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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變、失業、重病、殘疾……種種磨難在這十幾年間全都降臨在了胡明、王熠煒母子身上,如今在兒子的病情一日重於一日之際,她不得不求助幫辦,希望能有好心人拉他們娘兒倆一把。
『媽,我餓了。』兒子王熠煒說。
『等一會兒風停了,媽就出去給你找吃的,一定能找來。』
胡明一再重復著『找』,這個月給兒子過買藥後,家裡只剩下不到100元現金。
胡明將插著吸管的掉瓷水杯送到兒子嘴邊。自從三年前,患有強直性脊柱炎的王熠煒病情急劇惡化,整個軀乾已經無法活動,就連頸椎的活動能力也在不斷減弱,『直接給他用水杯,特別容易嗆著。』
『胡阿姨,在家嗎?』一陣敲門聲傳來。
胡明雙手橕著腰,費力地站起身來。身下的破舊棉褥隨著她身體的移開,飄落下幾綹棉絮。
走到門口不過三四米,胡明卻走了足足5分鍾。嚴重的心肌缺血、腎炎、膽結石和類風濕關節炎早已將她折磨得寸步難行。
敲門的人是大學生青年志願者服務隊的幾個年輕人,自從兩年前得知胡明母子的困境後,他們常常利用課餘時間過來幫他們做些家務,順便幫助王熠煒補課。
一見到這些孩子,胡明的眼淚就止不住了。躺在床上的王熠煒也跟著抽噎起來,淚水滑落到耳鬢,僵直的身體不住地戰栗著,他想將脖子朝右扭扭,看看這些可敬的哥哥姐姐,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無論如何都完成不了這個簡單的動作。
『別動別動,千萬別動。』志願者李鵬放下手中的塑料袋,和同學們先用掃帚掃出屋裡的積水,然後把黃瓜放到菜盆中端到院中清洗,又把自己帶來的饅頭和火腿腸拿給胡明,讓她喂給兒子吃。
『我擔心的是,在我們畢業之後,誰能接替我們幫幫這娘兒倆。』李鵬說,李鵬和幾個同為志願者的同學現在都是大四學生,考試、寫論文、求職、面試以及實習繁重的事務壓得他們有些透不過氣來。『我們有時候真是應接不暇了,並且我們的能力也實在有限,看著王熠煒這麼痛苦,我們很難過。』
『媽,難受。』王熠煒有些走音的呼喊讓胡明驚出一身冷汗,她趕忙趴到兒子身邊。王熠煒長時間臥床,身體上的皮膚長時間不透氣,已經長了皮癬。
王熠煒是個不幸的孩子,在他出生100天時,父母離婚,他和媽媽相依為命,此後再也沒見過爸爸。2004年冬天,正在河西區雙水道中學讀初一的王熠煒突然罹患強直性脊柱炎,受經濟條件所限一直沒能接受系統治療,很快就癱瘓在床。目前除了雙手可以簡單活動外,只有17歲的他已經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咀嚼能力和視力也在急劇下降。『沒有居委會和這些志願者的幫忙,我們娘兒倆都活不到今天,可我還是要求求大伙,救救我的孩子,他太年輕了,學習很出色,整學期地休學,考試還是前幾名。我想把他送到醫院裡治病,但醫療費太高了。』胡明說著,止不住地嘆息。新報記者任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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