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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西點軍校壯志凌雲的年輕軍人們,奧巴馬12月1日『阿富汗新戰略』的演講格外具有煽動力。
痛心回顧『兩場戰爭』的教訓,逐一駁斥各種反對意見,詳盡分析『阿富汗局勢退步』的原因……一篇雄辭,面面俱到。因為奧巴馬深知,美國人、阿富汗人、巴基斯坦人、西方盟友乃至阿巴兩國深山中的敵人,都急於了解8年前打響阿富汗戰爭的美國,如今將如何真正結束戰爭。
簡單概括,戰略重心從伊拉克轉移,先增兵阿富汗再撤軍——這是奧巴馬政府上臺10個月後開出的『治病』藥方。
美軍深陷『兩場戰爭』的泥潭久矣,驢象兩黨圍繞反恐的爭論久矣,國內外反戰的抗議久矣,『基地』與塔利班勢力更是久剿不滅,終成反撲之勢……也許久病真能成醫,美國選擇以『變革』為旗幟的奧巴馬,奧巴馬自然要還以改變的希望。
他要向反戰的國人保證,阿富汗不會成為『越南第二』;他要讓爭執不休的民主黨和共和黨人相信,政府的決定已經權衡了國家面臨的所有挑戰;他要給飽受戰亂之苦的阿富汗人和忍受池魚之殃的巴基斯坦人安慰,美國不會再開空白支票;他要使有錢出錢、有人出人的盟友明白,這場戰爭不僅僅是華盛頓的戰爭。
對癥方能下藥。奧巴馬能號准阿富汗亂局的脈象嗎?
懷疑紛至沓來:多種復雜因素造成亂局,增兵無法解決全部問題;新方案沒有為最終與塔利班和談提供具體條件和政治空間;美國將會給巴基斯坦施加更大壓力,從而使復雜的巴美關系再添變數;掌握撥款權的美國國會態度和國際盟友的最終支持力度,奧巴馬政府都難以把握;美國在伊拉克尚難言成功,阿富汗又有特殊國情,『翻版』伊拉克會是阿富汗戰爭結束的『開始』,還是昇級的『開端』……
8年時間足以令人們失望。擔懮不無道理。
增兵的確無法解決全部問題。所以,奧巴馬在演講中強調,美國將向那些打擊貪污腐敗、一心為民的阿富汗政府部門、省長及地方領導人提供幫助,將援助側重點放在那些能對人民生活產生直接影響的農業等領域,『阿富汗政府需要明白,更重要的是,阿富汗人民需要明白——最終要為自己的國家負責』;他還對阿富汗人承諾,美國『無意佔領你們的國家。我們將支持阿富汗政府的努力,向那些放棄暴力、尊重同胞人權的「基地」組織成員敞開大門』;同時,奧巴馬認為必須利用外交工具,『因為沒有一個國家能夠獨自應對互相聯系的世界的挑戰。』
由此可見,與前任不同,奧巴馬政府已經清楚意識到軍事、經濟和『尊重』三管齊下的重要性,以及阿富汗政府提高自身能力的必要性。
從時間上看,正式宣布醞釀已久的阿富汗新戰略,是在卡爾紮伊當選阿新總統後,這也表明奧巴馬政府對阿國內的安全形勢和政治走勢進行過認真評估。
在巴米揚大佛的遺跡下,戰爭與和平,增兵和撤軍,道義或利益……爭論沒有一天歇息。國際社會在等待奧巴馬藥方的效果,特別是隨時調整藥劑、藥量的能力——畢竟他所面對的『病情』變數太多。
還是《紐約時報》了解他們的總統:奧巴馬肯定永遠都是美國第一位黑人總統,但不知他能否成為一位偉大的總統。
阿富汗是一塊試金石。希望還是失望,一切都有可能。(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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