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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冬天的晚上——北方的冬天屋內溫暖如春,但屋外冷得可怕。
一個小男孩就在屋外站著。他穿著棉衣和外套,這身衣服原本是可以御寒的,但小男孩還是被凍得瑟瑟發抖。畢竟,太冷了。夜裡氣溫要降到零下十幾度,而且,他已經在外面站了一個小時了。
在小男孩的身後,是一排女生宿捨。一想起這件事,小男孩就感到臉上發熱——他覺得不好意思。這個14歲的初一學生,平時害羞得都不敢和女生說話,可現在,卻站在女生們的屋檐下。
他怎麼會到這兒來呢?想到這些,小男孩臉上的熱感立刻消失,變得冷冰冰了。正常情況下,他現在應該和小伙伴一起,在男生宿捨裡圍著火爐,看看書,或者聊些好玩的事。但是,天剛擦黑,一個初二的男生進來了,指名叫小男孩——對了,他叫張紀鑫,小名叫小鑫——出去,幫他買包方便面。小鑫不想去,因為買方便面要到校外去,很遠;還有,住校期間私自離校,是違反紀律的。可是,他卻痛快地答應了。他這麼做,是懾於高年級同學的威嚇,還是出於別的原因?不知道。
誰知一出門,就被老師抓到了。老師把他喊過來,批評了他幾句,還打了他幾下。這些情形,被幾個女生看到了。
小鑫跑了回來,站在女生宿捨的後面。這是老師的懲罰。小鑫站在那裡,沒把這當回事,他想,站一會兒,老師就會讓他回去的。
可是,一站就是好久。小鑫沒有表,但是他覺得,時間差不多過去一個小時了。起初,他乖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但隨著夜色的加深,他感到了陣陣寒意。他把衣服裹緊,一會兒原地踏步,一會兒伸伸胳膊,活動活動,好多了。
夜色更深,老師還是沒有來。小鑫向遠處眺望,五井鎮上的嘈雜聲漸漸微弱,燈光也陸續熄滅。他仰頭看看,點點繁星清楚地掛在天上,哦,是個晴天。小鑫忽然有些害怕。他喃喃自語著:『老師,我知道錯了,你快讓我回去吧!』
小鑫的膽子很小,他很厲害地發抖。還好,身後女生宿捨總有一束光射出來,這讓小鑫揪緊的心有了一絲安慰。可是沒過多久,那束光也熄滅了。
黑暗是有溫度的,此刻,冰冷如鐵。它們無孔不入,肆意襲擊小鑫的衣領,袖口,腳心……他忽然覺得自己衣衫單薄,但上下摸摸,衣服厚厚的。
不知道站了多久。小鑫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拿捏能力,周圍沒有任何參照,他只覺得,應該是後半夜了。他扭回身,看了看宿捨。燈都熄滅了,也聽不見同學間嬉鬧的聲音,靜悄悄的,偶爾能聽到女生宿捨傳出的,轉瞬即逝的鼾聲。
小鑫轉回身,看到自己和女生宿捨中間,那一道深深的水溝。這是夏天排水用的,水泥抹成,現在乾枯著。小鑫忽然想離開這裡,回到宿捨去,好好地睡一覺。他想走,但是不敢。那個老師是很嚴格的,他不僅罵人,而且打人,尤其是喝醉了酒……
於是,小鑫一直站著,他把一只手插進口袋,另一只手插進懷裡。懷裡還是熱的。忽然,他聽到了遠處有聲音。那聲音像碰杯,像劃拳,偶爾還夾雜著腳步聲。小鑫笑了,他知道,那腳步聲一定是老師的,老師是來讓他回宿捨睡覺去的。想到這裡,他放心了。他感覺自己躺在了床上,美美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還是晴天。學校的秩序一切如常。不同的是,人們在女生宿捨後面的水溝裡發現了小鑫的屍體。一個老師說,小鑫『頭朝東,腳朝西,躺得很舒坦』。
新聞背景:據《魯中晨報》報道,近日,濰坊臨朐縣一初一學生『意外』死在宿捨後面的溝裡。對於學生的身亡,校方堅稱是一起意外事故。而有知情人曝出驚天內幕,這個孩子被老師罰站,而老師因去喝酒忘記這回事,最終他凍死在寒夜裡。劉宏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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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老九該殺一批啦!!!!!!