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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躍,第一位在國際大賽中獲獎的中國男低音,當今世界上公認的最優秀的男低音之一。十幾年來,劉躍活躍於世界歌劇舞臺,用源於西方的藝術,征服了那裏的觀衆,爲自己、爲中國贏得了無數喝彩。
“天津是出大歌唱家的搖籃,海河水最養人,希望天津能多出一些大歌唱家。”劉躍在接受本報記者專訪時說,從天津到北京,再到歐洲,幾十年的人生跋涉,在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後,劉躍帶着他的歌聲和榮譽回到了家鄉。
海河水養出好嗓子
記者:從海河畔到世界舞臺,天津是你人生事業的起點?
劉躍:天津是一個出大歌唱家的搖籃,海河水哺育人,尤其能養好嗓子。我還在中學讀書的時候,學校裏面有歌詠比賽,音樂老師發現我嗓子好,讓我唱獨唱,這樣我開始了聲樂訓練。因爲練聲太吵,吵鄰居也吵家裏人,我就每天到海河邊去練唱。現在,我好多文藝界的朋友,都是小時候一塊兒在海河邊練聲時認識的。
記者:今年是天津歌舞劇院建院50週年,作爲歌舞劇院曾經的一員,你有何感觸?
劉躍:如果說天津是一個產生大歌唱家的搖籃,那麼,歌舞劇院就是一個藏龍臥虎之地,出了包括關牧村在內的很多大名家。在學校裏唱獨唱時,我的理想是有一天能站在天津歌舞團的音樂會臺上唱獨唱。初中畢業後,我幸運地考進了天津歌舞團。當時的老院長曹火星很器重我,他給我機會讓我唱獨唱,不過,由於團裏的老師很忙,上課機會不多,爲了能系統地學習,在聽說了沈湘老師的大名後,我報考了中央音樂學院,跟着沈老師整整學了8年。我和天津歌舞劇院的感情很深,現在有時候也有演出。天津歌舞劇院的曹院長是我的伯樂,院裏後來又送我出去學習,我一直很感激。
從卡地夫大賽走向國際舞臺
記者:還在中央音樂學院學習的時候,你成爲第一位在國際大賽中獲獎的中國男低音。能回憶一下當時的場景嗎?
劉躍:自我登臺以來,從來沒有緊張過,卡地夫國際聲樂比賽是唯一緊張的一次。當時我大學三年級,在通過全國選拔後,到英國參加卡地夫世界歌唱家比賽。比賽的場面很大,大廳容納了兩千多名觀衆;大賽的選拔規則也很奇怪,每天晚上5個人一組,不管多少人唱得很好,其中只有一個人能進決賽。我當時看人家的資歷,都是維也納歌劇院演員、悉尼歌劇院演員……其中,一名男低音跟我唱的歌還完全一樣。因此很緊張,一上臺,我感覺得到我的腿在顫抖,可真正唱起來,我就把自己給忘了。歌還沒唱完的時候,觀衆的掌聲已經起來了。我知道,今天應該是我贏了。
記者:獲得了這個大獎之後,你把目標開始瞄準了國際歌劇舞臺?
劉躍:1985年的卡地夫比賽得獎以後,沈老師很高興。他對我說:“這說明你被歐洲專家們承認,也許有朝一日你能登上歐洲歌劇舞臺。”那時候,我也就有了這樣一個夢想。1988年,有一個機會,我報考了奧地利維也納音樂學院。考試的時候,我剛唱完一首小歌,就有幾個老師站起來:“這個學生我收了”。後來,我才知道他們學校的制度是哪個老師先點這個學生就歸誰。當時的系主任也站起來了,他對我說:“您的目標不是這裏,是對面。”對面就是維也納歌劇院。3個月後,我考上了維也納歌劇院。
歌劇演員國外競爭激烈
記者:一箇中國演員在歐洲唱歌劇,你覺得最難的是什麼?
劉躍:最難的是語言。在國外,歌劇演員的競爭很激烈,比如說,你跟一個德國人爭角色,如果兩人一樣好,最後他們錄用的肯定是德國人。歌劇對演員的語言要求很高,你得唱得比那些外國演員好很多,音唱得更準,才能獲得這個機會。到現在,我已經唱了50多部歌劇。唱歌劇,首先就是“背”,意大利語、法語、俄語、德語……一部歌劇,厚厚的一大本,背下來得花很多時間。
記者:在這段奮鬥歷程中,有沒有瓶頸期呢?
劉躍:當然有!隨着演唱的東西越來越多、越來越難,工作量越來越大,就發現自己該學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包括語言、曲目、演唱技巧和方法等。之前,覺得自己還不錯,可後來唱維也納大型歌劇以後,就發現不夠好。在國外,又沒人教你,自己只能在排練時多觀察,看別人怎麼唱。那一段時間,我白天排練,晚上演出,同時還準備下一個戲,沒有時間休息。演出時,有些歌劇服裝做得非常重,比如我演鮑利斯·古德諾夫,戲服大概就有15公斤,在舞臺燈光的刺激下,演出很辛苦,一場演出下來,有時候能瘦一、兩公斤。
回到學校培養年輕人
記者:現在你又回到了祖國。有什麼想法嗎?
劉躍:現在,我主要在中央音樂學院和天津音樂學院教學,有時候也有演出。我回來以後,除了唱之外,主要是帶帶年輕人,和他們一起合作,把自己的一些經驗傳給他們。國家大劇院現在也蓋起來了,我希望有更多的優秀歌手在自己的舞臺上演唱,如果他們能夠走向世界,在外面歌唱的話,這也是中國人的驕傲。
記者:歌劇是產生於西方的“舶來品”,那歌劇在中國的發展現狀如何呢?
劉躍:與20年前相比,歌劇在中國的發展非常樂觀。因爲1985年沈湘老師帶我去英國比賽的時候,外國人都不相信中國有唱歌劇的。現在,我們已經有10多位世界級的歌唱家了,他們在歐洲歌劇舞臺上立住了腳,已經證明了:中國人可以把歌劇唱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