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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鋒話劇原本是小眾藝術,孟京輝和廖一梅卻將之發揚光大並且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觀眾。事實上,孟京輝、廖一梅和他們的作品讓天津的粉絲們等待得太久太久了。當昨晚這頭傳說中的『犀牛』昂首闊步登上天津大劇院舞臺的時候,觀眾們為其風采所折服。今晚,話劇《戀愛的犀牛》將繼續為天津觀眾帶來自身嫵媚的風情。
以往的『犀牛』都以男主角的一段獨白開場,但這次孟京輝讓一眾演員以激情的手鼓開場,熱烈的鼓聲衝擊著觀眾的聽覺。從1999年開始,《戀愛的犀牛》開始公演,到2009年該劇共經歷了四個版本,男女主演也有四撥,先後是郭濤和吳越、段奕宏和郝蕾、段奕宏和王檸、張念驊和齊溪。如果說前三版的馬路身上都帶著慘烈的味道,那麼張念驊飾演的馬路則帶著藐視一切的勇氣。而與前三版相比,齊溪飾演的明明氣質最冷,目空一切、冷淡、自我、拒絕真情。新版『犀牛』堪稱『視覺版』,在天津大劇院的演出中,《戀愛的犀牛》有一半的演出是在水中進行的。尤其有一段,馬路和明明在陰影裡對話。燈光亮起時,舞臺上湧出了巨大的水流,水流與燈光組成的奇異景象令觀眾沸騰。當巨大的『瀑布』從舞臺上空飛降而下時,男女主角就仿佛置身於一道深淵,當水開始從舞臺的四周湧向中心,彌漫著迷離和虛幻的那一刻,是那樣鮮活地刻畫了男主角身處的困境。全身濕透的馬路在『雨』中絕望地喊出最後的告白,此刻,觀眾席上不由自主地發出了如潮的掌聲,互動的場景十分震撼。
雖然是司空見慣的愛情橋段,但《戀愛的犀牛》之所以能被奉為年青一代的『愛情聖經』,很大程度上得益於純淨唯美又飽含能量的臺詞。『你是我溫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帶著陽光氣息的襯衫,日復一日的夢想。』『愛她,是我做過的最美好的事情。』……這些詩一般的語言將愛情的殘酷和美好刻畫得纖毫畢現,在劇場中營造出幻夢一般的氣氛,觀眾在接受采訪時都異口同聲地感嘆『臺詞太美了!』演出整晚,『犀牛』新版男主角張念驊的表現可以用『光芒四射』來形容,無論是馬路對於明明無可救藥的迷戀,還是求而不得、輾轉反側的欲念,或者對愛情不顧一切地宣泄,他都拿捏自如。當他朗誦劇中那些情緒激昂的『愛情宣言』時,聲如洪鍾,爆發力十足,字字句句都像刀鋒一樣紮在人心上。雖然『犀牛』的文藝腔很濃重,但這並不妨礙它像《武林外傳》《羅密歐與祝英臺》等純商業話劇一樣搞笑而通俗。劇中,為了追求明明,馬路在朋友們的慫恿下參加了『戀愛培訓課』,隨後,牙刷、莉莉、紅紅、戀愛教授等配角們輪番登場。在『教授』的指引下,眾人對現實世界中愛的庸俗和丑惡進行了不留情面的挖苦。
一部作品想賺足眼淚,只要讓哀傷與快樂的距離有一步之遙就行了。《戀愛的犀牛》正是如此,在天津上演的新版在二者的切換間做得特別出色,在人們發出笑聲的時候,突然來一個轉折,哀傷懮郁的手風琴聲緩緩飄來,雷鳴雨打,主角再吼上幾句,觀眾的淚腺便完全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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