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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當美國重啟月球計劃,中、日、印、歐等踏出登陸月球的步伐時,我們要知道地球人對月球的渴望和每一個堅實的腳印。我們更想知道,自阿波羅登月40年後的今天,重提月球計劃有怎樣的思想衝突?我們該以怎樣的態度去面對新的月球競賽?美國《時代》帶著這樣的疑問,在11月13日刊發了來自休斯敦的傑夫瑞·克魯格的思考。以下為全文:
你可能不會對在月球表面玩耍有太大的興趣。別把它想象成是可以坐著輕便馬車游玩的地方,它將帶給你的是煩擾。
在月球登陸是很有趣的,但是你總要回家吧?這意味著你要讓你的航天器離開月球表面,然後飛入太空。這樣的話,航天器的成千上萬的組成部件就將井然有序地運作起來。這可是沒有任何安全保證的行為,要不然理查德·尼克松總統就不會在首位宇航員踏上月球土地時還有一小段為計劃失敗而准備的發言。他會說:『上帝已經讓這個前往月球的人長眠於這個地方。』要知道,當你還活著的時候已經有人給你寫好了訃告,這意味著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阿姆斯特朗他們在月球上擁有了一個偉大的時刻,美國也為把他們送到月球而歡呼雀躍。我們這個國家將歷史上最美好的時光鋪灑在了西進運動的路上;但對這麼一個幅員遼闊、引人注意卻又充滿鄉村氣息的國家而言,擁有25萬英裡(超過了40萬千米)的可開發海濱陸地,等於擁有了強大的滋補品。在那個困難時代開發新大陸的事實,只會讓這個歷史更激動人心。
用各種不同方法去比較,都可以說最近的十年也是艱難的。可以說是巧合,當然也可說不是,我們把目光再次投向了月球。國家航空和宇航航行局(NASA)說,在2015年之前,新的宇航飛船將進入地球軌道。它的名字『獵戶座』,讓我們想起那個激情燃燒的歲月。而在2020年之前,月球登陸飛船『牽牛星』將與『獵戶座』配對飛行。在這一年,美國人將在月球表面印上新的腳印。這是自1972年阿波羅17號登陸後的第一次。這個計劃正在挑選供貨商,金屬也已經開始切割了。更重要的是,資金已經到位。NASA星座計劃負責人傑夫·韓瑞認為,這個監控人工探索的計劃『是一個現實中的計劃。我們每個月要花費2億美元,並且還有成千上萬的人為此努力。』
全球化成了新的動力。亞洲和歐洲經濟的不斷發展產生了新的財富,越來越多的國家明白月球已經觸手可及。不過,不用擔懮過去美蘇兩極對月球的競爭重演。中國正躍躍欲試。類似的還有印度、日本,以及歐洲航天局全部17個成員國家。10月22日,印度發射了『月旅一號』航天飛船。這艘無人駕駛的繞月軌道飛船第一次把印度的印記打在了月球競賽的路途上。中國的『嫦娥一號』飛船已經在繞月軌道了,日本的『月亮女神』號飛船也是如此。歐洲的『美麗一號』在2003年進入繞月軌道,現在歐洲航天局已經試圖回收這艘航天飛船了。大體上可以確定,中國的宇航員將在2020年踏上月球土地,歐洲航天局也計劃2016年在月球建成『機器人地球村』並在2024年建成永久的人工控制基地。
不過以上都不包括私人成分。去年秋天,GOOGLE發出3000萬美元的懸賞,要求在2013年12月31日前使機器人登陸月球並且移動至少500米。當然,還要傳回影像資料。懸賞發出的半年內,來自53個國家的560只隊伍表達了自己的興趣。突然間,由美國獨家文化殖民了近40年的月球,迎來了一大堆的申請者。
機器人先行除美國外最具有實力的月球挑戰者非中國莫屬。如果說上個百年是美國的世紀,那麼現在迎來了中國的世紀。在中科院工作過的天文學家李靜(音)說:『中國人對肯尼迪總統有很復雜的感情。阿波羅計劃讓美國成為了世界的科學領袖,美國國力為此飛漲。中國人很清楚這些。』
2003年,中國踏出了堅實的一步,首次發射了載人飛船,一位宇航員環繞地球14周。2005年,兩人飛行組在太空停留了5天。2008年9月,三位宇航員組成的團隊成功完成了太空行走的使命。
但是中國對月球的狂熱在很久以前就開始了,起碼可以追溯到1978年美國贈送給北京一塊1克重的阿波羅17號飛船從月球表面帶回的月壤標本。中國政府切割下這塊月壤的一半送給科學家們研究。空間科學家歐陽自遠告訴《人民日報》:『通過對這半克標本的研究,我們寫出了40篇論文。』
中國不會再向美國討要任何月球碎屑了。2007年發射的以中國的月亮女神命名的『嫦娥一號』現在正在月球上空200千米處遨游。這艘飛船裝載著研究月球土壤的儀器,並且尋找合適的著陸地點。明年,嫦娥2號將帶著其他使命飛向太空。2012年,漫游者將進入太空。2017年則是機器人模擬實驗。真正的宇航員登陸將緊隨其後。任職於美國海軍軍事學院的中國空間計劃專家瓊·詹姆斯-弗裡斯認為:『中國將以阿波羅計劃為劇本。』
印度的月球計劃就不是那麼雄心勃勃了,但是這個國家有很深的太空傳統。印度政府在1975年就加入了衛星發射的競爭中,不過他們總是關注一些基本的生計研究,比如地圖繪制,天氣預報或者通訊之類的。經歷了和貧困所做的一個世紀的長期斗爭後,即便是最具有進取心的政黨也不敢再往前走了。不過這一切在1998年得到了改變,這一年印度和巴基斯坦之間爆發了令世界震驚的核試驗。在這令人陶醉的進步下,印度總理阿塔爾·瓦傑帕伊在2003年的國慶日公開宣稱了月球計劃。在這項計劃中,『月旅2號』將在2011年發射。
和中國的計劃一樣,印度的詳細計劃也不存在。不過即便在現在的全球經濟危機下,這個國家也有著強大的經濟力量。執掌印度的NASA,也就是印度空間研究所的前主任柯裡什納瓦米·卡斯特裡瑞根教授說:『假如我們不能夠及時地拉動需求,那麼我們怎麼能達到8%的增長率呢?』
新舊月球競賽最大的不同應該是私人的角色。2004年,飛行器設計師伯特·魯坦憑借設計出首個在太空可視范圍內飛行的人控飛行器而贏了了價值1000萬美元的『安薩裡X大獎』。2007年9月,『X大獎』組織的首席執行官,宇航器設計師皮特·戴爾蒙蒂斯宣布和GOOGLE達成協議,共同發起一項新的旨在實現2012年前機器人行走月球目標的大獎——價值高達3000萬美元的『月球X大獎』。
大部分參賽隊伍對此很感興趣,不過往往缺乏足夠的技能和資金。迄今為止有14支隊伍展開了活動,GOOGLE也認可了他們的參賽權。在宇航飛行和計算機軟件的可行性驗證下,這些隊伍被允許使用商業火箭來發射他們的探測器。不過他們必須自己制造飛船並控制著飛向月球並著陸。這些設計者們對工作展示了令人驚訝的從容。其中一支隊伍的頭,宇航設計師鮑勃·理查德森說:『不會有奇跡降臨的。我們在上個世紀60年代是這麼做的,而現在物理學並未改變。』
人類歸來當然,機器人在探測和替代人搜索方面存在很大限制,無法完成復雜的月球研究工作。地質學家希望繼續由阿波羅計劃所開創的太陽系起源的研究。這項計劃是在尼克松放棄人工控制月球計劃以尋求更為實用、更為廉價的航天飛機之前開始的。天文學家建議可以在月球的遠側放置一個射電望遠鏡。能源專家們則希望能得到月球上的氮3,這個氮的同位素能夠在地球環境下產生聚變反應。所有人都在想象著在探索更遠距離時能夠在火星上停留。我們要去的地方離自己家數以億萬計千米,所以最好先在鄰居那演練一下吧。『獵戶座』計劃的負責人馬克·蓋茨說:『你可以在月球上把這些技術都實踐一遍。』
2004年,喬治·W·布什總統宣布了一項由NASA承接所有目標的『月球-火星』計劃。懷疑者們立刻認為這是大選年的糖果。但是最初的設想卻來自於那些頑固的物品交換者們。耗費高昂的國際空間站將在2010年結束使命,那些過時的航天飛機也將一並退休。這樣,NASA的預算每年將削減3到4百萬美元。可是美國依舊需要利用太空,航天飛機也將被更現代化的阿波羅式飛行器取代。對比和開始時類似的月球登陸環境,我們正在穩步重返月球。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副總裁兼項目經理,同時也是『獵戶座』計劃副總承包人的克裡奧·拉斯菲爾德說:『我們將嚴格按照阿波羅的數據來操作。』
實際上,NASA能夠把阿波羅系列做得更好。在舊的月球計劃中,大塊頭的『土星V』推進器承載了所有的發射任務。但是現在有了兩艘火箭。』阿瑞斯V』是較大的那艘,它將用來運載新的月球登陸器以及無人貨物艙從地球軌道奔向月球。小的那艘是『阿瑞斯I』,它推動的是有四位宇航員在裡面的控制艙。區分了兩艘火箭的任務能釋放很大的發展空間。而且『阿瑞斯V』和『土星V』的不同還在於,『土星V』完成任務後將自動分離;而『阿瑞斯V』則隨著像固體燃料推進器和比土星系列火箭推理更大的發動機這樣新的硬件條件的改善,更加廉價。
阿波羅工程中最離奇的現象之一是當三位宇航員飛向月球後,只有其中兩位能踏上月球表面,第三位只能呆在補給艙裡。這一次的四人團隊裡,所有的團隊成員都將獲得機會。而為他們提供回家機票的飛行器將靜靜地浮在上空。牽牛星登陸者計劃的副經理克林頓·多裡斯說:『我們將比過去更好地控制我們的飛行器。』還有,高達半年的月球露營計劃已經完成了,1972年阿波羅17號創下的3天記錄要被打破了。而且,留下一個團隊成員孤伶伶等在補給艙的情況不會出現了。
迄今為止,獵戶座登陸器和推進器是所有制造計劃中走得最遠的。當明確了美國人沒有獨立使用太空的能力時,他們放緩了這一個五年計劃的步伐。為了彌補這個鴻溝,計劃要求通過令人尊敬的聯盟號進入空間站的俄羅斯人提供幫助。但是因為俄羅斯侵入格魯吉亞導致的華盛頓和莫斯科之間的緊張氣氛不斷上漲,懮慮也開始蔓延。這導致了NASA決定推遲向航天飛機上涂抹防腐材料。這可是一個愚蠢的決定,特別是當你在談論起已經吞噬了14條生命的航天隊伍時;或者說是在討論要加快建設替代的飛行器時。
NASA的喜好昭然若揭,但問題是我們是否有足夠的意志和資金來完成這個項目。華爾街風暴意味著被許多人認為奢侈的像NASA這樣的部門不會獲得大的預算了。總統當選人巴拉克·奧巴馬對烙刻著布什政府印記的月球計劃並不熱心。但是在佛羅裡達選舉日當天,他並未表現出對有太空情結的支持們的批評。此外,復蘇的新月球計劃也將帶來大量的工作機會。洛克希德公司的拉斯菲爾德說:『當我們贏得獵戶座計劃時,我們開放了2000個工作崗位,收到了30000個申請。』
最後,自1961年蘇聯的尤裡·加加林進入太空後揮之不去的問題是:『什麼困擾著我們?』空間設計者們總是試圖適應現在的飛行器,並為設計出未來的飛行器進行多次的演練。如果我們還沒有學會在月球上生活的話,那麼我們肯定也無法在火星上生存。足夠真實,但是我們是否就只能如此呢?比起在月球遠側的外太空天文臺,哈勃望遠鏡已經獨自在軌道上完美地工作了很久,並且18年間只有非常少的維修任務。建立一個並非多麼需要的以月球為基地的太空望遠鏡,將會增加多大的難度?
這其中,沒有任何一項考慮到了問題的另一面。當我們做著類似把人送上太空那樣荒謬的事情時,能感覺到的所有非科學的快樂。我們從不考慮最開始時,讓美國震驚的消息總是來自於軍備競賽。當中國、日本、印度和歐洲都開始奔向月球的時候,我們沒有意識到美國可以輕易地戰勝他們。月球計劃是如此不理智,如此不科學;但是因為這發生在40年前,所以它就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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