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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劉兆亮核實報道:趕到復興路民安苑小區門口,王先生雙手叉腰站在自動售貨機旁,怒氣未消:『投進去兩塊錢,剛纔他還我兩個套子,但心情被他搞差了……』
投一個不出套 再投一個還不出套我就在旁邊賣建材的。27日晚上,我去買個安全套,我老婆也曉得的,這是個文明行為嘛!
上面寫著投幣一元。我投進去一元硬幣,手伸到出口接,沒有東西落下來。我想,是不是像房子一樣,也漲價了?再投進去一個硬幣,手再伸到出口等,還是不落。這就奇怪了!
我剛走回店裡,看到一個小伙子,也過去投幣,投完後,他使勁拍打了售貨機,轉頭走了;
接著,又一個男子走過去,也是投完幣,劈裡啪啦拍售貨機,肯定也是沒出貨。今天一大早,也有個人來投幣,還是白投,他可能發現有人在看他,扭頭快步走開了。
我想這肯定不是個小問題,算上我的兩元錢,至少有5元錢白投了,小年輕嘛害羞,白投了也不好意思較真去打電話諮詢。我是不怕的!我過去撥了售貨機上的電話,想打過去問清楚怎麼回事。這時,一個騎電瓶車、背著包的年輕人過來了,他『嘩啦』把售貨機鎖打開,把裡面的硬幣取出來,又鎖上。
我一把抓牢他,問,怎麼只收錢,不出貨?他說,不會啊。我讓他自己投一個試試,旁邊好幾個人都看著,他投進去一元錢,沒出貨。他把售貨機打開,很熟練地從投幣口下面,拽出來一個條形紙片。旁邊一個店老板湊過來說,哦,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他投進去錢也沒出來呢。
我們就問他,怎麼回事?他說,沒注意,有東西堵著了,自動售貨機不靈了,給你們補兩個套子好了。
我在想,會不會是他做了手腳? 試了5臺售套機都是好的昨天下午,記者拿著10元硬幣,在汽車南站附近跑了一個多小時,找到5臺安全套自動售貨機(這些機器多安裝在不起眼的拐角處),一個一個投進去,暢通無阻,都順利出貨。在一臺機子上,連投5個硬幣進去,接連出了5個,有一款包裝紙上印有碧綠的荷葉、鮮艷的荷花,後面寫著『杭州』字樣。
復興路那臺售套機為什麼會連續吞幣?
昨天傍晚,按自動售貨機上的電話打過去,接電話的是杭州市計生宣傳指導站一位姓王的工作人員,他說,知道這個事情,估計是有些孩子,好奇或者搞惡作劇,往投幣口塞進了牙簽、紙片什麼的,自動售貨機又很敏感,硬幣投進去,接觸不好,貨就不會出來。
這位姓王的工作人員叫王長發,53歲,江西人。他從1997年開始在深圳打工,就是往各個自動售套點送安全套,在深圳一乾9年,然後就來到杭州,憑著豐富的送套經驗,做了管理者。如今老王手下一共8個送套員,掌管著全杭州1200多臺自動售套機。
8個售套員是怎樣工作的?
老王說,他們都住在汽車南站附近,每人騎著一輛電瓶車在自己負責的區域內轉悠,風雨無阻,開鎖維修,補貨取錢。
最遠也是最苦的送貨點在半山鎮,要騎著有雙電瓶的電動車送貨,中途還要充電。每個送套員每月工資1200元。
老王說,他剛接手那會兒,經常會有年輕員工沒做兩天就辭職了,問為什麼,人家說,怕別人看見,都要躲著熟人補貨,有點鬼鬼祟祟的。
現在這8個送套員,最小的20歲,最大的57歲,原先都在家務農。剛開始他們也有點拘束,後來乾起來覺得有點像郵遞員,每天繞著城市轉,工作時間也比較自由,就都堅持下來了。
現在全杭州有多少臺自動售套機?
老王說,1999年杭州開始安裝第一臺自動售套機,那時候主要功能是為了避孕,控制人口增長;現在呢,主要是為了安全,防止疾病傳播。如今全市售套機已經發展到1200多臺了,濱江、下沙的高校裡也布了點,也要配送的。
8個送套員,每個人管100多臺機子,一個機子一次性放20個套子,一個一元,如果一次發給他們100個套,定期盤賬時,他們就要拿100元現金回來。
10年沒漲一分錢老王說,1999年剛剛安裝售套機時,投幣也是一元一個。到現在價格一分錢沒有漲,還是一元一個,因為主要是做公益事業嘛。(昨天記者去一家小超市看了看,價格最低的套套,3.3元一只。)
10年了啊,老王說,十年,難道你還能找得出別的沒漲價的東西嗎?
哪一帶賣得好?什麼季節賣得俏?
老王說,就拿杭州來說,郊區比主城區賣得好。哪裡最好?老王說,這個不能講,怕有人聽說後去砸機子偷錢——這事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就一年來看,『十一』黃金周這一段時間,銷量最好。寒冷的冬天與最熱的夏季最差,春天嘛相對又要好一點。
現在一天下來,全市售套機也就能賣出八九百個吧。
這種一元一個的套套質量怎麼樣?
老王說,肯定沒問題,都是杭州計生指導部門監督生產的,很安全的。
老王還說,因為主要是做公益嘛,所以並不賺錢。一臺機器,每天平均最多賺幾毛錢,剛好夠工人工資。
據都市快報作者劉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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