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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譚躍(受害人譚卓之父)的抗訴申請被檢察院駁回,杭州飆車案一審判決於7月31日正式生效。在接受新華社、人民日報等媒體采訪時,胡斌表示『這輩子都會感到愧疚』。不過,這麼多大牌媒體采訪一名因交通肇事罪服刑的犯人,可不僅僅為給他一個懺悔的機會,還有一個目的——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個胡斌是真是假。
電視劇《武林外傳》第四十二回有段情節讓我笑得腹痛,江湖上出現易容高手,同福客棧上下為證明彼此身份不得不大揭隱私。服刑的胡斌也不斷解釋自己為什麼胖了,為什麼多了副眼鏡以及右臂疤痕是怎麼回事。沒辦法,這段時間『替身論』大行其道,網友們展現出了可以當影視劇編劇的想象力,其間還鬧出了真假張禮礤的笑話。法院、檢察院輪番上陣澄清,現在只能讓胡斌自己對著鏡頭說:我就是我。
有人說,生活有時比故事還要跌宕起伏,杭州飆車案就是這樣一個事件。只不過,從『欺實馬』到『替身論』,上半部網友們窮追的是事實,後半部網友們執著的是想象。
是什麼讓想象插上了翅膀?
一部分堅信『替身論』的網友是由對受害人死於非命的同情延伸到對自身生存環境的擔懮。由於沒有確鑿證據證明胡斌當時是在飆車,胡斌最終以交通肇事定罪。但在網友心目中,從胡斌的飆車史來看,他肇事時飆車的可能性很大,而飆車族對每一位行走於城市道路上的人都是危險。胡斌被當成飆車族的代表,在這些網友心中不可原諒。『如果你在杭州的話,你是可以飆車的,因為即使撞死人最多判三年』表達的就是網友對判決的不滿。宣傳『替身論』是不滿的另類表達。
另一部分『替身論』的支持者則被尚無收入的學生開三菱跑車撞死憑自己能力打拼的城市新移民的事實刺痛了。雖然胡斌說『父母每天起早貪黑,賺點錢不容易』,但對大多數網友來說,胡斌和他的家庭還是站在對立面的。在『為富不仁』的心理驅使下,『陰謀論』『替身論』順理成章。
當然還有一部分人,他們沒有太明確的主張,只是喜歡在網絡上『灌水』而已。別小看『灌水』,這樣的帖子多了,聲勢也很可觀。
一個瞬間,一個青年的人生畫上句號,另一個青年的人生軌跡由此改變,怎麼說都是一場悲劇。一場悲劇中,我們首先要摒棄娛樂性的心態。不明真相就添油加醋的話,少說不說為好。質疑我認為虛假的,追尋我認為真實的,這是每個人包括網友的權利。但如果真實與我認為的真實不一致,那就是需要我們運用理智的時候。否則,即便驗DNA,也有人會說:『取血樣的時候,我不在場。』那我們不是離真實越來越近,而是越來越遠了。
在法律層面上,杭州飆車案餘波不會了。但法理爭論歸法理,『替身論』是不是該謝幕了?(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