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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萊塢災難巨片《2012》所引起的熱度與寒冷的天氣形成對照。電影觸及平常人心中的終極未知,當人類在死亡面前化為平等時,災難成為這顆藍色星球存在的絕對之力,人們因為人類的弱小對終極意義體現出冥想的熱度。
國外的朋友們更多談論的是視覺衝擊,以及關於末日的超驗式探討,我們這裡一般人的看法也各異,無非是看了電影之後的一些感受,但一些看法經組織、整合,作為議題呈現,就有了不一樣的特征。
17日,北京電視臺《天下天天談》做了一期節目,題目被制作成《好萊塢,中國面孔華麗轉身?》,邀請的嘉賓從各自角度解讀這部電影與中國的關系。中國崛起,導演對中國抗震救災精神的致敬,中國取代美國開始拯救世界,裡面還穿插有外媒對該部影片中國元素的積極解讀。國內也有一些平面媒體把目光集中於此,『諾亞方舟』的任務交給了中國,撤離場景從中國開始,歡迎來到中華人民共和國,這些片段的擷取,說明大家對影片選擇了一個相同的關注角度。
當然,我也看到有人持不同看法。有人說這裡面其實暗藏反諷,中國工程師把自己的親人帶上方舟,這是走旁門左道,方舟交給中國造放心並不是對中國的贊譽,集中力量辦大事不是好名聲,而是對國人只乾粗重活的諷刺。嚴格來講,這些不同的看法並沒有本質不同,選擇角度不一樣,但方向是共同的:大家都很在乎一部電影對一個國家的態度。
電影使人超越了對藝術本身的關注。由電影衍生的國家概念、國家形象問題,究竟是電影本身所要表達的主題,還是我們對國外電影不時丑化中國形象的一個反向行動,我們是否借此以證明我們並非只有對歪曲、詆毀的分析與拆解能力,對於加諸中國良好、善意的觀察與反映,也能發現和笑納?這種關注又能說明什麼?
我們的思維在一定時期曾處於兩極,電影藝術不是制造朋友,就是制造敵人,忽略了電影更多的是產生聯系和交流。一個國家的面貌不會輕易被一些電影藝術作品丑化和扭曲,同樣,一個國家的形象也不會被電影藝術作品在瞬間提昇。今天,我們不會懷疑中國的形象因為《中國》、《間諜游戲》、《碟中諜3》、《面紗》等紀錄片或電影而降低,我們也不會相信裡芬斯塔爾那部被譽為『攝影機的勝利,銀幕史詩』的《奧林匹亞》,真的就是對納粹壯美的無與倫比的贊頌。
今天,不論對中國在外國電影中出現的評價是好是壞,應該可以說這主要是個體的電影觀,而非國家的電影觀。個體的電影觀意味著再熱烈的關注也會漸次消散,對電影的好惡基於個體內心的判斷,它在人們關於藝術的記憶裡佔據位置,但不會在國家歷史記憶裡刻下印痕;而國家的電影觀則會由更大的權威作出判斷,個體自身無選擇權,『禁片』、『重點引進影片』等不同的熱詞,表達集體的傾向,標簽化的分類往往導致思維的同一。
太敏感就是不夠自信的表現,不論是對『好』覺得敏感,還是對『壞』覺得敏感。我並不排斥有人對外國電影裡的中國元素投以興趣,但也不必因一部電影對國家的態度而悲喜不同,依此標准選擇排斥或者青睞,並以此作為票房在中國飆昇或沈淪的關鍵。就《2012》而言,它是關於災難的幻想與布景,但它也很幽默,並在一定層面貢獻了可供思辨的人類學、倫理學、國際關系學等諸多命題,拙劣也好,經典也罷,各有各的關注,但情緒滿溢的狀態也各有各的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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