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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直轄快12年了,但這城市裡的兩所名校,卻還保留著『川味』:四川外語學院,四川美術學院。《重慶晚報》報道說,去年,有成都政協委員提議把『川美』的牌子摘走,『川外』也曾傳出消息,配合學校昇格為大學,可能也要改名。最近,重慶要不要保留『川外』『川美』,再次激起熱烈討論。
『川外』和『川美』都算得上響當當的傳統名校,名校就是招牌,招牌就是肥肉,代表著名聲和利益,因此,以『行政區劃分割法』摘牌子似乎合情又合理;另外,我們的『學院』沒有『大學』大,學院要發展和昇格,這關乎校領導的級別和同學們的面子,棄『學院』而取『大學』好像也在情理之中。索性讓這合情合理的事順理成章下去吧,可問題就來了:摘走牌子卻拉不走師資,搬不動校園,倘若拉大旗另立山頭,難免有『欺世盜名』之嫌;假如『學院』昇格為『大學』,校長昇級了,學生體面了,但教學水平上不去,也難免有『名不副實』之意。
類似的『欺世盜名』和『名不副實』,在以往並不罕見。記得有一陣,很多高校熱衷蓋樓擴張,一些原本很小的院校,搖身一變就成了高樓林立,氣勢磅礡的碩大校園。很多學生衝著高樓大廈欣然前往,畢業之後卻腹內空空。盡管前人早就警告過,大學不能光有大樓,要有大師纔行,但是後人纔不管呢,大師還有其貌不揚的,大樓多麼氣派!
記得還有一陣,有些高校整合資源合並更名,一個大高校,合並幾個小高校;或者幾個小高校,合成一個大高校,然後就要更名,起一個全新的,或沿用一個比較大的名字。改名之後,很多老校友都很高興,原來他是某專的,現在他坐享其成,變成某大的。當然,也有人不高興,你明明是某專的,怎麼和我一樣成某大的了?鼎鼎大名,自然讓人羡慕、向往,擁有大名鼎鼎的畢業證,有時似乎是比住過大樓,拜過大師更讓人驕傲的事。
然而現在我們知道,前人是對的,對於大學來說,大樓很容易得到,而難得的是大師。大樓會倒,但大師不會倒下,倒下也會不朽。至於名字,起得比天還大也不難,但難的是起完不被人笑話。因此,對於大學來說,培養大師、尊重大師,好好搞教學纔是正道,為了名字而爭來吵去純屬『折騰』。就事論事,巧借名目試圖奪『牌』的做法並不可取,因為招牌可以奪走,但口碑奪不走;至於為昇格而改名也未必見佳,世界上最好的大學並不叫『世界大學』,美國有一所世界超一流大學,好像至今還叫什麼理工學院吧。(劉宏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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