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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文照,59歲,曾在多個派出所任主管治安的副所長,後調任公安和平分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兼一大隊隊長,2004年離開領導崗位,現任刑偵支隊綜合室副處級調研員。兩次榮立個人三等功,多次獲得嘉獎。
35年的從警生涯,現爲公安和平分局刑偵綜合室副處級調研員的仝文照一直都是在或大或小的案件偵破工作中度過的。伴隨着他的汗水,一個個撲朔迷離的案件得以真相大白。而在不知不覺中,仝文照也從當年的”小仝”變成了現在的“老仝”。因爲身體原因,他在2004年離開刑偵一線崗位,調入支隊綜合室工作。年齡在增長,職務也發生了變化,但“不管到了什麼崗位,什麼年齡,我都要把手中的工作出色地完成。”這是刑警老仝的心裏話。
在派出所副所長、刑偵支隊副支隊長的崗位上,老仝曾辦理過很多有影響的案件,工作業績不俗。許多難啃的案子,都在他的手中迎刃而解。可就在他即將離開刑警一線崗位之時,他遇到了一件棘手的案件。
2002年12月的一天,坐落在和平區的一研究院內,民工在對電纜溝施工時,發現了一具屍骨,和平分局領導接報案後極爲重視,立即指派分局辦案經驗豐富的仝文照同志帶隊成立專案組,對現場進行勘察、取證。仝隊接到命令親自督戰,靠前指揮,通過一系列的分析比對,確定了該具屍骨爲失蹤近兩年的張某,但由於發案時間較長,犯罪現場遭到了嚴重破壞,爲破案增加了難度。面對這種零證據案件,仝文照同志作爲一名老刑警,沉着面對,冷靜分析,很快兩年前的那起失蹤人口報案的一些細節問題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來在2001年2月14日,和平分局接到一名女子報案,稱自己的丈夫張某徹夜未歸,現在電話也關機。當時的接報案民警立即趕到現場,詳細詢問了情況。原來13日晚,張某應趙某之約來到趙某租住的研究院內的一地下室內玩牌,晚9時左右張某在與妻子通話後就杳無音信。接報案民警立即趕到趙某租住的地下室,對其進行盤查詢問,趙某稱張某在接完其家中催促回家的電話後就着急走了,並不知其去向。民警在對地下室進行了查看後並未發現可疑之處,後多次取證也未發現疑點便將此案按照人口走失登記備案。
面對這案情複雜、發案時間長、毫無證據的案件,仝文照同志緊緊抓住當年人口失蹤案的疑點,多方走訪查證,並調取當年的案件詢問記錄,發現當年對物業值班人員的詢問,證實張某並未離開過研究院,依次推斷,趙某應該是最後一個與死者見過面的人,而通過對死者家屬的瞭解,死者生前與人和善,不曾與別人發生恩怨糾紛,慢慢的所有疑點聚集到了趙某的身上。特別是在失蹤案發一週後,已經在天津打工生活了7年有餘的趙某不辭而別這一疑點,引起了仝文照同志的特別注意。
已經五十多歲的仝文照,作爲一名老同志、老隊長、老刑警,並沒有因爲自己即將卸任而放棄對案件的偵查工作,帶領隊里民警認真分析案情,走訪案件當事人,重勘現場,經過他的耐心梳理,使案情慢慢浮出水面,將作案的嫌疑最終鎖定到了當年與死者一起玩牌的趙某身上,但由於距發案時間久遠,現場已被翻修整改,並無鐵的證據指向犯罪嫌疑人,就在大家一籌莫展、案件無法突破之時,仝文照大膽提出了利用心理戰術攻破此案的想法,並得到了局領導的肯定和支持。
仝文照與專案組制定了一套詳細的工作方案後立即帶領專案組民警開展了對趙某的調查,當發現其被山東省樂陵市公安局因盜竊罪逮捕時,遂立即趕赴當地,準備進行審訊。到達了樂陵市公安局後,仝隊不顧舟車勞頓的在到後第一時間就提出要立刻開展訊問工作。在樂陵市刑警隊的協助下,專案組在看守所初次與趙某觸,當其走出看守所大門看到樂陵市刑警時滿臉笑容,但當其回頭見到天津公安牌照的汽車時,臉上的笑容頓時全消,但又很快恢復了平靜,可是這一細微的變化卻沒能逃過仝隊的眼睛,在他的心裏,一個縝密的審訊方案已經形成了……
在樂陵市局刑偵隊的審訊室,一場緊張的審訊工作正在進行,但趙某一直保持良好的心理狀態,根本不正面回答警方的問題。見審訊進入了“瓶頸期”,仝隊心裏知道,面對這類心理素質極強、反偵查能力極高的犯罪分子,強攻是絕對行不通的,於是他決定開始採取“心理審訊”。根據掌握的第一手資料,仝對對審訊方案進行了調整,對可能出現的細小問題都作了具體研究和分工,包括主審人、其他同志如何輔助審訊等環節做了周密安排。同時,仝隊一邊讓審訊工作繼續進行,一邊讓技術人員按捺了趙某的十指指紋,並提取其血樣,這一系列的工作使趙某的心裏有了較大的觸動,仝隊見狀,便親自審訊,通過幾日來對趙某的各種行爲的分析,他決定採取新的審訊方式,明確告知其張某已經死亡及屍體發現的過程,徹底打消了他的僥倖心理,使其心裏產生公安局已經掌握證據的想法,攻入其心理的第一道防線。果然,在得知這一信息後,趙某很長時間一語不發,仝隊立即抓住這一戰機,在他心理已經受到很大觸動的時候,突然停止了對案件的進一步審訊,開始與其話家常。慢慢的,仝隊像是和趙某交上了好朋友,二人開始談人生,談家庭,談親人。慢慢的,仝隊發現,這時候的趙某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並且流露出對生活的嚮往和追求。當趙某提出要再看看樂陵市的街景時,仝隊更是乘勝追擊,當即決定帶趙某迴天津。在車上,仝隊故意讓他透過車窗再看看老家的風景,這一切使趙某心理最後一道防線也崩潰了,在車上交代了當年其與死者玩牌過程中發生了爭吵,一怒之下殺害張某的犯罪事實。
讓大家佩服的不僅僅是老仝豐富的工作經驗,還有他那股子韌勁兒,大案小案只要是案件,老仝就要一追到底,在分局民警中流傳這麼一句話:老仝出馬,一準兒能成!
1998年12月的一天,和平分局110指揮中心接羣衆報警稱鄰居李某家裏起火。接到報警後,屬地派出所民警立即趕赴火場,在現場發現李某頭部被砍傷,已經奄奄一息,在送往醫院的路上經搶救無效死亡。由於案件性質惡劣,又是發生在元旦、春節兩節前夕,和平分局領導立即要求限時破案。仝文照迅速選派精幹力量,組織開展偵查工作。仝隊帶領隊員多家走訪,查找破案線索,很快案情水落石出,目標鎖定在了長期與李某姘居的王某身上。但由於王某無正當職業、居無定所,給案件的抓獲工作增加了難度。
距離春節還有兩天的一個晚上,被害人李某的女兒忽然接到了王某的一個電話。仝隊得知此消息後,立即帶領隊員們查找電話來源,發現該電話是位於河北省的一個小村莊,仝隊根據周圍環境分析,王某應該是藏身於此,爲防止犯罪嫌疑人再次逃脫,他立即帶領民警趕赴河北省。
到達河北省,仝隊根據電話號碼最後確定了該電話是由一加油站打出的,經過詳細詢問,加油站的老闆解釋說由於此電話屬公用電話,且不收費,每天都有大量客戶和過路人頻繁使用,誰也沒注意過打電話的人。線索斷了,追捕工作無法繼續進行,看着天色漸晚,當地的刑警隊隊長勸仝隊先收兵,再利用手中的線索慢慢追查,可仝隊心裏明白,錯過了今天,可能就貽誤了一個戰機。坐在屋裏,仝隊仔細思考,距離春節還有僅僅兩天的時間,按理說,人們這個時候都應該已經回到家中,準備過年的東西了,由此過往的客流量已大大減少,而且電話撥出的時間又是在晚上,加油站的老闆不應該毫無印象。想到這,仝隊立即要求和加油站老闆單獨談,給他說明道理,十幾分鍾後,加油站老闆講出了當晚確實有一村民的妻子帶領一名男青年到加油站打電話,而且根據老闆反映的體貌特徵來看,與嫌疑人王某極爲相似。
追捕工作出現了重大轉機,仝隊隨即召集辦案民警研究制定了周密的抓捕計劃,並連夜實施了抓捕行動,在鐵一般的證據面前,王某低下了頭,承認了自己的犯罪事實,仝隊也鬆了一口氣。
老仝這個老刑警也曾因爲工作失誤而大聲痛哭過!那是發生在1998年11月28日的事情。爲了銘記這一天發生的事情,老仝特意將這一天的日曆撕了下來留在了自己的公文夾裏。那一天,老仝在南京路上發現了涉嫌肇事逃逸的嫌疑人王某。老仝亮明瞭身份後,王某表示自己會配合調查。但他向老仝提出個要求,想到位於蘭州道的家中拿些衣服,順便和老孃告個別。老仝心一軟,就陪王某回了家。在和家裏交代完畢準備出門時,王某突然先老仝一步,衝出房門,啪地一聲將房門反鎖後就逃離了。老仝做夢也沒想到,王某會來這一手。“當時我的腦子都懵了,直到王某的姐姐趕回來把門打開,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邁出他家門的!”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老仝至今仍十分自責。回到隊裏後,老仝再也忍不住了,這個堅強的漢子竟然痛哭流涕!
雖然後來王某被抓獲歸案,但這件事情還是在老仝的記憶中刻下了深深的一筆。他特意將此事用筆如實地記錄下來:“沒有警惕性,沒有盡職盡責;過於相信自己的判斷;對於嫌疑人的心理變化估計不足……”
現在,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10餘年,這份文字材料也早已經發黃,但它仍擺在老仝的辦公桌上。每次和年輕民警交流時,他都會首先提起這個案例。而爲了讓年輕同志能夠成爲優秀的刑警,老仝還在業餘時間進行了另外一項工作,就是將自己或者別人所辦理的一些典型案例全都寫出來,而後分析其中的得失。“這雖然不是領導交辦的任務,但能夠對年輕同志有所幫助,我心理就特別高興!”
如今,59歲老仝的從警生涯已進入了倒計時,而從其身上卻看不出一絲懈怠,無論是份內還是份外,他熱情始終如一。“不待揚鞭自奮蹄”就是他的真實寫照。(通訊員李鵬 薛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