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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1日上午9時,一代國學大師季羨林在北京301醫院辭世,享年98歲。季老的離去,是中國文化界的巨大損失。我們懷念季老,因爲他在衆多領域的貢獻無人可及,而他嚴謹、謙虛、誠實的治學精神,更是當今學術界尤爲可貴的精神財富。
時下的學術界,剽竊、抄襲層出不窮,有些專家、教授更是將做學問當成了生財之路、成名之途,力求吸引更多的眼球而不顧事實真相。季老曾說過:“剽竊別人的成果,或者爲了沽名釣譽創造新學說或新學派而篡改研究真相,僞造研究數據,這是地地道道的學術騙子。”不知那些所謂的專家學者是否還有面目立於季老的遺像之前?
嚴謹治學,謙虛爲人
也許季老在學術上的成就普通人難以企及,但他謙虛嚴謹的治學精神卻是每個人都應該學習的。事實上,當前許多學者所缺乏的,正是這種精神。這也許就是爲什麼這幾十年來,學術界出了無數的“匠”,卻很難出“大師”的緣故。
中國網發表中國社科院研究員薛克翹的評論指出:“無論是在小學、中學、大學,還是在留德的十年,季先生都是勤奮好學的。即使是到了晚年,當他80多歲的時候,還不避嚴寒酷暑每天到北大的圖書館去,一邊看書學習一邊從事研究,並且爲自己制訂了龐大的工作計劃。應當說,勤奮刻苦是他能夠長久保持學術青春的祕訣之一。而長久保持學術青春,也許又是先生健康長壽的重要因素之一。”
季老學識淵博,卻一再推辭“國學大師”等頭銜,對此,《南方都市報》有評論指出:“很多人以爲,這是先生的一種自謙。事實上,從學術上說,他從來沒有深入研究過國學……不過,作爲受教育於上世紀初的學者,他的國學功底也許又不亞於如今某些專業學者,這是他至死也推辭不掉‘國學大師’頭銜的一個原因。”
有師如此,國之大幸
季老是個學者,卻又不只是埋頭於學問,他的人格魅力更體現在他作爲一個知識分子的良知上。我們敬仰季老,不僅僅在於他的學術精神,更在於他善良正直的爲人。學術上,季老是一代大師,在做人上,季老的道德品質更堪稱我們的典範。一個國家能出這樣一位大師,實在是國之大幸。
《新京報》社論指出:“今天,許多人在爲名利奔忙,更有人因此失去了底線,全然沒有老一代知識分子爲求真知,寧坐幾十年冷板凳的毅力與真誠。而這方面,季羨林無論是治學還是爲人,皆堪稱楷模……應該說,季羨林爲人所敬仰,除了學識,同樣在於他從容地、真性情地走過一個世紀。季羨林把說真話當做自己一輩子的事業……永遠堅守自己的良知,只說真話不說假話,相信這是季羨林留給世人最寶貴的精神遺產。”
《南方都市報》社論說:他是一位有良知的學者。他不僅提出了“學術良心”的口號,而且在“文革”中對胡適、陳寅恪等先賢的批判中,他難能可貴地保持了沉默。
大師雖去,餘韻長存
季老走了,標誌着一個時代的結束,正如中國文聯副主席馮驥才所說:“季老是中國文化的標誌性人物,也是學術界的標誌。雖然將近百歲高齡了,但是他的逝去還是中國文化的巨大損失。”然而季老雖去,但國學文化還是要向前發展,好在季老留給了我們許多寶貴的東西。我們在悲傷之後,更要繼承季老的遺志,認真學習他的精神品質,而這也是對季老在天之靈的最大告慰。
季老的弟子、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謝冕接受新浪網讀書頻道記者採訪時說:“無論是做人,還是做學問,我都要向季羨林先生學習,但我也知道這是一輩子也學不完的,像他們這樣做學問的人現在已經很少了,我現在有點悲涼的感覺。他和任繼愈先生都代表着北大精神:非常低調,穿着樸素的衣服,不太愛出頭露面,但是他們關心的卻是天下大事……在這個喧囂、熱鬧、浮躁的周圍世界裏,他們的離去使我感到很悲涼。他們做學問不是做給別人看的,這就是他們生活本身。”
南開大學歷史學院副院長王利華接受《瀟湘晨報》記者採訪時說:“當下是一個學術浮躁的時代,也是一個期盼大師、需要大師導引的時代,季先生去世給人們心理上所造成的衝擊,自然是很大的。不過,我堅信:季先生決不會是中國最後一位學術文化大師,新一代學術大師的再生只是時間問題。作爲後輩學人,與其哀傷其逝去,不如傳承其志業。季羨林先生只是肉體生命仙逝了,他的學術生命、文化生命,將在後輩學人中永遠地延續下去。” (文/趙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