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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3月8日,過得真叫『怎一個爽字了得』,因為天津女排在這個屬於女性的節日裡,攜手同樣生猛、同樣可敬可畏的上海女排,共同為我們奉獻了一場扣人心弦、一波三折的高水平排球比賽,並在極為困難的條件下,完成了自己在女排聯賽職業化以來史無前例的六冠偉業。感謝這支英雄的團隊,感謝帶領這支團隊從弱小走向輝煌的王寶泉教練,感謝所有為打造這支英雄團隊做出過貢獻的人。
天津女排是天津人民學習的榜樣,也是全體女同胞的驕傲,在這個節日裡,實在是沒有比第六尊聯賽的冠軍獎杯更奢侈的節日禮物了。
有趣的是,我的同事們也獻給我們的女性讀者朋友們一份特殊的節日禮物——他們推出了一個『3·8特刊』(見本報今日35-37版),其中列舉了很多當今女性面臨的奇特問題,比如『白骨精(白領、骨乾、精英)現象』、『隱婚族現象』(隱瞞自己已婚的事實)、『宅女現象』(把自己禁錮在一個小世界裡,半與世隔絕)……看了這些,會有一系列的困惑:為什麼越是這些強勢女性,在當下社會環境中處境就越發尷尬?為什麼女性『單身貴族』是男性的兩倍?『剩女』是怎樣煉成的?
依我看,這些現象的產生,其實都是正常的,是這個時代造成的。
信息時代造就了『白骨精』一族,而『剩女』的出現,則是人們的思維方式、思想意識落在了信息時代生產力的後面所致。不過,人的思想意識落在生產力之後,那也是社會的常態,很少有反過來的情形。
人們的思想意識是從哪裡來的?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也不是從人的腦袋裡自己生長出來的,而是從人的生存環境中來的,是由人類的生產方式決定的。人們的婦女觀、婦女的社會地位問題也不例外,也是生產方式的產物。可以說,重男輕女就是農耕社會的產物——因為下地乾活需要力氣,男性比女性天然地力氣大一些,所以男性的地位就高一些。同樣理由,在人的食物主要是靠采集得來的時代,由於女性的細心和耐心,往往可以采集到更多的食物,那時就是女性地位高於男性的母系社會。由此我們還可以預見,將來如果生產活動發展到主要用敲鍵盤、按電鈕的方式來進行了,這個工作對於男性和女性來說,誰也沒有天然優勢,那時候,就是男女真正實現平等的時候。
我有一個小小的『發現』:大體上,祖先是游牧民族的人群,比祖先是農耕民族的人群,相對要尊重婦女一些。比如在亞洲曾經盛行的寡婦不得改嫁、女性沒有王位繼續權、宗族傳承完全依男性而定、一夫多妻制等,在歐洲就很少見。這是為什麼呢?因為農耕民族最直觀的認識來自種地:撒下一粒種子,就收獲一批糧食,糧食的全部性質承襲自種子,而土地只是一個媒介。早先的農人於是類比到自身:女性在生育子女過程中的作用,只是相當於土地對於收獲糧食的作用,男性纔相當於播種者,當然所有的產出物都應歸於播種者,而不是歸於土地。但對於游牧民族來說,最重要的收成是幼畜,而要想得到又好又多的幼畜,最重要的是要把母畜照顧好。古人不懂得現代遺傳學,腦子裡沒有染色體、DNA的概念,只能憑來自生產活動的直覺。這些直覺,就是決定女性社會地位的依據。
看起來有點荒唐是不是?但其影響卻持續了幾千年、甚至可能上萬年。
所以,能真正解放婦女的、能徹底終結重男輕女時代的,只能是信息化的生產方式。所幸這個時代已經來臨了,這對女性來說是福音。(韓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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