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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斜陽照進屋裡,23歲的張?湊到窗前,伸出右半邊臉,試圖享受陽光的溫暖。但十多分鍾過去了,他沒有絲毫感覺。像以往一樣,他失望地坐回沙發,擺弄起那個只剩下一只眼睛的大毛絨熊。
從後面看,張?與常人沒有不同,高高的個子,一頭長發讓人感覺他稍顯另類。『這孩子,哪兒都好,就這個毛病……』一提到兒子的怪臉,母親何英就嘆氣。因為患有神經性纖維瘤,張?的右半邊臉耷拉下來,腫腫的,右眼完全失明。
一次短暫的就業機會
被『怪臉』拖累找不到工作,在家一呆就是五年……
張?說,自己學過計算機,學過汽車維修,身體也沒問題,就是因為這張『怪臉』而無法進入社會,心裡總有些不甘。
『畢業後,我也在外邊工作過,幫一家公司送水,可乾了不長時間,老板就把我辭退了,說是有客戶反映,接受不了我這張臉。』張?說,丟了這份工作後,他多次應聘其他工作,但每次都被拒絕。張?心裡明白,是這張『怪臉』拖累了自己。時間長了,信心也就沒了,這個『怪臉男孩』在家一呆就是5年多。
一個強烈的被認可的願望
想要一份工作,想好好乾,想賺錢養家……
每天都在過『伸手要』的生活,讓張?不能接受,而一出門就會招來的異樣目光,也讓他最多就是在熟人居多的家門口轉轉。
張?的性格本來就內向,而這樣一來,他更是成天『窩』在家裡,只能從電腦上找到片刻的快樂。
爸爸4年前得了腦溢血,如今連生活都不能自理。媽媽不僅要照顧家裡,每天還得早出晚歸做家政賺錢。這一切,張?都看在眼裡,也讓張?再次走出家門,得到一份工作,進而獲得社會認可的願望越來越強烈。
『只要有哪個單位能接納我,我一定好好乾。』張?說,他知道自己是一只丑小鳥,但丑小鳥不應該總蜷縮在籠子裡,丑小鳥也要飛得更高。
20多年求醫無望
留長發為『遮』臉
張?的發質很好,烏黑,有光澤,但這並不是他留起長發的理由。之所以要留上這樣一頭長發,對於這個『怪臉男孩』來說,其實是想盡量遮擋住自己那『嚇人』的半張臉。見到生人,他會下意識地將頭發捋一下,用另半張稍微正常些的臉對著人。
張?的母親何英說,發現孩子臉『出現問題』是在1986年10月,也就是張?7個月大的時候。當時,有醫生說是青光眼,有醫生說是眶內腫瘤,最終在1歲左右被診斷為『面部神經性纖維瘤』。從天津到北京,到底帶兒子去過多少醫院,何英已記不得,但結果都一樣——手術難度很大,想治好很困難。
兒子的『怪臉』還能否治好?其實,何英已不抱太大的希望。但自從職專畢業後,兒子在家一閑就是5年,不僅是母親,就連張?自己也感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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