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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變』字會體現在日本對美關系乃至整個對外政策的調整上。1月20日,奧巴馬將入主白宮。美國此任總統換屆發生在非常形勢下:其一,以美國為源頭的世界金融危機方興未艾;其二,小布什的伊拉克政策使美國不堪重負,美國安全戰略迫切需要調整。
在此非常形勢下,『多極化世界』這一用語,在日本戰略界的使用頻率明顯增加,有人甚至預言:『至少在未來10年到20年的時間裡,美國難以重回超級大國地位』。而當年美國攻打伊拉克得手時,日本《防衛白皮書》曾斷定:國際關系正向以美國為中心的方向發展。兩相比較,可以看出,日本對美國地位及世界戰略態勢的判斷在發生重要變化。這勢必會影響日本對美關系乃至其整個對外政策的調整。
其次,『變』字會體現在日本政局的動蕩上。今年9月,日本本屆眾議院將到達法定任期,日本政局更趨動蕩。民主黨黨首小澤號召民眾『支持政權更迭以改變目前政治』。同時,自民黨內離心傾向加劇。自民黨眾議員、前行政改革擔當大臣渡邊喜美,公開對民主黨的提前選舉議案投贊成票。最近又有消息說,自民黨前副總裁山崎拓、前乾事長加藤一正策劃離黨,另組新黨。
筆者不久前去日本訪問,與自民黨部分議員座談,他們似乎很有信心,認為自民黨能夠控制住局面,在有利時機舉行大選。但有不少媒體預測,民主黨可能取得政權。也有部分專家認為,自民黨甚至民主黨都可能分裂,政壇力量將重新組合,產生新的聯合政權。
最後,『變』字會體現在日本對經濟新挑戰的應對上。
近幾十年來,世界經濟發生重要變化,日本面對『未曾遇見過的資源價格高漲,以及由新興國家與資源擁有國崛起而形成的世界經濟多極化局面』,競爭壓力大增。同時,其國內經濟環境也發生重要變化。據預測,未來10年內,日本勞動人口將減少約400萬。內外因素使日本經濟體制與現狀的不適應有所發展,經濟活力減弱。1994年,日本GDP佔世界GDP的17.9%,到2007年已下降至8.1%。
對上述形勢應對不力,成為日本歷屆內閣短命的基本原因。去年,洶湧而來的世界金融危機,使麻生內閣承受更大壓力,已數易經濟方案。
變局之中的日本,將向何處去?就其主要應變取向而言,大致如下:在日美關系與對外政策的調整上,日本仍會堅持以日美同盟為主軸。但是,考慮到美國相對優勢的減弱,『多極化世界』的發展,日本可能在兩個方向上有所加強:其一,在不刺激美國的情況下,廣泛尋找新伙伴。其二,加快成為『正常國家』的進程,增強獨立性。
在對待日本政局的動蕩上,麻生會高舉『保障民生』的旗幟,籠絡民意;同時,力求鞏固黨內團結,首先爭取在國會通過2009財年政府預算案。這一預算案被稱為『保障民生的大膽預算』,預計會有積極影響。屆時,麻生內閣將抓住有利時機,舉行大選。否則,可能拖延到9月選舉。民主黨則會在政府預算案、公海給油,以及反恐等問題上,進行狙擊,迫使麻生提早解散眾院,舉行大選。
在對經濟新挑戰的應對上,短期內,將繼續以擴張財政政策為主,增加投入,刺激經濟。2009財年的日本政府預算總額達9806億美元左右,創歷史新高。長期內,則會以『新經濟成長戰略』為指導,力求恢復日本經濟活力。(上海交通大學日本研究中心主任王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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