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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高茉 上雅座 喊碰頭 好逛戲園子 曾經戲院帶給天津人一份俗世之中的清雅享受
如今戲院依舊來戲院的天津人似乎多了份牽掛看戲聽戲看的是氛圍聽的是滋味
“戲園七處賽京城,紈絝逢場各有情,若問兒家住何處,家家門前有堂名”。清道光年初,大學者崔旭在天津的戲院聽戲後寫下了這首《津門百詠》。九河下梢的天津,在成爲京都門戶水陸要衝後,就逐漸形成了天津衛所特有的市民文化,曲藝,便是其中的重要代表。
有唱戲的地方便有戲院。從曲藝在天津唱響的那天起,這裏的老劇場、老戲院便成了孕育無數曲藝名家的肥沃土地,所謂“北京學戲、天津唱紅”,數不清的各路名角都在天津亮過相,譚鑫培、孫菊仙、楊小樓、梅蘭芳……天津這方寶地,戲園子的情景從來都是用兩個字形容——紅火。喝高茉,上雅座,喊碰頭好,逛戲園子……戲院給天津人一份俗世之中的清雅享受,記錄下天津人的生活方式,也成爲津味文化形成和凝聚的重要地方。
本以爲無論哪個年代,看戲聽戲的都是老人,事實並非如此,一些“80後”甚至“90後”已經加入了戲迷的隊伍,他們說,從戲裏面能感受到一種濃濃的氛圍和滋味,有些厚重,有些上癮,那種味道就是——天津味。
時間:上世紀四五十年代
地點:南市大舞臺
年逾八旬的劉建老先生從小生活在南市,一說起這戲院的事,老先生興高采烈,彷彿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劉老說,老南市的戲園子很多,一般演“大戲”,即京劇。除了演京劇的戲園子,還有專門表演各種地方戲曲、曲藝的茶樓、落子館、書場和雜耍園子。據劉老回憶,“大舞臺”通常每天兩場戲,下午場1點到4點,晚場7點到11點。“‘大舞臺’的底包硬(演員素質高),常有名角登臺,所以幾乎場場爆滿。爲了達到演出效果,‘大舞臺’不僅高薪聘請名演員,還專門爲了《牛郎織女》這齣戲,在後院養了一頭牛。”
除了聽戲,劉建還在戲院裏聽過評書,好書場能有二三百人,觀衆席前排是茶桌,後排是條凳。有茶房來回穿梭,隨時爲客人沏茶倒水、送水果、遞手巾把。這樣的書場裏聽衆不乏各界名流、文人墨客,藝人表演也格外精心,通常以傳統書目爲主。
如今,每逢週末,劉老還是會去茶館坐坐,聽段評書;或是去濱湖劇院,聽段摺子戲。儘管少時常去的南市那些戲院基本上都已被拆除,可聽戲仍是劉老晚年的一大樂事。“現在的劇場比以前大了,我小時候常聽的那些老藝人們也都不在了。南市那些戲院現在都變成大樓了,可我每次從這些大樓走過時,還是能聽到從前那些唱戲的聲兒。”劉老動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