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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像是一個特殊的家庭,對於它的家人來說,沒有比這個家更溫暖的地方。
這個特殊家庭的成員大多是艾滋病感染者和志願者,回到家裡,家人們可以發泄內心的痛苦,把在外面隱藏自己的面具揭下。
彩虹陽性互助組,是這個家的名字。
在這個家裡,大家互相幫助,互相鼓勵,有的感染者曾經報復社會的心被化解了,在志願者的幫助和鼓勵下,反倒成為幫助其他感染者的志願者,有的曾經失去生活下去的信心……在家的溫暖下,重新拾回生活的信心,更願意用自己的安慰去挽回徘徊在生死邊緣的生命。
『脫恐』支持感染者的心
彩虹陽性互助組定期開展『脫恐』活動,這一天,『脫恐』活動如期進行。
拿著新感染者大軍的基本資料,彩虹互助組組長任哥表情很嚴肅,『我們告訴他得了性病,先把他約來,否則怕他知道了真相會逃避,不知道他聽說自己感染了艾滋病會有什麼反應。』
任哥解釋,『脫恐』就是在感染者第一時間得知被感染的時候,陪在他們身邊,給他們支持,並在持續的一段時間裡隨時關注、關心、幫助感染者度過最艱難的心理危機期。
下午13:30,大軍如約來了。
『我怎麼會得了性病呢?』大軍有點緊張,一頭霧水的樣子。任哥走過去,拍拍大軍的肩膀,像個大哥哥一樣把他擁進屋裡。
從天氣聊到吃飯,從服裝聊到家人、感情,從性病聊到艾滋病,潛移默化的聊天中,大軍的緊張情緒慢慢消失了。
這時候,紅橋區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的工作人員走進來,告知感染者的事情必須由政府部門工作人員完成,很快,大軍得知自己被檢測出感染艾滋病毒的事實。
沒有任何表情,沒說一句話,一時間,大軍愣住了,低著頭盯著地面。
任哥也沒有說話,只是把手輕輕搭在大軍的腿上,握住了他的手。幾分鍾後,大軍緊緊抓住任哥的手,眼淚流了下來,『怎麼會呢?怎麼會呢?……』
大軍不停地重復著這一句話,任哥也知道,此時的任何言語都是多餘的,他只是握著大軍的手,任憑他胡言亂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看著大軍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點,任哥向大軍講述自己得知感染了艾滋病後的心理轉變過程,告訴他艾滋病現在已經被定義為慢性疾病,可以靠藥物延緩發作期,大軍的心扉一點點被打開,也述說自己曾經的過失。
整個下午,任哥始終陪在大軍身邊,直到大軍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任哥纔目送他離開互助組,『這裡就是咱們的家,你隨時回家看看,隨時和家人保持聯系……』大軍紅著眼睛點了點頭。
從感染者變成志願者
『他需要一個過程,很艱難,但應該會度過的。』嘆了口氣,任哥默默坐了下來,『每次看著一個新感染者,都能想到自己剛得知感染了艾滋病時崩潰的感覺。』
已到中年的任哥是去年底被檢測出自己感染了艾滋病的,最初的時候,任哥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自殺。
任哥有家人,有孩子,有年邁的父母,他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感染艾滋病的,這就像一個噩夢。
『我那時候都想好怎麼安頓家人了,琢磨著怎麼和家人說這件事,家裡的老人能不能接受……』說起自己的經歷,任哥又忍不住淚流滿面。
和年輕人不一樣,年過半百的任哥身體素質本來就不好,常常感覺疲憊不堪,但他不敢和家人說出自己的疲憊,總要打起精神笑著面對家人,那種體力和精神的折磨讓他幾乎難以承受。
『如果沒有彩虹組的志願者們,我可能現在已經不在了。』和他現在的工作一樣,當時也有一個志願者給了任哥最大的鼓勵,任哥也漸漸把互助組當成了自己的家。
只有到了這個家,任哥纔敢掉眼淚,纔不用躲著別人,纔敢敞開心扉。
天氣涼了,任哥會接到互助組的短信:『多穿衣服。』艾滋病的藥物必須准時吃,該吃藥的時候,任哥也總能接到提醒的短信。
在互助組成員的幫助下,任哥漸漸度過了最痛苦的時刻,他也做了互助組的志願者。『我要像塊海綿一樣,把吸到的關愛擠給別的人,去幫助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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