩岸來講,以後開啟一個很大的大門,馬英九先生都特別強調,請以後兩岸高層的互訪是可以非常頻繁的,所以今天的第一次,這次的互訪可能是青澀了一點點,可是制度化已經建立了,以後兩岸應該是互訪會越來越密集,而且越來越平順纔對的。
主持人:
好,謝謝張先生。
心通未來通
主持人:今天我看到一個評論說,兩岸三通之後,未來兩岸的關系將是海闊天空,您怎麼看?
白岩松:
首先有一點,面對未來的時候,為什麼說今天我們的標題也帶有這樣的想法,其實通路,這是首先取得的一個非常實際的成果。我覺得這一次陳雲林最大的兩個成果,一個是體現在他去了,完成了兩會的你來我往,這是跟十年前的時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不同,因此去了就是第一大收獲,你來我往。第二大收獲終於把這麼多年裡面大家期待的三通問題基本解決掉了,所以不管是通航還是通郵等等,我們都可以理解成是通路,因為郵路、航路都已經通了,因此,第一點已經完成了通路,接下來的時候,由於有大量的面對面,並且有了去,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多了,恐怕就更容易通心,所以這是第二個通。最重要的是有了制度化的協商,也有了雙方更加樂觀的對未來的一種期待,那我覺得通未來,這是我們理解的從媒體的角度去理解的一個新三通,我們希望這個新三通能成為未來,由這次開始開啟的一個非常好的大家慢慢期待的一個過程,通路完了然後通心,最後通向未來,但是我特別想說一句,可能是因為這麼多年一直在做跟臺灣有關的節目,可能是這一次其實我一直是更心平氣和地去看待它。
主持人:
為什麼?
白岩松:
並不僅僅說是幾年前的時候,當地一次胡連會的時候破冰之旅,有一個非常非常激動,現在進入到一個越來越常規化和制度化協商的時候,我們還要明白另一點,欲速則不達,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而化冰的過程,我是東北人,所以我知道化冰的過程往往用最快速化冰的時候反而出現後果,要慢慢去化,最後化完的梨或者是苹果纔是更加通透的。所以你看陳雲林其實表達了這樣的意思,他在這次執行的時候,就特別強調,兩岸關系怕停不怕慢,但是更怕倒退,所以你看他強調的也是方向更重要,速度並不一定快是最好的,不怕慢,但是要停下來,或者倒退那就很糟糕了。所以我想我們也應該有更多的人心平氣和,並且更樂觀地去看待已經向更好方向轉化的兩岸關系,但是我覺得如果有超越了60年所累積的很多的問題,然後有了更加超越現實狀況的極度的樂觀可能,有的時候也會收獲一些失望,但是我覺得更重要的是如果我們心平氣和了,得到的可能會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多。
主持人:
你看歷史是人書寫的,但是在書寫歷史的人有的時候回頭看都覺得這個歷史的進程可能是很快的,當我們今天站在如果我們放在兩三年之前不敢想象三通,說通一下就通了,所以你說兩岸之間到底有沒有難事,三通當時覺得多麼的難,但是今天通也就通了。
白岩松:
比如我們一起去想未來得時候,可能會有這樣的一種感觸,不會簡單的一帆風順的,即使今天我們都很開心,看到了這樣一個很快速的走到一個大家甚至超乎我們想像的現在的時候,也依然可能要有這樣的一種心理准備,還會有反復,有的時候局部的時間可能還會有一些衝突,還會有一些矛盾,但是總體的趨勢是向前的,我覺得這個是最重要的,方向的重要性要大於速度。從個人的角度剛纔你也說了,的確累積了太多的感慨,不光是我們,因為我采訪過好多幾次陳雲林,當時還在臺灣做主任的時候,我們有過一次非常長的聊天。
15年從事一個對臺灣的工作,你想想在陳雲林的心裡,由一開始的工作,後來變成一種情感,再加上這兩年變化了之後跟臺灣各界的人士廣泛的交往,這種情感的累積,所以你看他說出很多話來,有的時候是熱淚盈盈的,這不是一種,這很難是一個說是作秀或者怎麼樣,是一種內心情感的表達。所以你看這次他說了一句話:『我曾告訴江丙坤,兩人都是歷史過客,要為兩岸同胞真正留下讓人能夠懷念的事情,只有為兩岸同胞做實實在在的事情。』
其實我覺得這樣的話已經不僅僅是說給江丙坤,說給很多不管是在臺灣,還是在大陸,都在推進兩岸關系向前走的人,我們可能都會告別這一段歷史,但是如果我們能給歷史留下一個更加向前的接力棒的話,我們都是功臣,所以我覺得應該帶著感情去做這樣一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