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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這個案件也不應該在陝西省委,不應該由陝西偵查,不應該由陝西批捕和審判,因為本身是跟陝西有聯系,很容易給外界造成一種誤解,你這樣有失公平。最高法院能夠接受廣東省高級法院報審的許庭案件,依法減輕,你為什麼這個不能提審?最高法院會認為那是下級法院報上來的,你很容易給人解釋成,你是保護你的下屬單位,並不是依法的維護全國法律的公平實施。
劉忠誠:我們在座的幾個要是作為周正龍的辯護律師,我肯定要提出幾個辯護觀點,第一個,肯定要拿到最高法院。因為在陝西省這個事情肯定不會得到公平的審理。
周世鋒:因為一個公安的錯誤可能會整個公安機關來給他打圓場,最後又轉化成檢查機關來給他打圓場。這樣就會給人很大的錯覺。
主持人:關於訴訟程序上的問題,今天離我們這個案子有一些遠了。我認為現在我們國家也是在法制不斷的完善過程中。它有可能有一些地方還正在急速的調整,我們也期待著更公正的程序來審理這個案件。包括這個案件其實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從一開始的時候律師可能會見周正龍都有一些障礙,但是最後能夠會見到周正龍就是一個法制進步的體現。
周世鋒:按照律師法規定,律師憑借手續和律師證完全可以會見的。這不是執法機關給律師的恩賜,而是法律本來給律師賦予的權利,這個權利已經來得很晚了。
主持人:不管是合法的來,還是來得晚,它畢竟來了。既然是來了就是法制進步的表現,我們應該看到我們國家的進步。
劉忠誠:陝西這個比較落後的地方,周正龍案件發生以後對陝西的法制建設不見得是一個壞事,也許大家會再看看陝西省的法制建設情況。
周世鋒:這應該給國家的執法部門、法律監督部門、最高審判機關一個很好的提示,以後再發生類似的案件,我們應該怎麼樣監督下面的機關依法行政、依法執法。
主持人:全國工檢法司系統的官員也在反思自己的執法、司法行為,也在法制進行中做著自己的努力。胡律師,聽一下您的聲音。您對於詐騙罪和非法持有彈藥罪有沒有辦過這樣的案例呢?
胡貴雲:沒有辦過類似的案子,我們今天就是圍繞著周正龍的案子。我們這些信息也是從媒體的報道得到相關的信息,可能會帶有一些片面性。根據刑法的規定,詐騙是以虛構事實隱瞞真相騙取財產。但是周正龍的這兩萬塊錢,一審判決是避開了。主觀、客觀都不統一,主客觀不統一怎麼定詐騙罪?周正龍交照片的時候也沒有說我要多少錢。最後你要鑒定,你要找專家來鑒定,專家鑒定是真的,纔可能給你這個錢。至於其他的,前面幾位律師說得非常好。
主持人:我和大家溝通的過程中,我知道有律師還真的做過私藏彈藥罪。是周律師做過兩起。這樣的案件也確實不多見,能給大家簡單講一下你對於這個案件的處理?因為周正龍涉嫌的罪名是非法持有彈藥罪,非法持有彈藥和私藏彈藥區別是?
周世鋒:非法持有是沒有合法的持有條件而擅自持有。私藏是原先符合配備配制槍支彈藥條件,條件解除以後,自己私自隱匿起來,公然不交出,這纔是私藏。現在很多農民為了開采礦山,自己制土制的炸藥,這種情況我們加強管理就行了,不要多作為犯罪處理。一個社會、一個國家都把公民的行為界定為犯罪的時候,往往是非常危險的。刑法的最高境界是刑法消失,而不是任何人任何單位都是犯罪嫌疑人,整個社會處於恐怖之中。
主持人:我看您是刑法理想主義者。
周世鋒:我們總得有理想,纔能不斷的努力,你有理想了大家就圍繞這個刑法都構成犯罪,抓完了,就沒有人去抓了,因為都被抓了。胡錦濤總書記、溫家寶總理提出的構建和諧社會,是對刑法的誤解,是對刑法資源過度的不必要的消耗。
主持人:就目前我本人來看,我支持不要廢除死刑,我不知道您是不是和有持有的觀點是一樣的?當然,這個世界也是有兩種聲音,一部分願意死刑存在,一部分不願意死刑存在。至於讓刑法完全從這個社會中消失,不再作為一個國家機關的主持社會的工具,恐怕還是離我們現實的社會太遙遠了。
周世鋒:和共產主義一樣,總得有目標,沒有目標社會就失去了前進的動力。
主持人:今天我們談了很多的關於詐騙罪和非法持有彈藥罪。最後,還是每一個嘉賓給大家總結一下您對周正龍案子的看法,或者是也用一個對聯,一來一首歌詞,或者是來一個調侃周正龍的話都可以。
母樹峰:對於周正龍案件,全國包括全世界的人都在關注,因為這對社會造成的影響確實非常大,但是作為一個職業律師,我從法律的角度總結性的對周正龍案子談一下個人觀點,也可以說,假如說我作為周正龍的辯護律師,我應該怎樣為他進行辯護。
周正龍一審判決他有罪,有詐騙罪或者是非法持有彈藥罪成立。我認為一審判決是具有一定的片面性。在實施的領域上,可能是由於本案的管轄,本案對陝西省以及對全國造成的影響,是法院處理這個問題的方式。因為周正龍這個案件,不作出判決好象這個案件就不會了結,事實上周正龍的案件即使做出了判決,也不等於這個案件真正了結。因為這個案件對整個政府的公信力產生了置疑,所以說周正龍案件事後存在很多的反思的問題。周正龍案件今後會永遠作為每一個人進行反思的問題。從法律上,周正龍這兩個罪名都是不成立的,根據刑法對犯罪構成的幾個要件來說,要構成犯罪必須主觀和客觀方面必須符合法律規定的犯罪要件纔可以。而對周正龍這個案件中,周正龍的詐騙罪,雖然說周正龍在案件的事實中,承認了非法騙取獎金的說法,但是我認為他這種說法也是有疑問的。但並不能因為周正龍有這種想法,或者說我們可以推定他具有這種想法,他就構成詐騙。本案的實質是不是周正龍真正制造活體華南虎真正存在的虛構主體,真正造成的主體並不是周正龍的一張照片,不是周正龍的行為造成的,而是因為政府虛構了實體考察報告,虛構了虛假的信息回報而造成的虛構的事實。所以,周正龍從客觀方面不具備詐騙的行為。
周正龍騙取獎金,騙取多少不知道,如果說拍到華南虎的照片,如果能夠真正得到政府認可,可能會得到一定利益,但是得到多少,他自己不知道。是300、500、1000、5000,或者是一百萬,一千萬。也不知道。從這個案子實際上存在很多疑問,另外一個角度是根據刑法上一罪從無,也不能直接認定他具有周正龍。
周世鋒:其實周正龍的案子大家是小不過的案子。一開始大家關注的是華南虎,就是中國發現了華南虎。然後後來網友發現是假的,網友開始憤怒,要求陝西省林業廳做出鑒定,又過了一年的時間纔又抓了周正龍。全國網友關心的不是抓沒有抓周正龍,而是關心的政府是不是誠信,政府是不是關注民眾的呼聲,是這樣一個問題。但是很多地方的執法機關的處理案件的解決方式一樣,最後的結果是抓了一個農民,抓了幾個工人,很容易給人這樣的錯覺。我還這樣設想,假如說這個案件當時公安部指定其他省的公安局來抓捕,最高人民檢察院指定其他省的檢察院來審查,最高法院指定其他省的法院來審理這個案子,這樣全世界的人民對中國的執法部門公信力就會大大的增強。至少認為國家最高執法機關是關注下面的案件的。
劉忠誠:我很簡單,就是我認為華南虎事件最開始是一場喜劇,後來變成鬧劇,後來變為一場悲劇。這不僅僅是周正龍本人的悲劇,而是一場社會的悲劇,這一場悲劇是各個深層次的原因造成的,我希望以後不要出現周正龍案件,我們希望以後社會和諧發展。
胡貴雲:因為周正龍事件二審判決沒有出來。作為周正龍一個小人物是可悲的,華南虎事件也是可悲的,但是不管任何對它的定刑,只有司法部門的判決,我們等待最終的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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