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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7日,關牧村獨唱音樂會將在濱湖劇院舉行。第一次見關牧村是在其北京的家裡。眼前的她,乾練而充滿朝氣,思維跳躍且頭腦清晰,當她坐下來接受采訪時,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熱力會感染你,讓你放松——讓你覺得這是一次朋友間的聊天。
在她的家裡,處處洋溢著生機,盆栽植物擺滿屋子,巨幅的油畫和滿櫥的書散發著書卷氣,與家人的合影隨處可見,關牧村對此哈哈一笑說:『生活就要去熱愛啊,假如連生活都不愛,還會愛誰呢?』關牧村是國家慈善總會任命的『慈善大使』,這些年她忙於各種公益事業,對此她的解釋是:『社會給了我很多,我只能盡力去回報、感恩。我總在勉勵自己,要不斷向上、向善!為社會、觀眾多做好事。』
苦難是把雙刃劍
記者:從你作為青歌賽評委和自己的演出經驗來看,如何讓美聲、民族唱法貼近市場呢?
關牧村:勇於創新!結合!近幾年出現的美通、美民等幾種『跨界』結合的唱法都很成功,像莎拉·布萊曼、譚晶、波切利等,都在藝術上勇於創新。千人一面有什麼意思?藝術需要有個性、風格,找自己最佳的聲音特色。另外,這也與個人修養、人生經歷有關,困苦的經歷也能成為一筆財富,這會使內心情感豐富,對人生的理解也會更透徹。磨難是一所大學,我母親在我10歲時去世,不久父親調到外地,哥哥去農村插隊,只留下13歲的我和11歲的弟弟在天津,但這段經歷成了我今天的精神財富。
記者:也有人經歷苦難後消極對待人生。
關牧村:苦難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是力量,用好用不好在於你怎麼去理解。任何事情都有兩面,遇到苦難時,有人會因此發憤,這是一種向上的力量。我從小就很倔強,一心想要努力改變自己的狀況,這種壓力讓我在事業上取得了成功。我現在依然還有壓力,以前是生存壓力,現在是一種責任,因為還有很多觀眾喜歡我的歌,我不能辜負了這種期待。我總在勉勵自己——不斷向上、向善,為社會、觀眾多做好事。
記者:演藝圈同時也是個名利場,很多人對爭名奪利的大環境沒有免疫力。
關牧村:看你怎麼對待了。若過於看重就會成為一個包袱,名利也是隨緣的事,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沒有這個緣怎麼爭也爭不來,真有這個緣早晚都會來。
記者:你的心態很平和。
關牧村:我總在跟過去最苦難的日子比,『慳瞋謗』要減少。若懷一顆隨緣的心——我有責任給大家帶去歡樂,能滿足他們需要的文化生活,那有什麼不好?一切問題都好解決。
包容相處隨緣
記者:你的夫妻相處之道是什麼呢?
關牧村:(笑)包容吧!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也紅過臉,但很快就過去,不能什麼都斤斤計較,要寬容。一個人不可能一點兒不犯錯,要往前看。比如在性格方面是我快他慢,這就是一種互補,同時也是一種矛盾。但他的纔學和修養很打動我,我們思想溝通,心靈溝通,溝通是維系兩人最重要的東西。如果你對你的愛人有一種崇敬的心態,不管他有什麼樣的毛病,你都不會計較。這也是不斷在生活中去領悟的。但假如兩人實在不行,那就隨緣,現在又不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年代。
記者:你願意談談以前的婚戀嗎?
關牧村:呵呵,江老師(丈夫江鴻)建議過,不談為好。
記者:這種隨緣的心態也適用於你對藝術的理解嗎?
關牧村:只要與人為善,心靈就會呈現放光的美,這種發自內心的美會形成一個天然的磁場,會自然而然地讓周圍的人成為你的朋友;另外,朴實有一種真善美的元素在裡面,我想相對於浮華,更多人還是喜歡這種朴實的藝術風格吧。
信奉無為而治
記者:如果要舉例,你最滿意藝術生涯中的哪首歌?最難忘的是哪件事?
關牧村:《月光下的鳳尾竹》能唱出柔美的傣家風情,《吐魯番的葡萄熟了》很有西域風情,《假如你要認識我》又能表現當年青年突擊隊的朝氣,所以我沒辦法說清哪一首歌是最滿意的。最難忘的事?太多了!比如說一次在上海演出,有位老先生買了兩張票,留一個空位子,他說自己老伴去世了,空位子是留給老伴的。
記者:1984年你師從沈湘教授學習美聲唱法,學習之後剛出來演出時很多觀眾不接受,覺得你的聲音變了,不好聽了。
關牧村:當時很多觀眾不理解,不接受,甚至一些專業人士也不認可,我原來的風格太深入人心了,觀眾會因為某種改變而抗拒。我那時壓力非常大,沈湘老師很開明,他對我的教學是因材施教,而且也很慎重,但觀眾卻很敏感。我想,學習的目的不就是讓大家喜歡嗎,如果『深造』後丟掉了別人已認可的特色,豈不是本末倒置?那樣反而會離觀眾更遠。因此,堅持科學的發聲方法和自己的演唱風格都沒有錯,關鍵是如何讓二者自然地相融,拿捏好這個尺度不容易,需要花時間去慢慢體會。
記者:這個過程你是怎麼經歷的?
關牧村:當時我想我纔30歲,路還長著呢,要有這種眼光,我很自信,我結合自身的聲音特點並堅持了自己的藝術准則。
記者:不演出的時候,你喜歡做什麼?
關牧村:做家務。我在天津團泊窪的家裡做園藝,清明種的兩棵丁香都開花了,還種了很多果樹,回去還要蓋一個小水疊景觀,做這些讓我非常快樂。
記者:你去年9月當選為天津音樂家協會主席,怎麼燒的『三把火』?
關牧村:讓大家自己去做,我信奉『無為而治』,互相信任。
需要勇氣和時間
記者:你舉辦獨唱音樂會,近幾年不是特別多,搞這樣一場演出是不是為了了卻心願?
關牧村: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我的演唱會搞得很多,近幾年確實不多。今年是天津歌舞劇院建院50周年,再加上一家演出公司的邀請,所以就決定做這件事。
記者:這次演唱會所選的曲目大多是觀眾耳熟能詳的,而像一些國外藝術歌曲都沒選,是出於怎樣的考慮呢?
關牧村:曲目還要改動,像近幾年創作的一些新歌也會加進去,比如《綠島小夜曲》《往日時光》《清風輕輕吹》《忘不了我的草原》等。這主要是考慮到雅俗共賞,且合作樂隊是小樂隊。另外,這次演唱會有年輕演員加盟,也是想借此培養、提攜年輕人。
記者:近年來的演出市場基本被流行歌手所壟斷,民族、美聲等音樂似乎被冷落,對此你怎麼看呢?
關牧村:你所說的是事實,所以纔要做這個工作(開演唱會),用我們的風格去感染觀眾,而不是去與流行音樂爭觀眾、搶市場。看到有一些觀眾還是很喜歡老歌,我還是蠻有信心的。但這場音樂會吸引的觀眾群相信還是中年以上的人,80後的觀眾就相對少了,所以我們要去引導。但這個工作現在做起來也很難,在娛樂多元化的時代,要讓年輕人接受並喜歡我們的音樂,需要勇氣和時間,我希望用自己的聲音魅力和人格魅力去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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