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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着大豐橋南岸向東,走進這個自發的花鳥魚蟲市場100多米,眼前就可以看到七八個“人圈”。這些“人圈”中少則六七個人,而最多的可以達到近20人。每當鬥蛐蛐開始,就會從人羣中不時傳來“咬!咬!”的喊聲。在不遠處,三名蹲在地上的男子一邊從書包中拿出用皮筋捆好的十來個蛐蛐罐,一邊喊道:“鬥蛐蛐的往這兒來。”很快,他們的叫喊聲就吸引了七八名同樣手拿蛐蛐罐男子的注意。很快,一個“蛐蛐賭檔”就形成了。見四周的人已經不少,先前蹲在地上的一名40歲左右男子拿出了一臺微型電子秤和專門用於稱蛐蛐的玻璃罐。男子並不急於向周圍的人約鬥,而是先把自己罐裏的蛐蛐逐一倒進稱蛐蛐的玻璃罐。只要將稱重罐放到電子秤上,屏幕上就會立即顯示出蛐蛐的重量。在將五六隻蛐蛐都稱重後,男子纔開始向周圍的人說道:“大家都看到了。有對上的,就可以下注了。”
男子的叫陣,馬上就得到了迴應。人羣中另一名男子說道:“我這兒也有一隻‘58’的,我咬100的。”說完,就將手中的蛐蛐罐遞了過去。接過蛐蛐的“叫陣男子”先是把這隻蛐蛐倒進玻璃罐稱重。在驗明正身後,將兩隻蛐蛐先後倒進了另一個小圓筒內。好鬥的蛐蛐看到對方,很快就廝咬在一起。人堆中再次發出了雙方的叫喊聲。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勝負結果就顯示了出來。由於迎戰方落敗,人羣中的男子只能將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了“叫陣者”。
接下來,人羣中不時有人用自己的蛐蛐迎戰。每次的賭資少則20元,最多單注則是200元。不到半個小時裏,就有500多元的輸贏。
讀者反映:
三天輸了一臺液晶電視
“原本這5000塊錢是讓他去買一臺液晶電視的,誰知道竟然讓他‘鬥蛐蛐’輸了。”日前,家住南開區的居民孫女士氣憤地說道。國慶節前夕,她和丈夫商量想給家裏換一臺5000元左右的液晶電視機。國慶節那天,丈夫自告奮勇去買電視。可傍晚回到家的他卻是兩手空空。他推說沒有看好型號,轉天再去別的電器城看看。當時,也並沒有引起孫女士的懷疑。
第二天傍晚,依舊沒有買回電視機的丈夫說,是因爲看中的一款電視機轉天才來貨。第三天上午,丈夫不到10:00就出去了,可一直到了18:30還沒有回來。多次打電話催促,直到很晚丈夫才垂頭喪氣地回到家,可依舊是兩手空空。追問下,丈夫才只得承認,這幾天他都到紅橋區大豐橋附近去鬥蛐蛐了,口袋裏也只還剩下700元錢。
鬥蛐蛐有貓兒膩
俗話說:“逢賭必有詐。”據一名知情者透露,到這裏來參與鬥蛐蛐最終贏利的大多是那些自備微型電子秤的“叫陣者”。他們每天都會帶至少30只不同重量的蛐蛐來這裏約鬥。他們往往會分成幾組,有人專門負責叫陣,有人專門負責看管蛐蛐。他們往往先把一些不是很好的蛐蛐拿出來,幾場連續敗北,就會讓圍觀者覺得他們的蛐蛐並不是很厲害,紛紛來應戰。此時,“叫陣者”就會表示要賭一場大的,賭資至少在300元。這時,他就會用一隻厲害的蛐蛐來應戰。
在一場賭資達到數千元的鬥蛐蛐中,往往應戰者,包括一旁的慫恿者都是他們的同夥。同時還要專門有人負責望風和收錢。應戰者故意不將賭資下滿,而由其他人來慫恿外圍的參賭者下注。這樣,一場下來,他們就會有幾百甚至上千元的收穫。
此外,一些設賭人還有“祕密武器”。他們會讓參賭的蛐蛐提前吃一些含有特殊藥物的食物。一旦普通蛐蛐遇到這樣的蛐蛐,根本不敢張嘴咬,結果也就不言而喻了。雖然吃了含有藥物的蛐蛐不能連續作戰,但一場下來,他們已經是收穫頗豐了。僅在這裏,每天輸贏都會在萬元以上。
連續多日的觀察中,記者還看到了單場賭資達到3000元的“鬥蛐蛐”。當時,這個臨時賭檔四周至少已經圍攏有20多人。圓筒內,一隻身材稍大的蛐蛐獨自趴在那裏。而坐在人羣當中的兩名男子遲遲不宣佈開戰。記者在一旁打聽得知,雖然人羣中也有體重相當的蛐蛐,但這兩名男子開出的鬥蛐蛐賭資爲3000元,而對方最多隻能下到1500元,所以才遲遲沒有開戰。
就在雙方僵持過程中,人羣中有人慫恿道:“大家有沒有看中的,一塊來捧捧,不就夠了嗎。”話音剛落,人羣外圍的幾名男子都擠到跟前,先後看了看圓筒內蛐蛐的成色。很快,外圍人羣中就傳來“我捧50、我捧200、我捧300……”在湊足3000元后,當中的兩名男子纔將蛐蛐放進了圓筒內。同樣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其中一隻蛐蛐就被咬敗。而此時,雙方就到底是誰的蛐蛐取勝發生了爭執。經過再三觀看,確定是擂主取勝,應戰者和周圍的下注者只得從口袋內掏出了不同數量的現金。其中一名外圍下注者表示,雖然他本人並沒有蛐蛐參戰,但在不到兩個小時裏,僅在外圍下注就輸掉了700元。(文/攝新報記者崔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